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去倒了!以後誰把下堂婦的東西端上桌,就滾出這個家。”林豐收沉聲說,特意看了眼林德才。
在他的心裏,族規大過天,誰壞了族規就是罪人!
楊德才撇撇嘴,他這個爹啊,真是迂腐,天天就拿着族規壓人。
大兒子和兒媳默默吃,反正說的不是他們。
兒媳也愛吃這豆花,不過她都是買來在自己屋裏吃,從不敢被公爹看到。
林水心在家裏待了三天,就要去賣豆腐。隋菜花拗不過她:“說好了,你隻管收錢,若不然娘就把你攆回來。”
“都聽娘你的。”林水心答應的可痛快了。
隋菜花在心裏直歎氣。以前,閨女就愛待在屋裏繡花,可自從被休回來,卻一點都不愛在家待了。
空場上的婦人看到林水心跟隋菜花一起出現,暗想:“要是她被當着那麽多人杖打,隻怕這輩子都不好意思見人了,可人家林水心怎麽一點事都沒有?”
“一個下堂婦還敢這麽張揚,這是不怕被趕出村了?”另一個嘀咕。
吐槽歸吐槽,可這些婦人還買林水心的豆腐。是好吃,比寡淡的水煮白菜強多了,雖然還是水煮。
林水心看着她媽利落地舀豆花,割豆腐。
到底是做慣了家事,是比她麻利,而且手上有準頭,一刀下去,豆腐就差不多夠秤。
不像她,不是多了就是少了。
沒有了林樹他娘陰陽怪氣的,林水心這一趟出來的挺舒心。她發現,大家都願意加挺多辣椒油,也許她可以再專門做辣椒油來賣。
下午,姐夫蘇旺給她送錢的時候,一臉喜色:“香滿樓的掌櫃說想要訂咱的豆腐,每天一封。要是賣的好,還會多定。這是定金。”
蘇旺從懷裏拿出錢袋,今天加上定金,有二兩多。
他給林水心換了二兩銀子,其他的銅錢也在裏面。
蘇旺有兩個錢袋,一個裝自己賣肉的錢,一個裝給林水心賣豆腐的錢,絕不會混在一起。
“是飯館?”林水心問。
“是縣上最大的酒樓。說是他們東家說好吃,讓他訂的。要是要的多,日後你就可以不用在村裏賣了。”蘇旺給她解釋。
奇怪,肖秀才可是香滿樓的熟客,小姨子怎麽連這個都不知道。
又想起木心說的她遭的罪,看來是沒被好好待過,這讀書人也不盡是好人。
楊修途是經過這地界兒,才記起來自己在這縣上有一家酒樓,就進來了。
萬掌櫃才要把豆腐放進嘴裏,看到進來的男人,“啪叽”掉了。
男人身型修長,目光溫和,讓人如沐春風卻又怦然心動,沒有一點侵略性,可誰都知道這位主是個生意場上的狠角色,更有人說他吃人都不吐骨頭。
他就是楊修途,香滿樓的東家。
“東家,你來是?”萬掌櫃顫巍巍站起來。
他隻在酒樓剛開,來當掌櫃時見過楊修途一面,今天東家來,難道是嫌他做的不好,要換人?
他們這縣人口少,生意就不好不壞,比不上繁華的地方。
“沒事,我就是路過。”楊修途當初就是路過這裏,才開的這家酒樓分号。
“你吃的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