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叔一把就拉了她往家走:“那人是大哥家的護院。春桃都給人做了小,你還嫌不夠丢人,還有臉去說水心的事?”
護院?護個鬼!又不是縣上的高牆大院,土屋有什麽可以護的?可林二嬸想想春桃幹的事,也不敢跟林二叔對着來。
對外,林二嬸說春桃嫁人了,男方催得急,沒來得及在村裏操辦。
一個月後,福蛋要去參加府試了。這次來回要個幾天,隋菜花給收拾了包袱,又給攤了幾張白面餅,幾個煮雞蛋:“拿着,在路上吃。”
林有年連州府在哪個方向都不知道,就由李三駕着驢車,載林水心和福蛋去。
到了縣上,李三就把車停在了香滿樓前:“林姑娘,你還是坐楊東家的馬車去吧,趕路快。”
楊修途就正對着門口坐,見了林水心就說:“用我的馬車,讓福喜和李三輪流駕車。”
“姐,就用他的車吧。等我将來會還你人情的。”福蛋後半句話是對着楊修途說的,他直覺得不想讓他姐欠這個男人的人情。
福喜看福蛋狠狠地看他家少爺。生意場上,沒幾個人敢這麽看少爺,這林水心姐弟兩倒是一點不怕。
換了馬車,就快多了,到了州府,離着開考還有兩天。林水心訂了間客棧,讓福蛋專心學習,她則到處轉。
這州府的路比縣上的寬多了。縣上除去道路兩旁擺攤的,連兩輛馬車并排都過不去,這的路,三輛都可以通過。
酒樓從外面看着也更氣派,婦人們穿的也更多樣,不過,街上的攤子賣的東西跟縣上是差不多的,林水心看了就心裏有數。
到了日子,福蛋就進了考場,出來時一臉輕松:“姐,我們回村吧。”
林水心看其他出來的,有的一臉沮喪,有的都捶胸頓足,真有幾個看着有把握的,一看就是書院裏的學子,一臉清高。
“好。”林水心也沒多問,她也不指望福蛋這次就能考上,起碼知道是怎麽個考法了。
回了家,隋菜花看兩人臉上一點喜色沒有,就背後歎着氣跟林有年說:“看來是沒考上,咱們就别問了。”
“大不了明年再考。”林有年說的有底氣,家裏日子越來越好,能供得起再考幾次。
一家子種地的種地,做的做豆腐,賣的賣豆腐,林奶奶還是納鞋底,福蛋照常去村學,誰都沒提這回事。
“恭喜啊有年,林立中了童生,這不止是咱村,也是全縣年紀最小的童生了。”裏正是去給書院的大孫子林有邦送花用,聽他說的。
之前書院裏的人問林有邦,“你們村有個叫林立的?不到十歲就考上了童生,他咋不來書院呢?”
林有邦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有年叔家的福蛋好像是叫林立來着:“他不是不到年齡嗎?”
在村裏,都是稱呼小名,他這也是到了書院才被叫林有邦,在家裏爺奶和爹娘還叫他牛蛋呢。
“對,實歲到十二才能到書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