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麽會這樣?”蝶雪驚慌的轉回頭想跟她們解釋,回頭後,卻發現依然是那個場景,美人們該笑還是笑,該說還是說,沒有一個女子勾頭來看她,仿佛她不存在一樣。
詭異,詭異的讓她一哆嗦。
“喂,喂,你們看到我沒?”蝶雪眸中閃過慌亂,下意識的手一揚,用力的叫了起來,哪裏不對,一定有哪裏不對,爲什麽她們看不到她。
是真看不到她還是假的看不到她?
苦着臉,蝶雪又跳了跳腳喊了兩聲:“這裏有人嗎?”
無人應答,所有的人當她是空氣一樣,甚至她還看到有兩個美女走到門口去開門,門打開,又走進來一個大美人,大美人竟然沒看到站在門當口的她,直直的撞了過來。
倒把蝶雪吓了一大跳,身子急急的往邊上靠了靠,生怕一個不當心倒把美人撞了,美人過來的速度雖不快,卻也由于她站的近,避開來不及,眼睜睜的看着美人的手從她身上穿過。
手從她身上穿過?而她一點感覺也沒有?
蝶雪疑惑的水眸蓦的睜大,腦海裏閃過一絲亮光,不管不顧的拎起長裙沖了過去。
果然不管是床榻等實物還是侍衛美人,無一個撞到她,也沒有一個發現她,齊齊從她的身影中穿過,不帶動她分毫。
靈動純淨的水眸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這一切。
假的,竟全是假的!所有的人或物都隻是一個場景,或者說是以往存在的一個場景虛影。
絕昊在這個地方緬懷什麽人呢?是當中那個美人嗎?她是誰?
後退己無路,前行卻又看到一記扇門,同樣宮門一推而開,強大的氣勢沖天而起,讓她纖小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踉跄幾步。
血池,巨大的血池,一眼望不到邊,鮮豔奪目的血色竟帶着淡淡的瑩光,微微起着波瀾。
血池中有幾棵蓮花,綠色的的寬大葉面平鋪在血水中,時起時伏,葉面上高綻着的幾朵蓮花,熾熱的顔色竟比鮮血還凝紅幾分,不知那裏的風吹過,蓮葉起伏,蓮花飄散,竟似蓮舞。
那盛開的蓮花,縱然在血池中也是高傲凜洌,宛如這血池天生就是她腳底的一抹顔色。
比外面荷塘中的血蓮更加純淨,更加強大的氣息,宛如血蓮之王般的存在。
幻境中竟然也有血池,一望無際的血色中,孕育了多少純正的血蓮,蝶雪不知道,但她知道或許這才是血蓮真正的種植方法,血蓮就應當種在血池中,那抹奪人的鮮豔才是她的本色。
詭異的妖媚,紅的熾熱而嗜血,喧嚣出一片瑰麗的豔紅,奪天奪地,奪人眼球,仿佛要把這天地都融染在這片紅色中。
這應當也不是真的吧,蝶雪順手推開下一道門,心卻越來越緊張,裏面封鎖着什麽樣的秘密。
整整九道門,每一道門後皆是一片幻境,或人,或物,或宮阙或花鳥,但卻有一個永恒的主題,門口處的那個美人!
或妖或娆,或哭或笑,皆栩栩如生,蝶雪己不由癡了,隻覺這宮殿裏處處皆那女子的身影,隻不知卻深深歎息起來,這樣的女子倒真的是極緻美麗的。
那女子是誰?如此美豔卻又如此熾烈,仿佛要用紅色把這天地燃盡。
最後一道門推開,是一個巨大的宮殿,宮殿中雪紗輕揚,潔淨的宛如一直有人住一樣,看起來這裏雖然沒人住,卻一直有人在打掃。
站在原地看了看,蝶雪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卻不知怎的心裏多了份茫然。
那個女子到底是誰,爲什麽絕昊要用大,法力把曾經的場景留住,一個女子,一個嬌豔天成的女子,如血蓮般的紅衣,飛揚的魅态,還有入骨的妩媚,該是怎樣的一個女子,才可以讓人驚豔如此!
又該是怎樣的過往才讓絕昊那麽費心的把她過往的一切都封鎖在這裏。這裏是絕昊的後宮,出現的任何一個女子都是與他有關的,蝶雪不知道他的過往中有多少女子,卻明白他身邊何曾少了美人,但是,這個女子是什麽人,又去了哪裏,爲什麽要留下以往的場景緬懷,那該在他的心中留下多大的印痕才可以做到。
或者說,她一直在他的心裏!蓮舞宮,曾經那個被視爲禁地的蓮池,那片血蓮之地曾經讓她命喪,宮中之人談之色變的血色蓮池,手在廣袖内緊緊握起,支撐着自己,爲自己打氣,隻是那般也溫暖不了自己,心頭莫名的寒冷。
返回時這一道道門重新很容易的推了開來,站在傳送陣裏,她卻再沒有興趣出去閑逛,心口悶悶的,心煩意亂,連呼息也有些窒息,回到雪竹宮,竹蘭依舊沒有回來,沒心的思緒也沒人解說,躺在湘妃榻上,閉着眼,一時不知道思想些什麽。
隻覺得頭暈暈的,連一根手指也懶的動。
“雪兒困了?”半迷糊間聽到絕昊的聲音。
睜開迷蒙的水眸,好半響才看清一身粉色的男子,勾勒出紅色的風情,紅唇妖娆,俊美淺笑,斜坐在她對面的椅上,紫眸盡顯俊俏。
她困了嗎?好象沒有,隻是心煩意亂的想想事而己,水眸黯淡無神卻偏做有神的樣子,摸着頭想坐起來,卻發現一時竟撐不住,神思倦倦有這麽厲害!隻是懷疑而己,并當不得真不是嗎,唇邊一絲苦笑帶着些自憐之意。
“雪兒,發生什麽事了?”絕昊從椅邊坐起,坐到她的榻邊,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很涼,涼的仿佛寒冰一樣,俊眉蓦的皺起。
“我沒事,就是頭暈!”蝶雪可憐兮兮的說,本來想說沒什麽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麽就是坐也坐不起,水眸眨了兩下,忽的霧藹起來,好好的,怎麽就覺得累的起不了身了。
“雪兒有心事?”絕昊笑着指責道,柔和的笑道,伸手把她挽入懷中,任她有些發涼的身子靠着他,紫眸潋滟,極其魅惑人心的俊臉上,薄唇輕勾出一抹好看的笑容。
紫眸在不看到蝶雪的地方,森寒起來。
有人在對雪兒下手,故意引發她魂體的脆弱,讓她神思倦倦,而且這件事必然跟她有關,不然雪兒故作不在意的笑容後就不會有受傷的脆弱。
這些人竟然敢向雪兒下手,真的當他病入膏肓了吧!妖異的紫眸閃過一絲戾色。
蝶雪愣愣的搖了搖頭,她發現一對上他俊美妖孽的笑臉,就完全沒有招架之力,水眸故意眨動兩下,玉嫩的粉臉卻有些紅粉了,心裏那個郁悶,這叫什麽回事,人家就是朝她溫柔的笑笑,她就感動的不得了。
連頭腦也不那麽靈光,暈乎乎起來,告誡自己,或者那事也不一定是真的!收拾起心底的胡思亂想,嬌俏的擡頭。
卻又把臉側向旁邊,這樣才不有因爲他俊美的笑容失了顔色,可以正正經經的回答他的問題:“沒心事,哪有心事。”幹巴巴的回答,還帶上一些小心虛的偷偷窺看他的表情。
絕昊倒是沒什麽糾纏着這個問題,伸手輕攬着她問道:“雪兒,相信我嗎?”
有些事他現在不能說,等一切處理好以後,一定會說出來求得雪兒的原諒,雪兒是魂體,恐怕現在知道的人很多了,再藏匿不住,所以有些事絕對不能跟雪兒說,就怕有些人對雪兒不利,直接對她的魂體進行搜魂。
到時候會害得魂體魂飛魄散。
但很明顯現在己經有人對雪兒下手,既便是藏到這裏也依然有人找到,三天後就是約好的動手時間,争搶雪竹宮中的暗黑體質的女子,過了這幾天,他要封閉雪竹宮,如果墨染還沒辦法找到雪兒本體,他就親自帶人上天界。
直接找天帝要人!
想來天帝也應當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女兒香消玉殒的吧!紫眸中泛起深沉的陰鸷的狂戾,就算天帝陰狠,他也不會放棄。
蝶雪靠在他身上,聽着他用力的心跳,整個人裹在他溫暖的氣息中,隻覺得懶懶的隻想合眼,相信他嗎?猶豫了一下,睜開迷蒙的水眸,用力點點頭,展開絕美的笑顔:“相信你!”
相信他,不相信他她又能相信誰呢!
“雪兒,或者以前我有些事你不知道,但以後不會了。”過了三天,他一定全盤托出,看到那張清美的小臉有些痛苦的凝起,他的心也會疼。
以前的事或許她不知道,但以後不會了,那巨大的蓮舞宮很明顯不是近期的事情,如若那個女子真的在的話,那也不會是一座空的宮殿,那些虛幻的場景或許是某一時空留下的片段,用大修爲拘留着緬懷的記憶,當然是以前的事。
那個時候還沒她呢!
所以她爲什麽心裏要有疑惑呢!
“昊,你不會騙我對不對?”蝶雪實際上很想問蓮舞宮的事,但想他既然沒說,自然有沒說的道理,到時候他一定會對她說的。
絕昊紫眸幽深,舉止潇灑的道:“以後不會!”以後是不會了,以後他也不會讓她受傷害。
“真的不會?”蝶雪水眸靈動起來狡黠的眨了兩下,忽的笑問道。
“不會!”絕昊回答的肯定,斂眸沉思中卻還露出溫和的笑容。
“我要怎麽樣都可以?”水眸越發清澈,輕輕的在他胸口蹭了兩下,笑靥如花中還有點小陰謀。
“是!雪兒要什麽都可以。”絕昊寵溺的道,眸底卻一片寒冰,他的女人他會疼,但别人的女人,他絕對下手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