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加入了這豆腐乳,這鹵下水更有滋味了。
“大家都晚些走。到了年根,我給發點年貨。”離着鹵好,還需要一個時辰。婦人們都壓好了豆腐,去外面抽打着衣裳上的灰,要走了,又被林水心喊下。
“那好,我就等着了。”心直口快的福嬸子就進了屋:“水心,有沒有需要嬸子幫忙的?”
“不用了。”現在就需要小火慢煮着進了味道就行。
林水心先拿出做好的豆腐乳,一人給了一小罐子:“這個也是豆腐做的,拿回家嘗嘗吧。”
其實,林水心做這豆腐乳,是爲了賣給香滿樓,年後,楊東家應該會來。
十一月的時候,楊修途又來過一次,找她問還有沒有什麽新鮮的吃食,他願意買,還又給了她一百兩,說是豆腐賣的太好,理應給她的。
其實,楊修途是想給五百兩的,但怕林水心不收,才給的一百兩。對着林水心,楊修途總是覺着給少了,哪裏還有“吃人不吐骨頭”的狠辣?
福喜都沒眼看,都說有命定之人,也許這林水心就是他家少爺命定的“劫數”。
說回林水心家,林三嬸是無論如何不肯收。大嫂都說了,今年他們和林二叔兩家子都來過年,她哪能再收年貨。
以往,就是林二叔和林三叔兩人來林水心家,女人就帶着孩子在自己家過年,地方太小,人多了坐不下。
今年,修了屋子,隋菜花就早早說,大人孩子都來她家吃年夜飯。
“三嬸,你跟她們幹了一樣的活,給你你就拿着,過年又不是光年夜飯那一頓。”林水心也沒有多給三嬸,就跟其他人都一樣的。
“唉,行,那你跟你娘說,你家的棗饽饽,桃饽饽我都包了,有梅子幫我,快着呢。”林三嬸也想好了怎麽幫林水心家。
白占便宜她不幹,就那年夜飯,她也跟林三叔商量好了,到時候帶盤炸油糕。
林三嬸最拿手的就是這炸油糕,外脆裏軟,裏面是香甜的豆餡,每年都是年夜飯上下筷子最多的,她都要炸個兩大盆,他們一家子吃不了幾頓。
年三十中午這頓,隋菜花就把人都叫到了她家一起吃。日子好過了,人自然就跟着大方起來。
坐了滿滿三大桌子,肉釀豆腐,蘿蔔丸子,豆腐肉丸子,殺豬菜也是肉比酸菜多,還有林水心炖的大骨頭,乳白的湯,真是香死個人。
“這湯是咋做的,回頭我也做。”林三嬸問,平時買點骨頭熬這湯,泡大餅子就行,骨頭一斤就幾文。
林水心自己也喝了兩碗,自己家養的年豬,炖湯格外香,她這上輩子加上這輩子都有三年沒喝上了。
“三嬸,就是别往裏加菜,加點蔥姜,開鍋後把浮沫子撇淨就行。”
林二嬸是隻管埋頭吃,問那麽多幹啥,她家又吃不起,而且春桃的事後,她跟大嫂就打照面才說句話,平時都不走動了。這年夜飯她也是空着手來的。
全村人家都是點着燈的,隻林樹家黑燈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