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便在如此狼狽的情形中,尚有她自有的絕美魅力。
絕昊從椅子上淡然坐起,冰寒的紫眸滑過不悅,縱然她沒有引誘他,但出現在他床上總沒錯,天界的奸細而己,現在還是一個被發現的奸細,一枚失價值的棋子,隻是一枚廢棋,竟然敢置問他,什麽時候給天界這樣一個特權的。
他讨厭天界,自然也讨厭天界的人。
走到那個軟癱下去的人身邊,額頭上撞出了個傷口,血漬慢慢的滑落她凝白的額頭,順着玉質般的臉薄下,她整個人如同破碎的娃娃一樣蒼白,連本來有些暈紅的唇色現在也蒼白的悸人。
真難看!剛才還覺得有點意思,現在真是一點興趣索然起來,手向後揮了揮。
“來人!”
大殿處上來兩個侍衛,恭敬的跪在塵埃之下。
“把她拖下去......”冰寒的聲音頓了一下,絕昊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猶豫,看了看躺在地上如同破娃娃一樣的女孩,心莫名的煩躁起來,不耐煩的揮手道:“找個人給她包一下,扔入花圃當花奴!”
禦花園裏的花奴不夠了,所以一些名貴的花沒了照顧,失了生氣,過幾天,暗界,魔界的人來,一些名貴的花種也需要催發一下,以待佳客。
如此美麗的人催發出來的花應當是更美麗的吧!
兩個侍衛上前把她拖了出去。
絕昊的眸光落在案桌上的一瓶插花上面,唇邊泛起冷洌的笑,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就是天界的雪月,聽說還具有指引功能,可以讓天界的人一到血界就感應到,這個奸細很敬業的,知道他在那麽偏遠的地方養血枭卵,竟然還破壞了他的血枭卵。
禮尚往來,讓她去種花,不錯的想法,削薄的唇邊俊魅的笑容有幾分冷寒和邪氣!
在血界種天界的雪月,膽子大的不止一點兩點,看起來他下次也要派人到天界種血界的名花血蓮,讓天帝那個老兒也享受享受血界名花的妖媚,隻是不知道那老頭的身子骨還經不經得起血蓮的魅惑之氣!
“君皇。”墨染進來禀報道,看到君皇不悅的臉色,連禀報也小心翼翼起來,陛下的臉色很難看,冷洌的氣息加上強大的氣勢讓墨染一進殿門就如同大海上的一葉扁舟,陛下動怒了,這個認知讓墨染連大吃也不敢喘。
“什麽事?”絕昊重新坐回,氣勢慢慢收回,淡冷的道。
“魔界魔皇親自過來,聽說既日便通過界面來到血界,暗界來的是暗太子,什麽時候啓程到現在也沒有說。”感受到強大的氣勢退去,墨染長出了一口氣,把剛才侍衛報上來的事情完整的說了一遍。小心翼翼的樣子着實讓人不忍心再去責怪他什麽。
“妖界沒動靜?”絕昊斜睨了越發小心的墨染,沒想去計較他幹的好事,随意的問道!俊美的臉浮起淡淡的笑意,妖界本來他是不需要注意的,不過近來妖界的表現詭異起來,連同整個妖界的界面也處于一種詭異波動的狀态。
現在這麽詭異的妖界,怎麽可能一點反映也沒!
到實在是讓人奇怪!
“君皇,妖界妖皇一向低調,而且妖界位面一向神秘,所以,墨染到現在還沒有查到妖界是否來人。”墨染皺起眉頭,手下人到妖界位面,一點也沒有打聽出什麽,倒是聽說妖皇訂婚的事情,其他什麽事也沒發生。
這件事本來也不是什麽大事,墨染看了看絕昊冷寒的紫眸,還是決定不拿這種小事麻煩君皇了,當年的事必竟己經過去,更何況君皇的心又何曾有他人。
“繼續看着,順便派人照顧好冷宮中的那一片雪月。”絕昊冷屑的唇邊綻開一絲寒冰的笑意,既然她連花都爲他種下了,那不用可真是白不用,天界會來人嗎?雷哥哥?不會是加雷吧,紫眸幽深的閃出幾分冷笑,完美的唇邊輕薄的抿起,熾天使長啊,真是讓人期待!
上次見面在什麽時候?許久了吧!
墨染原本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但目光落在桌上的插花上,才恍然大悟般點點頭。
蝶雪現在連自己也覺得她命比雜草了,生命力之旺盛連她自己也感歎不己,據說這次她又摔斷了兩根肋骨,頭上的血差點流盡,這樣還不死!不知道這算不算強人一枚!反正她自己覺的是的。
死妖孽,死血皇,永生永世再不要見才好!所以,她并不覺得現在的工作有什麽不好,隻要看不到那個沒風度打女人的死妖孽,她一定會活的健健康康的,也一定能活到雷哥哥來救她的!
在血界,一次次被差點打殘,她還能活下來就說明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雷哥哥不會不來找她的,她滿懷信心的扯扯裙角,小心翼翼把它拉順撸平整,娘說過,一個女孩子家絕不能弄得衣衫零亂,失了體面。
現在她是一名花奴,一身月白色的長裙,身後背着花鋤,花鋤上還挂着花籃,若是看到有什麽落花就上去掃掉,放入花籃,然後帶到一邊埋掉,的确也算是清閑的很,當然她絕不會認爲那個死妖孽發善心,總覺得他還有後着對付她,不過她不怕,反正她在血界又呆不長的。
正是春花爛漫時,百花盛開,蝶雪心曠神怡的走在花叢中,禁不住深吸了一口氣,這份工作還真不錯,不但可以賞花,而且還可以偷偷懶,當然最主要的是見不到那個惡魔般的男人。
這男人跟她絕對無緣,每一次見面,她都死一次,見三面,就差點死三次,就算她運氣再好,她也不敢保證再一次見面,她還能活下來,所以,能避着就絕對不會想看到他,那跟找死沒什麽區别!
“你們,快來,花嬷嬷叫我們到藍牡丹花圃處,一邊幾個人一起催發藍牡丹。”一個花奴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指着跟蝶雪一起的幾個花奴道,臉色雖然比蝶雪好一點,不過也好不到哪裏去,蒼白的臉色和唇色,怎麽看都虛弱不堪。
這是所有花奴的特征,蝶雪今天才發現的,因爲今天是她正式成爲花奴的日子,前幾天一直躺在病榻上,幸好有香草的照顧,不過香草看她似乎欲言又止,每一次都有些凄然的看着她,弄得她還以爲花奴會不會有生命危險,不過,一上午的時間一直在悠閑的逛蕩中過去。
奴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奴知是誰,想不到冷血狠戾的絕昊還有這份詩情,爲鮮花埋魂,築香冢,這人到也不是全然不可取的。
所以蝶雪現在很滿意這份工作。
在榻上睡了那麽多天,看到外面花香四溢的美景,心底的一絲不痛快竟然也沒那麽強烈,百花盛開,果然是好日子,活着就有可能會天界,這個想法讓她生機盎然,果然,她就是打不死的小強。
“花豔,我們一起去。”傳信的花奴走了,蝶雪笑着推推邊上顯的有些呆怔的花豔,這是她今天剛認識的,兩個人本來趁着休息坐在邊上有說有笑的,笑容竟突然僵硬在花豔的臉上。
“蝶雪,你去吧,我休息一下再過來。”花豔扶着花鋤想站立起來,但身子一軟忽然坐了下來,身上隐現汗漬,看起來虛弱不堪。
“花豔你要是不舒服的話,我去跟花嬷嬷說,你先休息會吧。”蝶雪笑着站起來,雖然她也沒大好,一上午逛的她頭微有昏眩,不過好在心情不錯,不就撿個落花什麽的,又不太辛苦,少一個花豔沒關系的。
離開花豔,一路上蝶雪奇怪的發現,時不時看到花奴暈倒在邊上,好象全泛病了一樣,有限的幾個走出來,也是氣息不穩,似乎随時準備倒下一樣,唯有蝶雪雖然小臉蒼白的近乎透明,精神卻很好,興緻勃勃的沖在第一個,靈動的水眸頗有興緻的四處看着。
真是奇怪,到底是花奴們的身子太弱了,還是她的身子太強了。
來到藍牡丹花圃,一個胖大的婆子把來的幾個花奴一對對排好,兩兩手挽手圍着一株尚未開出的花,蝶雪好奇的看邊上的一對花奴,圍好手,那株藍色牡丹竟然開始抽蕊,長出花苞,慢慢的嬌美的花苞層層綻開,沁人心脾的香氣和天姿國色的花色,美的讓人驚歎。
果然不愧花中之王,國色天香,更何況越是深色的花卉越是難栽培,藍色自比一般的花更加優雅純美。
蝶雪好奇的看着那朵層層綻放出來的花,美的讓她不由自主的靠了過去,想看的更清楚一點,卻不料圍着牡丹的一個花奴,身子一踉跄,向她身上倒了過來。
蝶雪忙伸手扶住她,一邊叫道:“嬷嬷,她暈了。”倒在她身上的花奴虛軟無力,她想伸手扶住那個花奴,可是本就體弱不堪的身子扶不住花奴,兩個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過年了,祝大年新年快樂,一會晚上再加一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