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看不清的片段從眼前滑過,那雙紫眸或冷寒,或冰凝,或寵溺,或溫柔,最後定格在嗜血冷酷中,痛的無以複加,刺骨寒洌。
那種甯願魂飛魄散也不願醒來的痛,讓她在他懷裏顫抖。
看她傷心欲絕的痛苦,優天的心頭發苦,雪兒在爲加雷在痛嗎!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他會讓雪兒重新愛上他的,加雷和天帝的一些小動作他雖然沒有全部明了,但有一點就是絕對不充許他們傷了雪兒。
遠處的高樹上,一襲白衣,病弱着的夜寒忻慢慢從樹上飄落,輕輕的咳了兩聲,臉色越發的蒼白。
“公子,皇上有信,請您先回妖界。”一個嬌媚的侍女上前扶着他,柔媚的說道。
“有些事讓皇上自己處理,這裏……有事,我走不開。”用力的喘息了兩下,夜寒忻才緩過勁來,慢慢站直在牆邊,溫和的說道。
“皇上有些事情不太明白,還有那位的事情……皇上也沒辦法,讓公子幫着想想法子。”侍女妩媚而崇拜的看着眼前病弱的夜公子,無法想象這個随時倒下的夜公子竟是妖界最主要的支柱。
能服侍在公子身邊是她極大的福分,不求如何,直求能在公子身側,就算隻是遠遠看着他,心裏也是快樂的。
“那位……現在還那個樣子?”夜寒忻溫潤的皺起眉頭,又一個爲愛傷神的女子,看慣了那些所謂的雪月之情,他以爲自己的心足夠寒冷,沒有一個女子可以牽動他的心,傾妩絕世的妖皇也沒能走進他的心裏。
可是現在他竟然爲那個痛哭的依在另一個男人懷裏,毫無形象的少女而心疼!
是什麽時候的事情,病弱的隻能化身爲兔子,無法保持人形時,那個絕美受傷的女子輕柔的懷抱,還是那個直面悲傷的脆弱笑靥……
搖搖頭屏棄腦袋裏不合時宜的回想,淡淡的道:“讓皇上放她出來走走吧!”走在外面看得多,自然也會放開心胸。
“皇上想讓您幫着照看一下她,必竟那麽多年她沒有出來過,再加上心情不好……”侍女輕輕的道,皇上交待的事,她本不敢多嘴,可是看到公子暗弱的樣子,真說不出口來讓公子照顧另一個女子。
公子的身體照顧自己看起來尚不行,更何況還要照顧他人。
“讓她過來吧!”他揉揉額頭,溫和的道
這裏或許并不是最好的養傷之所,但必竟感情的事誰也沒辦法了斷,那爲什麽不在這裏做個了斷呢!
或許這又将是一個大風暴,可是誰管呢!與他無關,不是嗎!
唇畔很柔,香甜的讓人窒息,她渴望着又掙紮着想離開這種深入骨髓的渴望,火熱的糾纏着她的感官,那種似呻吟般的聲音,軟軟的,柔媚的幾乎能滴出水來……她的聲音!
優天在吻她,輕輕的軟軟的,是他的唇!
瞬間湧上的驚懼蓦的拉回她混亂的神志,她用力推開他,慌不擇路的向邊上逃奔,她害怕,她驚恐,還有一種莫可名狀的痛,隻是卻沒有厭惡。
她怎麽可以跟優天,他是她師傅啊!
“雪兒,别走!”這一次他再不放她走,回歸了本體,她的修爲也是最弱的,天界不比血界,古老的傳承裏有一些他看不懂的東西,隐隐讓他嫉怠的是那些東西對雪兒的傷害。
天界的水很深!而且混濁,各界的人在這裏将是一場重新的比拼,這個時候,他不能把雪兒拖進那個屬于至尊的漩渦。
站立在風中,看蝶雪驚魂未定的往前逃竄,仿佛後面有什麽洪水猛獸一般,唇邊彎出幾絲寵溺的微笑,他的雪兒,隻會是他的。
前面己是丹樓的宿室,看她慌亂的樣子知道她現在肯定需要好好靜一靜。
蝶雪咬着唇,胡亂的擦拭了一下眼淚,沖着有燈光的地方跑了過去,優天是師傅,她怎麽可以跟師傅……而且在心裏她竟然還不讨厭這種感覺,心慌慌亂,仿佛做了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整個人火燒火燎的難受。
“嘿,夜蝶,你怎麽了?”慌亂的腳步停了下來,夜蝶,夜蝶是誰,茫然的水眸沒有焦點。
“是我啊,風玲。”風玲看她呆滞的樣子,眼角還有一些未幹的淚痕,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拉住她的手驚叫道。
才一會不見,夜蝶發生什麽事了,怎麽這麽失魂落魄的。
“風玲,風玲!”蝶雪從怔忡中醒來,水汪汪的美眸痛苦的看着風玲,忽的一把拉住風玲,大哭了起來。
圍觀的人多了起來,都以爲發生了什麽事,風玲忙把蝶雪半拖半抱的扶回宿室。
這個時候,學院裏的人很多,也很空,說起閑話來自然也是好說不好聽的。
“夜蝶,發生什麽事了?誰欺侮你了,告訴我,一會兒幫你打回去。”風玲把夜蝶扶進門坐定後,替她倒了一杯茶,遞給她,柳眉皺了起來怒道,是不是誰欺侮夜蝶這個新生了,大概又是那幾個所謂的“美女”吧!
看到新來的漂亮女孩子,那幾個“美女”總要來先耀武揚威一下,這讓許多新來的女孩子都很讨厭她們。
誰欺侮她了,是優天嗎!蝶雪的臉紅了起來,她其實并不覺得優天欺侮了她,隻是覺得難以接受,她怎麽可以跟優天兩個人那麽親密,那是她的“師傅”啊!
“我沒事。”蝶雪吸吸鼻子,壓下眼底的羞怯,她怎麽能跟風玲說她跟優天兩個人……,優天還是風玲想象中的偶象啊!臉燒的燙熾,紅到了耳根,剛才她隻是下意識的反應,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麽要哭。
“你沒事?”風玲懷疑的看着她绯紅的小臉,沒事還能哭成這個樣子,更何況那張绯紅的小臉怎麽看怎麽象有事。
“當然沒事,剛才被人吓了一大跳,也沒看清楚是誰。”蝶雪抹了抹眼淚,故意不在意的道,看看周圍的環境,水眸揚起高興起來,“這是我們的宿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