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忻沒有走,靠着身後高軟的墊子,他俊美的臉帶着冰冷令人窒息的氣息,身邊的黑衣人一動都不敢動,這個時候誰都看得出聖主惱了!若是誰不開眼的在這個時候惹了聖主,下場是什麽,誰也不敢想。
夜寒忻既恨又悔,這麽多年來沒有這麽恨過,那麽悔過!那個被他一直監控在手心中的人會逃離他的視線,會反過來謀算了他,什麽時候開始走錯了第一步,一步錯,步步錯!
象絕昊這樣的人,嚣張自負,殘暴高傲,自大妖邪,肆意跋扈,這樣的人是最容易對付的,所以就算其他各界明知道血皇絕昊的修爲比他們高出一截,他們也不是很在意,許多明的暗的謀略的指向也都不是他,必竟有一個光有一身修爲,沒什麽腦子的血皇頂在前面,他們的壓力會很小。
自古便是勇者無謀,絕昊的形象也一直保持在有勇無謀,嚣張自負上。
想不到,所有的人都小看了他!
早知現在,何必當初,當初他就應當把絕昊扼殺在盟牙狀态,當時他雖然剛出無盡之海,修爲跌降到幾乎爲零,但他身邊的四個得力助手卻因爲他的護住,傷勢不重,如果在那時他當機立斷,直接去往血皇,而不是偏安于妖界的一隅,現在的一切恐怕早就掌握在手中了。
不過,好在,他還有機會,夜寒忻綠色的俊眸泛起濃重的寒意,他在等,他沒有走,一方向是因爲驕傲,他堂堂聖主,媲美于創神的存在,又怎麽可以在别人面前一招不過,就失敗而回,既便是敗,他也要敗得明白,況且,他還不一定敗。
“聖主,您看......”邊上一個黑衣人忽的指着面前叫了起來。
夜寒忻神色慢慢平靜起來,俊臉上重新凝出雅緻的笑容,側頭看了看身邊的那個黑衣人,勾唇一笑,如花般随意妖娆,站在他身邊的得力手上,明白他的意思,上去一掌就将那個高聲喧嘩的黑衣人拍的神魂俱毀。
他的手下,何曾需要一驚一乍,大驚小怪的人。
綠色的眸子緩緩的滑過一個個黑衣人蒙着的臉,唇邊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被他看到的黑衣人全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再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夜寒忻轉回目光,靜靜的看着一片小沙礫中升起的一座院落,院落并不大,就在他身邊,他轎辇所朝的方向竟然就對着院落的門。
“聖主,别來無恙!今日難得有空,倒是相請不如偶遇,不知道聖主有這裏可有什麽事?”絕昊推開門,大步的走了出去,一襲妖娆的紫袍衫着他美絕人寰的俊臉,邪魅中帶着張揚,長長的紫發随意的披散在肩頭,在風中頗有幾分灑脫不拘,他果然一如既往的高調出現。
“血皇難得來妖界,寒忻又怎能不盡地主之誼,代我們妖皇陛下相請血皇一回,相當年妖皇陛下跟血皇也算是青梅竹馬,聽說還曾經談及婚嫁,這次舊地重遊,一定感慨頻多,妖皇陛下今天請血皇赴宴,一斜别情!”
夜寒忻溫柔的笑道,仿佛跟絕昊是今天第一次對面一樣,客氣的邀請他道,回頭示意了一下,身邊一個黑衣人恭敬的托着一張大紅燙金色的請貼,送到了絕昊面前。
“妖皇有請血皇!陛下天天愁鎖深宮,囑咐寒忻一定要請到血皇,妖皇陛下這麽多年來,一時未娶,爲的全是血皇陛下,血皇陛下不會連個宴會也不赴吧!”夜寒忻側過頭,輕輕的咳了幾聲,轉過蒼白的臉笑道。
他的意思己經傳達的很清楚,相信絕昊一定也會明白,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話不言而喻。
絕昊神色淡冷,墨染從他身後走出來,接下了請貼,打開看了看後,不動聲色的收下,重新站在絕昊身側。
夜寒忻溫若春水般的臉上微微一笑,身子重重的靠在轎辇上,手揮了揮,聲音帶着隐隐的笑意,幾名黑衣人輕悄的擡起他轉身就走:“這院落可真不錯,不知道如果血皇陛下不在這裏,是否也這樣安全,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可惜了這個好的院落,也可惜了院裏血皇帶來的精英,當然更可惜的是,今晚絕昊明知道是個陷阱,卻又不得不去,那裏有他爲絕昊準備的盛宴,這是他爲絕昊準備的後招,相信這個宴會會讓絕滿意的。
因爲妖皇被囚!
妖皇被囚!夜寒忻竟然用妖皇來要協他!絕昊的眼底,升起陰寒和冰洌!
很少有人知道他和妖皇的關系,都以爲他們隻是一對曾經的戀人,最後因爲絕昊的負情緻使妖皇傷心,歸隐妖界,至此妖界與血界再無關系,可是事實的真相又有幾分是如此。
兩界至尊就算兩個人之間真的有什麽,又豈是外人能道明白的,流言自哪裏來,最後又消亡到什麽地方,隻有當事人比較清楚。
蝶雪站在院門後,看着絕昊,眼神裏帶着幾分恍惚,妖皇和他的關系,她不是沒猜想過,上次見過後,也不見他有什麽異常,倒是放了心,不過看今天的樣子,似乎又不盡如此,一時心裏千頭萬緒,心亂如麻。
拳頭在袖底微微握起,又放下,美眸看着轉回來的絕昊多了份遊移,但随既眸頓時清明,蕩漾出萬般柔情和堅定,既然決定相信他,又爲什麽要置疑他,既然己經想清楚自己要的,那麽還有什麽放不下的,心之所向,情之所鍾,她相信他。
他爲她做的還少嗎?以他至尊尊貴的身份卻願意爲她擋住至命的神箭,差點命喪有詛咒之地,爲了讓她堅信自己可以活下去,一次次的暗裏明裏的示意,他的苦心她都懂,爲了她,高傲的他可以做到如此細微地步,她還有什麽可求的!
所以,她相信他說的話,相信他說他有辦法可以讓她走出詛咒之體的陰影,可以與她長長遠遠的相伴下去......隻因爲這些是他說的,所以他相信。
心裏釋然,水眸流動如水,雙瞳如墨般漆黑發亮,純淨不含半點雜質,瑩潤的放開緊握的手,迎着絕昊走了上去,那張絕美的臉上是毫無介谛的笑,上前幾步,主動拉住絕昊修長的手故作不悅的嬌嗔道:“昊,晚上我也跟你去,好不好?”
絕昊俊眉間全是笑意,伸手替她順了順幾縷散落下來的烏黑的秀發,從侍候在她身邊的侍女手中接過一件水藍色貂皮大衣披在她肩頭,半擁着她的肩頭向院落裏走去:“雪兒,聽說你的九尾蘭種的不錯,能不能帶我去看看?”
晨曦的陽光從灑在他臉上,俊逸完美的臉仿佛籠在了那層金光中,這使他看起來少了幾分冷洌,多了幾分細膩的溫柔,他微低下頭,妖娆魅惑的紫眸中隻有一個她,那樣的他,俊美的讓人不感相信,若有若無的散發着光彩。
一襲簡單的紫色長袍,更顯得他高大挺拔,深邃且癡迷的看着對面的女子,沒有算計,沒有冷洌,隻有相濡以沫的溫柔和信任。
“雪兒,爲夫是不是很俊,看傻了?”絕昊伸手在她呆滞的小臉前晃了幾下,總算把蝶雪晃悠了回來,發現自己竟然怔怔的看着他發呆,小臉蓦的羞紅起來,雖然兩個人有時候也會有些過激的行動,但至少她一直保持着自己的矜持,什麽時候,自己也竟然好色到這種地步,巴巴的看着他不眨眼,也怪不得他要取笑她了。
握着他的手用力的捏了一下,羞惱的瞪了他一眼,憤怒的道:“九尾蘭,你還敢說,那天我送你的九尾蘭,你扔哪了?”
說起這話題,她還真有些委屈,好意好意的把自己種的最好的九尾蘭大費周章的給搬到他門口來,卻被他随意的扔到了院子裏,後來墨染看到嫌礙事,直接派人扔出了院落,等她知道要去找回來,夜寒忻又找上門了。
夜寒忻爲了找到他們,毀滅了周圍所有的東西,那株可憐的九尾蘭,早就連灰塵也找不到了,想到這裏,她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的道:“話說我的那株九尾蘭呢!”
絕昊一聽就知道不好!雪兒生氣了,還是羞惱成怒的那種,紫眸微微一轉,握着她的手,送到了唇邊,輕輕落下一吻,安撫道:“雪兒的九尾蘭,自然是夜寒忻弄沒的,放心,今天晚上爲夫就爲你報仇去,讓雪兒出氣。”
他倒是一點都不客氣的把過錯都推到了夜寒忻的身上!
“不要,要報仇我自己報,今天晚上我也要去。”蝶雪水眸一轉,狡黠的接過話題,今天晚上必然是危險的,夜寒忻既然這麽淡定的相信,那麽絕昊必然是會去的,她一個人在這小院裏真不放心。
“雪兒,我們還是去看看你種的其他的九尾蘭,如果真的喜歡,明天再讓墨染去賣點。”絕昊嘴角牽出淡淡的溫柔笑容,伸手挽着她纖細的腰,挽着她向正房走去,妖皇的宮殿,他是不會帶她去的。
“不要,我......”蝶雪不依的扭了扭身子,還想說什麽,聲音便被覆滅,溫軟的唇有力的印在她的唇上,雄烈的男性氣息侵襲着她全身,火熱的唇舌猛熾的摩挲着口中的任務地方,一寸角落也不放過,那樣兇猛熾烈的攻勢讓蝶雪全身酸軟,下意識的環住他健碩的腰身,整個人軟綿綿的癱軟在他懷裏。
感應到蝶雪的甜美柔軟,絕昊的吻漸漸的從狂野到柔軟,舌頭溫柔的打轉,吸取着蝶雪口中的甜蜜。
終于,他結束了這個吻,意猶未盡的把無力的她擁入懷中,喃喃的在她耳邊低語:“雪兒,妖皇是我的兄弟,我必須要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