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煙水宮……的确是冷宮!”香草皺着眉頭,不解的看着她,不明白娘娘何以看起來倒似乎高興起來的樣子。
蝶雪潇灑的笑笑,伸出尚行的那隻手,拍了拍香草纖小的肩膀,說實話這地方真不養人,連個小宮女也養的這麽瘦,鼓勵她也算是鼓勵自己大聲的宣誓道:“冷宮好!冷宮才是好地方。”
唇邊的笑越發絕世清美,卻又帶上一絲小小的詭異,至少香草看不懂,還特地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又拭拭自己的,沒發現有什麽不同,皺着眉看着她,娘娘不會是被餓傻了吧!
蝶雪不在意的拍掉香草的手,小手把碗往邊上一撥弄,身子輕輕的躺了下來,現在最主要的一件事是養傷,其他的再圖後計,不過冷宮真好,真不錯啊!果然是傳說中的冷宮啊!冷清的很,她當然也就可以爲所欲爲了。
水眸狡黠的眨動了一下,己經算計好一切,現在若是在其他地方她還真不好行事。
心滿意足的閉上眼,全身骨架散掉似的痛,讓她有些小得意的心,痛的抽搐了兩下,人啊!果然不能太得意!還是悠着點!話說,得意就會忘形!
淡定,要淡定!
這死妖孽,下手真狠,果然是要弄死她才下的手,她絕對不相信她活下來是因爲那個妖孽一時手軟,粉白纖細的玉手無力的握起,這死妖孽這麽危險,她永不要見。
或許因爲喝了點粥,再加上實在痛的受不了,一會兒,蝶雪就半昏半迷的沉入墨暗,清美絕世的臉上依然帶着淡淡的笑容,美的純潔而調皮!甚至還在半夢夢醒之間伸出粉嫩的舌頭舔了舔绯色的櫻唇。
看的邊上的香草不覺有趣。
香草替她拉好被她不經意間蹬掉的被子,看她睡的大大咧咧,很是安詳的樣子,不解的抓抓頭,不明白娘娘爲什麽象是放心的樣子。
看蝶雪睡下,輕手輕腳的收拾了碗筷,;輕輕帶上門出去了,輕輕的歎了口氣,心裏暗暗思量,可憐的娘娘連粥都吃不飽,再去廚房跟人讨要點不知道行不行。
七天後,煙水宮!
破舊的宮殿裏,荒敗的小徑邊被清理出一小塊地,蝶雪高高挽起袖口,露出雪白的小手,清理着小塊地上的雜草。
才七天時間,身上的傷就好完全了,連骨折的手都完好如初,讓蝶雪不敢相信之餘也多了份欣喜,不管怎麽樣,好的利落,好的快,對她來說就是一件好事!
煙水宮據說在血皇宮的最邊角的地方,平時根本不會來人,所以連吃喝都是香草去自己找來的,不過依然份額很少,每次最多兩碗粥和一碟鹹菜。
蝶雪開始時候還天天躺在床上嘟着嘴抱怨,到後來也沒辦法了,隻得掙紮着起身收拾出這塊地來,香草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麽,因爲每次她都神神秘秘的笑着讓香草等着瞧,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香草把手邊長長的荒草扔到一邊,站起身喘了口氣道:“娘娘,您要是累了,就休息會,我來就行了。”娘娘玉白的小手上己經被劃拉出幾道小口子,看着着實讓人心疼。
這一小塊地并不大,蝶雪比劃了一下大小,也抹了把汗站起來,白嫩的額頭上撞擊的疤痕,隻留下一個淡淡的紅印,倒也看不清楚,在這般艱苦的條件下恢複成這樣,真不錯!
笑着拉過香草,調皮的伸了伸舌頭的笑道:“香草,我不累,你把雜草挪到邊上,看我變戲法!”
白嫩的小手己經沾染了烏黑的泥土,蝶雪不介意的用髒髒的手又抹了一把汗水,絕美水靈的臉上又抹上了兩道黑線,看起來狼狽的隻露出一雙水靈靈的明媚大眼睛,隻是蒼白失血的小臉很是讓人心疼。
順勢坐在邊上的雜草堆中,從懷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個小綢緞包好的東西,污垢的小臉綻開欣喜的笑容,心疼的看看裏面黑色顆粒狀的種子,纖長的睫毛閃動了兩下,笑容越發清純美豔。
不多了,才隻有十幾顆了,纖嫩的手指拈起一顆種子,看看,心痛的歎了口氣,又拈起一顆,水眸糾結的看看眼前的地,雖然是不大的一片,但種子太少也不行,可是真心疼,雷哥哥給的就剩下這麽幾顆了。
不心痛!蝶雪拍拍胸口安慰自己,不這樣,在這血皇的宮中她可真沒活路了,爲了活路,隻得把雷哥哥送給她的種子用掉了,天知道她有多心疼,可還得跟自己暗示不心痛,一點也不心痛,那可雷哥哥送的啊!能不心痛嗎!
籲了口氣不顧形象的從雜草中站起,小心的灑下種子,手指一擡,道道甘霖從天而降,地上的種子瞬間埋入地面,片刻間發芽,抽蕊,地上長出大片大片的花朵。
花朵不大但是很美,點點綴映在綠色柔軟的枝葉中,清風陣陣,暗香襲來,沁人心脾!
“娘娘,好美,這是什麽花?”香草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這一小片花海,不可思議的叫了起來,淡白色的花瓣,在最外層有淡淡的紅暈,花蕊處嬌美的淡黃,嬌小美麗的在風中搖曳。
這花,香草沒見過,美的清純而嬌柔!煞是好看!
蝶雪暗暗松了口氣,小臉露出欣喜的笑容,幸好,幸好在這裏也可以用,這是雷哥哥送給她的花種子,以前她也曾經在屋邊種過一小片,這花不但長的清美絕倫,而且還有入藥功能,甯心定神,最主要的把花根輾碎後,可以制成護膚品,塗上去肌膚如玉。
她雖然沒做過,但卻知道做法,在這皇宮中,有了這些東西,才可以換到想要的東西,血皇的那個妃子們,想來一定很樂意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心裏有了計劃,蝶雪笑的越發狡黠,怎麽看都都象一隻小狐狸,還得虧,雷哥哥把甘霖的法術封在她體内,不然光有花種也不行,看起來,天還是不想亡她的。
想到這裏,心情大好,藏好花種,拍拍小手,拉過依舊還在邊上發愣的香草,湊過頭,在她耳邊低低的囑咐道,美眸靈動婉轉的仿佛要滴出水來,眉開眼笑之間連帶着心情也不錯。血界的皇宮或者沒有想象中的難混吧。
“娘娘,你确定這能行嗎?”香草不太确定的苦着臉看着蝶雪,把除掉的草扔到邊上。
蝶雪上前,摘下一朵花,得意的放在鼻尖嗅了嗅,斜眼看看香草不相信的表情,把花放到她手裏,誘惑眨巴着水眸問道:“香草,你覺得這花好不好看?香不香?”
香草下意識的接過花聞了一下,喜道:“娘娘,這是香草看到的最漂亮的花,這清香淡淡的,真好聞!”
“如果,你有許多吃的東西,有人用這樣的一朵花,換一碗稀粥,你覺得怎麽樣?”蝶雪側過頭拍拍她的肩頭循循善誘,頗有爲人師表的驕傲。
許多吃的東西,當然吃的很飽,也不在乎一碗稀粥,如果可以用一碗不需要的稀粥,換一朵這麽漂亮的花,好象也挺合算的,香草在心裏比劃了一個後,眼睛一亮給出一個正确的答案:“應該可以!”
“那現在,你覺得我的想法對不對?”蝶雪高興的拍拍黑乎乎的小手,大聲而自豪的道:“好了,香草,你現在進去,先打扮打扮,怎麽着也不能失了我們煙水宮的面子,不是!”
煙水宮做爲一個冷宮還有面子嗎?香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蝶雪當作計劃的一部分來處理了。
現在雪月算是種出來了,但具體情況怎麽樣還真不好說,因爲所有的事情有一個前提,就是那些人自己不餓的情況下,如果連自己的溫飽都沒有解決,她又怎麽要求别人把自己尚需填飽肚子的一碗粥跟她換呢!
希望這血皇的皇宮中,隻有她這個地方是冷宮,不然她可真悲催了。
蝶雪暗暗計劃着,看着香草頭上戴着雪月出了宮門,摸摸扁扁的肚子,可憐兮兮的嗍起小嘴,她覺得更加餓了,早上那一點點稀粥早就因爲幹體力活,消化的一幹二淨。
不過,有了雪有就好了……
略顯蒼白的唇邊泛起一絲狡黠靈動的笑容。
若是她記得沒錯的話,雪月除了這些功效外,還有一些特别的功效,就是會散發一些淡淡的光澤,這些光澤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光,不過做爲天界之人,可以自然的感應到這種虛無意義上的光澤。
這種光澤的感應就如同是黑暗中的明燈,所以,隻要有天界的人來到血界,就會感應到這片盛開的雪月,到時候,她就可以通過天界來人,找到雷哥哥,雷哥哥一定會來找她的。
想到雪月特殊的用處,蝶雪也忘了餓的前心貼後心的苦處,小臉興奮熾燒起來,失血後蒼白的臉色微微泛起紅暈。
血界雖然跟天界并不太友好,但兩界之間的交往還是存在的,隻要有一個人來,她就有希望了!
有了希望心情也更好了,雖然頭還有點暈,不過心情好,自然不在乎這些,不過看看這片雪月總覺得還差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