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兩,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一個販子嘲諷,他們還開了賭局,押他到底能不能賣出去。
他這頭驢真是好驢,要不是兒子要娶親,女方家要五兩聘禮,他真不舍得賣。這買主兩人竟然是婦人掏銀子,也是少見。
買了驢,林水心又讓姐夫幫她買了大車,這樣收莊稼時也能往家拉。
回去路上,林水心就坐在驢車上,姐夫來駕車,李三還是不見人。
“姐夫,以後肉攤上的豆腐賣的錢都歸你,我不要了。”姐夫有事情就幫忙,從無二話,林水心想用那豆腐錢做回報。
這驢車慢慢悠悠,蘇旺隻要讓它該拐彎的時候拐彎就行,就回過頭對着林水心:“這可不行!小姨子,你對虎子那麽好,我幫你賣豆腐是應當應分的。你要這樣說,我就不賣了。”
虎子穿的,用的,小姨子給置辦了多少,他要再答應這個,那還是人嗎?木心也不會輕饒他的。
“姐夫,你是不是怕我姐?放心,我姐要是熊你,你就讓她找我。”林水心開玩笑,這事就算定了。
回了家,林有年已經帶着兩個叔叔壘好了五個大竈,還都燒過,都好燒,就等着她回來看了。
“這驢好,看這牙口就知道。”林二叔圍着林水心買回的驢轉悠一圈,就下了結論。他年輕時候,給人趕過大車,對這牲口的好賴看得準着呢,那裏正家的牛也是他幫着挑的。
隋菜花要留蘇旺在這裏吃,蘇旺非要趕回家,走到院子,聽林二叔這麽說,就豎起了大拇哥:“二叔,你真是個行家。”
是不是好驢,隋菜花不在乎,她就心疼水心花的這些錢。她在空場上都聽裏正說了,水心又雇了十個人,這又買了驢。
有銀子也不能這個花法吧,而且也沒跟她這個當娘的提前商量。
“水心啊,你買牲口幹啥,這離着秋收還遠呢,養在家裏淨吃草料。”隋菜花把骨頭上的肉都片幹淨,準備用白菜豆腐炖了招待兩個小叔子。
“娘,磨那麽多豆子,我爹不用睡覺了?”林水心幫着她娘燒火。
這兒的人從不煮大骨頭湯,就是加上白菜土豆南瓜一鍋亂炖,再加一把辣椒,林水心都覺着瞎了這大骨頭。可她也不敢天天做新鮮吃食,引來懷疑很難解釋清的。
那骨頭等下頓就自己家人,她娘就炖菜吃。這要是有碗面,加上這大骨頭炖的湯,才是美味哩,林水心覺着自己過一陣子可以支個面攤。
那縣上的面攤子就兩家,賣的都是陽春面,香滿樓裏的面,也就是面上漂了幾片肉,也是清湯的。
就是擀面是個力氣活,她又不會扯,這讓林水心犯了難。
“你這想啥呢,沒看到火都燒出來了!”燒的是玉米稭稈,“呼啦呼啦”燒完,都掉到了地上,隋菜花把水心拉起,用腳把火都踩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