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傷了,要好好睡覺,況且現在她自己也不知道說什麽,心裏亂成一團,連大腦也鈍鈍的反應不過來,隻是下意思的往後靠,仿佛隻要盡量離他遠點,心就不會那麽亂,但床就那麽點,要躲也躲不開。
“過來。”絕昊紫眸微睜,不悅的看着縮在角落裏的纖小的身體,那麽瘦還那麽小,一向倔強的她今天難得的這麽聽話,倒把他的興趣勾了上來,唇邊泛起玩味的笑容,伸手把她的身子拉了過來,環在懷裏。
她的身子很輕,輕的不用他費太多的力,就算是受傷了,她也還是那麽弱,這麽弱,真不好,若是以後她跟在他身邊,這麽弱的話會受傷的,她的本體也應當是這麽弱吧!這個想法真不讓人愉快。
因當派人去取回她的本體,魂體離開本體過久的話,會影響到本體,魂體的消亡還有可能使本體魂飛魄散,紫眸微微幽暗。
蝶雪混沌的大腦在躺下後悄悄清明起來,手撫上自己發燙的臉頰,暗自吩咐自己争氣,可不能再在他面前丢了臉。
被他的手從後面一扯,身子擰不住,被他扯到胸前,尖挺的鼻子撞到他的胸前,酸酸的痛,伸手一捂小鼻子,水眸擡起,嘟起唇,迷離而委屈的看着他,“君皇……”
絕昊被她撞在胸上帶動腹上的傷口,扯痛一下,也不由悶哼一聲。
“君皇,你怎麽了?”蝶雪倒是一驚,撐着身子想起來看看他傷口,卻被他緊緊的扯住,抱在懷裏動彈不得,況且她也不敢亂動,手邊軟軟的好象就是他包的傷巾,怕掙紮弄痛了他,隻得睜着無辜的水眸,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何以把她拉過來,他不是要睡覺嗎!
蝶雪的鼻息不由的又重了起來!心跳的失了律常,看他一頭紫色的長發傾斜若水,眉目如畫間,眼神深邃而邪魅,心裏不由暗暗腹诽,這男人真是妖孽,怎麽受傷了還可以這麽好看。
而且他怎麽可以故意用那麽暧昧的眼神看着她,他竟看起來那麽........溫柔!
溫柔?
蝶雪僵在那裏,水眸呆怔的看着絕昊,覺得呼吸又急促起來,臉情不自禁的往邊上轉過去,可是又不知道看那裏,不管是往上還是向下看,皆是他魅惑的樣子,聽得見自己心跳的狂亂的聲音,天哪,她還是閉上眼吧!胸口處跳的毫無章法的心,連她自己也管不住。
“雪兒,我睡不着。”絕昊很滿意的看着眼前那張小臉蹩的通紅,那雙讓人心動的迷蒙水眸不管從哪個方位看到的都是他,真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他喜歡!
曾幾何時,他不知怎麽希望她的眼裏全是他。
看她閉上眼睛,唇角勾出妖孽般笑容,忽的皺了皺眉,空着的手捂了捂胸口低呼一聲:“哎呀!”
“怎麽了,哪疼了?又哪裏疼了?”蝶雪果然着急的睜開水眸,伸手去扯他的衣袍,想看看是不是撞到傷口了,墨染走的時候關照過,三個時辰換一次藥,現在差不多要到換藥時間了,想到這個忙想從他懷裏坐起,“君皇,我幫你上藥!”怕他還拉着她起不來,特地先關照道。
“叫昊!”絕昊笑着扯起唇角,看她烏黑的長發不經意間勾到他的紫發,黑色和紫色妖娆糾纏間更添神秘,結發........越發有趣的想法,放開手,任她從他懷裏坐起,看她關注他傷口的樣子,很甜,很美。
昊?她不想叫,總覺得太過于親密,雖然她也曾經叫過,那隻是爲了演戲,現在這種情況好象叫的太過于暧昧了點,臉紅的仿佛要燒起來,擡眸看看一臉堅持的他,再看看他的傷口,總算沒有了堅持,輕輕糯糯的叫了聲:“昊!我起來幫你換藥!”
反正她在他面前一直是弱勢的,委委屈屈的叫了聲後,叫出口後卻發現也沒有想象中的難,反倒有處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不是做戲,很自然,仿佛一直就是那麽叫的,看着他流光斂滟的紫眸,純淨的水眸閃動了兩下,故意避開他的深眸。
仿佛心事全被他看清,憋屈的輕嘟起櫻唇,一時不知道做什麽好,小手糾結的交互在一起,不安的扭動了兩下。
絕昊低頭凝觑了她一樣,紫眸中跳動出一些細膩耀眼的光芒,玉臉上粉嫩的紅衫着凝脂般的白,憋屈的微嘟着的嘴,忽然覺得心情大好,對魔帝塵落的怨怼也沒那麽深了,早知道受傷會讓她這麽不排斥他,他或許早就叫墨染給他來一下。
眸光微動,想說什麽卻也沒說。
蝶雪想推開他,兩個人靠那麽近總讓她覺得壓力過大,他那張魅惑到極緻的俊臉就在眼前,輕淡的呼吸帶着他特有的淡然的香芬,撩撥着她脆弱的心弦,一聲聲,她仿佛都能聽得清自己心跳的狂烈的聲音。
“雪兒!”聽到他輕柔的喚她的名字,她還沒來及的張口問他什麽事,唇便被堵住,他的吻落了下來,堵住了她所有的聲音。
他身上好聞的氣息滿滿的将她包圍,唇舌之間皆被他侵點,連她的呼吸也被他點燃,熾熱而纏綿,蝶雪頭暈暈的,不知道怎麽回應他,腦袋裏突然想問他,是不是真心的,這次他是真的嗎?爲什麽她竟然感應到他的溫柔。
明明不确定他的心中是否有她,可爲什麽她的心中偏偏覺得這樣的溫柔會溫暖她的心,她的心己在風雨招搖間失去了方向,沒有方向的她爲什麽覺得他現在成了她唯一的方向。
可是她害怕,害怕再次被利用,很怕,很怕!
要怎樣做才可以擺脫這種被利用的命運,他,可信嗎!
一股沒來由的無名火伴着深深的失落,緊繃了那張絕色嬌美的臉,垂下眼簾,不去看他,氣呼呼的推了他一把,委屈憋屈的道:“不要碰我!”
萬般思緒湧上心頭,仿佛糾纏在一起,不知道是喜是怒,還是悲!
一忽兒是他絕情寡義的臉,一忽兒是他溫柔多情的呼吸,那一個才是真實的他,水眸蓦的紅了起來,心裏委屈連櫻唇也泛起傷心的弧度,美眸可憐巴巴的瞪着他,卻又倔強的凝着不知道說什麽好。
“爲什麽不要碰你,你是我的妃子啊!”絕昊心滿意足的笑道,捂着傷口從她身上翻下來,許是撞到了痛處,平躺下來時又悶哼了一聲。
蝶雪很想馬上坐起來,使勁忍了一下不想理他,可終究忍不下來,紅着眼,坐起,一把拉開他的袍子,衣袍下的傷布處,果然滲出濃濃和血迹,咬着唇一時倒慌了神。
“别急,我不痛。”倒是絕昊看着她一下子退了血色的臉,輕悠的笑了起來,伸手把胳膊墊在腦後,輕笑着看她容顔有些慘淡的臉,窗外有風吹過,淡淡然幾縷挽起她的長發,掃落時落在他的胸膛處,清香悠然。
很舒适的感覺,看着那張小臉憋屈卻又不能生氣的樣子,心情超好!
似得覺這察覺到他的悠然跟她的惶然是多麽的不合拍,蝶雪不悅的橫了他一眼,起身小心的從他身上翻過去,來到桌前取來傷巾的藥,放在床邊,準備替他換藥。
“我,不太會弄這個……要是痛……你就說,我會小心點的。”蝶雪擰着眉,看着他俊美的臉上挂着的不在意的笑容,他看起來很不當回事,好象傷的不是他一樣,但她知道他很痛,額間淡淡的汗漬和微微有些蒼白的俊臉,讓她在上藥前不得不先聲名,省得一會痛起來怪她。
“真煩,你上藥吧!”絕昊靜靜的看着她,唇邊的笑越發魅惑,看得她心發顫,心裏暗暗撇嘴,都傷成這樣了,還魅惑别人,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拉着傷巾的手不再緊張的顫抖,倒是狠狠的扯了一下。
怪不得後宮中有那麽多的女人死心塌地的等着他,怪不得那個什麽霞凝公主要害她,那個什麽雅妃拼了命的嫁禍給她,肯定全是這個不知自愛的男人惹的,對着那些女人們魅惑邪肆,連她這個本來沒想法的,現在也臉熱心跳,肯定是這樣的。
真是一個不知檢點的男人!痛死他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