柳秀知道肖明孝又在外面有人了,還是個固定的女子,他身上的脂粉味總是那一種。她叫奶媽跟過,可奶媽回來告訴她沒有這麽個人,讓她不要疑心。
“你是肖舉人的夫人吧?”春桃想來想去,自己來見了明孝的正妻柳秀。
她打聽過,這柳家大小姐手裏有好幾家脂粉鋪子,每到月尾,就會和她的奶媽來收賬。春桃不敢去肖府周圍堵人,就天天守着這家鋪子,還真讓她等到了。
“小姐别搭理她!”奶媽要帶着柳秀繞過春桃。打聽的這麽清楚,卻在這路上堵她家小姐,準不是好事。
柳秀走過春桃身邊時,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脂粉味,明孝近來身上就是這股味:“你找我有什麽事?不如我們找個地方說話。”
春桃畏畏縮縮地跟着柳秀來到了一間茶樓,進了一個單間。
柳秀越看這春桃越厭惡,這不就是另一個林水心嗎?這腰扭的,這發髻梳的,都愛别一朵芍藥在發間,不同的是,眼前這人還知道收斂,沒有林水心的嚣張氣焰。
“說說吧。”柳秀也不說讓春桃坐,就顧自小口吃着桌上的點心。
春桃羨慕得緊,看了兩眼,就低着頭說:“那下堂婦在縣上支了個面攤,不知道夫人知不知道?”
這縣令之女頭上的銀簪子,鑲的可是翠,春桃慶幸自己出門前,把頭上的簪子取了下來,隻别了一朵芍藥,要不然自己更相形見绌。
這縣令也就是個舉人出身吧?春桃心裏想着。
這事柳秀真不知道,沒想到那林水心還敢來縣上擺攤子,可跟明孝有染的可不是那林水心,是面前這嬌滴滴羞怯怯的小婦人。
“還有呢?”柳秀喝了口茶,這點心吃着有點膩,然後拿出帕子擦了擦嘴。
“就是那下堂婦晦氣太重,我怕……沒事了,夫人知道了就好。”春桃一擡頭,看柳秀看自己的目光帶着怨毒,趕緊又低下了頭,往後退到了門邊。
“奶媽,關上門,給我抓住她!”柳秀過去對着春桃就是兩巴掌,指甲狠狠劃過春桃的臉,毀了這狐媚子的臉最好!
還敢來她面前說這些,以爲自己多聰明,那騷氣就賣了她!
春桃是不敢打柳秀的,就使勁想要掙開奶媽的鉗制。奶媽做慣了粗活,力氣大的很,哪是春桃能掙開的,抓着春桃的頭發,讓她仰着頭,好讓她家小姐打個過瘾。
柳秀直到打的手心都發疼,才讓奶媽把春桃甩在地上:“小娼婦,自己還敢送上門來!要臉的話,就給我滾出明孝身邊。”
又踢了春桃一腳,柳秀就帶着奶媽走了,門就那麽大開着,她也不怕人看見。
跑堂的進來看了一眼,下去告訴了掌櫃的,掌櫃的要他不要管:“讓她躺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