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蝶雪咬着唇忿忿的瞪了一眼店員,一把拉住那個少年才站穩身子。
那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歲數不大,卻比蝶雪高了一不止一個頭,袖子被蝶雪抓住,立時不耐煩起來,用力一甩袖子,卻不知道蝶雪下死手抓住他的,用的力度過大,隻聽“赤啦”,錦袍的袖子竟被拉了下來。
“你做什麽?”少年憤怒的勾起唇,冷冷的道,眸底的怒意暴升。
蝶雪忍氣吞聲的培着笑臉,倒似乎一點也沒看過來他在生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他一眼手,迅速伸手捏住他被扯掉的衣袖很狗腿的送上前:“這位公子,我不是故意的,看公子高貴俊美,一定也是高門貴閥,弄破公子的衣服更讓我過意不去,不如這樣,公子若是不急,先讓我量一下,然後賠公子一件衣袍可好?”
因爲讨好,那張淡黃色的臉上看上去多了幾分猥瑣,讓人看了更不喜,少年橫了她一眼,也不想理她,顧自進了店門。
蝶雪跟在他身後,扯着他的衣角走了個前腳後腳,因爲她的手緊緊的拉住那個少年,而那個少年的衣飾和氣度都是不象是平常人,店員倒不好意思上來再把她趕走,隻得眼睜睜看着她随着少年進了大門。
“放手。”進了店門,許是覺察到蝶雪的手還緊緊拉着他的衣袍,少年停了下來,冷厲的看了看她,越發的不耐煩起來。
“是,公子!”蝶雪低眉順眼的放下手,卻依然跟在他後面,水靈靈的大眼睛左顧右盼,一臉的好奇,說起來藏寶閣裏面的東西還真是多,在外面看着不顯,到裏面才發現一件件華美閃亮之間,還有濃重的法術氣息,果然是珍品,跟外面賣的那些地攤上的貨色不能比的,這也是那件帽飾賣不出去的原因吧!
“别跟着我。”少年走了幾步,發現後面的小跟屁蟲,依然不自覺的跟在後面,猛的站定冷然的道。
蝶雪正看的起勁,腦海裏全在轉悠接下來要怎麽做的方法,所以也沒有看到前面停了下來,猛的撞上去,鼻子一陣酸痛,伸手捂住鼻子,睜大水眸,可憐兮兮的看着少爺,唔了兩聲才發得出聲音來:“好疼,你怎麽停下來了,就算要停你也先給個話。”
那雙明媚清澈的眸底竟讓人看出幾份靈動與美麗,這跟她現要的伴相極不吻合,卻讓她現在臘黃的臉色整個生動起來,長長的睫毛扇動了兩下,不避不閃的看着少年冷冷的目光,說實話,這少年的目光還真冷,可她不知趣爲什麽就不怕,仿佛還曾經看到過更寒洌,更陰寒的目光過,所以這樣的冷度還凍不到她。
少年大袍内的手己經伸出,卻在看到她絕美清澈的水眸時停了一下,淡冷的眸光閃了閃,握在袖底的拳頭竟然放松了下來,看了看那雙因痛意凝着淡淡水霧的眼睛,轉過頭,不再理她,顧自往裏走去。
“你,能不能幫我問問,那個東西多少錢?”剛想走,忽的衣袍緊了緊,轉過頭,果然看到那雙帶着祈求的美眸,那雙眼眸轉了轉,看上去純真而無害,手指着不遠處的櫃台裏的一個東西,吸吸鼻子,可憐兮兮的問。
少年的脾氣本不算好,可是不知道爲什麽看到那純真的水眸祈望的看着他,竟沒有發怒,隻皺皺眉頭倒是饒有意味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走到了櫃台邊,指了指裏面帽狀飾物冷冷的問:“這件多少?”
邊上的店員看他的樣子知道必是貴客,馬上笑呵呵的上前道:“爺問這個,這個東西二千萬晶币。”
“你,搶錢哪,這破東西值這麽多錢。”少年還沒發話,蝶雪倒是控制不住的沖了上來,一手叉着腰,一手還拉着少年的衣袍,氣熱洶洶的樣子更讓人覺得有狐假虎威的嫌疑,就看那個小腦袋左右亂晃的樣子就知道,外強中幹,沒什麽大用。
“本來就這麽貴,這是許多年前,主人的一位朋友放在這裏的,說的就是這個價,不賣你也别亂說。”這個店員正是剛才推蝶雪的那位,現在看她躲在少年身後,小人得志的樣子,咬咬牙氣的沒法,她現在跟在少年後面,擺明了就是依賴那個少年,雖然兩人看上去沒什麽交結,但店員的眼睛還是雪亮的,明顯看出來少年并沒有不理她,倒象是個熟人,所以不得不回答道。
“真搶錢,一定黑店,真是黑店,賣東西可要當心。”蝶雪清澈的眸子盛滿委屈,噘嘴後嘟哝道,目地己經達到,放開少年的衣袍,皺皺瓊鼻子,瞪了店員一眼,然後又看了一眼少年,年出一張笑臉,退後幾步,然後一溜小跑的跑出了店門。
她可不傻,那個少年明顯也不是省油的燈,看她的眼色在她看來就是不懷好意的,反正打聽到價錢了,雖然那個價錢對她來說就是天文數字。
一想到二千萬晶币,她真的連死的心也有!
搶錢,她也要去搶錢!可是搶誰的錢好呢!一門心思開始捉摸錢的蝶雪扳着手指側着頭把可以搶的人一個個算了一回:夜寒忻,尤天,聖兮揚還有他幾個兄弟,或者也可以到雷哥哥府上去看看.......
有一個人在她背後一次,趁着她歪頭想的時候,躲到了樹後。
更遠處,高樓上,還有一個人緊緊盯着她,正好也看到了樹後的那個人,這些蝶雪都沒有查覺,依然饒有興緻的看着櫃台裏的東西,摸摸口袋,一臉的懊惱,不是她不想要,實在是因爲人窮氣短啊!
“夜公子,嬌界這次才來了這麽點人,恐怕真不夠看的。”廳房并不大,在這種超大型的世家裏,這樣大小的廳房實在算不上體面,一個下人的房間說不定還比這個廳房大一些,但在這個廳房内坐着的幾個人,無一不是跺一腳震三震的主,若是這幾人同時出手,就連天帝也抗不過去。
因爲這裏坐的正是四大家庭的當家家主和來自妖界做爲妖界來使的夜寒忻。
他帶了兩個随從,俱都一身黑衣,全身籠在黑衣裏面,罩住頭臉,看不清臉貌,隻有那種冰冷強大的氣勢讓邊上的四大家主在驚憾之餘多了幾分戒備,本來因爲夜寒忻赢弱的身子而造成的驕傲也因此蕩然無存。
就兩個随從就有那麽強大的氣勢,作爲特使的夜寒忻真的會那麽弱嗎!況且合四大家族之力也找不出夜寒忻的出身來曆,他仿佛是憑空出現在妖界,而且立刻得到了妖皇的重視,成爲妖皇最得力的助手,智囊,說一不二,甚至比妖皇更具能力。
夜寒忻的臉色依然蒼白,綠色的長發挽好,戴一頂玉冠,腰間玉帶上還有兩條往下垂着的大帶,上織玄異的金色華紋,華紋中的獸類似狐非狐,看起來尊貴異常用,這身打扮比平時更多了些繁瑣,也多了些貴氣和複雜。
他隻是随意的從在那裏,就己不自覺的成了衆人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