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坐裏正叔的牛車來的，剛跳下牛車，裏正叔就囑咐她：“到時候，咱們就在這彙合，你可别走糊塗了。”
林茂富是來給大孫子送花用的，放下林水心就朝着書院去了。
林水心一路走一路看，看見一家布莊就邁了進去，冷清的很，就一個掌櫃。
掌櫃的是個女的，瞅了一眼林水心，不認識的，還是農村人，皮膚糙，就低下頭繼續撥算盤。
這樣的人是買不起這裏東西的，就配去街尾的成衣店買粗麻衣服。
林水心看人家連搭理都不搭理她，她也是有脾氣的，轉身出去了。
又不是隻有這一家！
到街尾，看到了一家成衣店。這家的大多是粗麻衣服，掌櫃的見了林水心就熱情往裏引。
“妹子進來瞧瞧吧，這兒的衣裳最适合大姑娘小媳婦了。”這個女掌櫃圓臉盤，腰身細，四十多歲，看起來很親和。
林水心随着她進去店裏。這店挺狹窄，裏面有幾個婦人在挑選。
馬三娘看這個新進來的什麽都不買，也不問，就随她看。
“掌櫃的。你這裏收花樣子嗎？”林水心等那些婦人都走了，才問。
“好的自然收，隻是我這裏的價錢可比不得前面的瑞祥布莊。”馬三娘直白地說。
她這是個小本生意，就能糊口，光顧最多的就是鄉下婦人，價錢給不高。
林水心對這掌櫃又多了點好感。不管是壓價還是怎麽，起碼她把話放在了前頭，而且自己在這裏看半天，不買，她也沒有不耐煩。
“你先看看再說。”林水心從挎的布包裏拿出花樣子，遞給了馬三娘。
花樣子是好，畫的精巧，也喜興，那些婦人們肯定能看上，就是這紙，怎麽是草紙？
“二十文一張，每賣出一副鞋墊子，我再額外給你兩文。”馬三娘翻完了爽快說。
這一共是二十張，就是四百文。這錢不是林水心看重的，是馬三娘說每賣出一張就給她兩文，讓她心動。
“行，不過掌櫃的知道哪裏有賣紙的嗎，一般的就行。”林水心也覺着自己畫在草紙上不好，可也是沒辦法。
就連福蛋也是在院子裏灑上一層土，練好了再在草紙上寫字，還沒用上正經的紙呢。
“妹子，你叫我馬三娘就行，大家都這麽叫，以後我們還得常來往不是？買紙的話出去左拐不遠就是。”馬三娘幫着把四百文串在了一起，才遞給林水心。
這真是個細緻人。林水心覺着跟馬三娘合作錯不了。
她找到了馬三娘說的那家店，買了幾刀的白紙，這掌櫃的和馬三娘一樣，都挺和善。
逛了會，林水心約莫着快到了和裏正叔約定的時間，就往回走。
肖明孝從窯子裏出來，這的女人也打不盡興，那老鸨要的銀子卻越來越多，是算準了他沒有别的地方去？
看看日頭，快到晌午，肖明孝打算穿小巷回家，可他娘的竟然是死胡同，擡眼一看，他舒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