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不過是随口說說,你急什麽啊?”林南風有些無辜的說着,他雖然不怕得罪老二,但是他怕挨揍啊,從小到大,他沒少在暗地裏欺負自己。
“哼,你最好隻是随口說說,不然,哼.....”林東風坐了下來,等着鄒紅梅開口說話。
“你們倆吵什麽?老二,你還有沒有當兄長的樣子了?”聽到鄒紅梅的話,林東風便有些傷心了,從小到大,娘就是偏疼老三,之前有大哥在,娘對他還行,可是大哥走了,如今這形勢明顯偏向了老三,自己這邊恐怕會步入之前大房的後塵了。
林東風沒說話,鄒紅梅有些不高興了,以前這個老二最是聽自己話的,如今這是怎麽了?
“老二?”鄒紅梅又開口叫着,林東風擡起頭,看向了鄒紅梅。
“娘,柳眉之前說的話,就是我的意思,要幹兩個人便一起幹,不然就分家吧,日後也省了不少麻煩。”林東風直言不諱的說着。
“老二,你胡咧咧什麽呢?分家,分誰的家?”鄒紅梅聽到林東風說分家,立馬就炸窩了,而石然這邊的眼睛亮了,她早就想要分家了,但是如果二叔提了,又能分家,由不得罪婆婆鄒氏,這簡直就是兩全其美的辦法。
林南風剛要說話,便被石然一個眼神制止了,林南風就乖乖的坐着不動,身後的林耀宗眼睛亂轉,四處看着。
而林耀宏此時看出了三嬸的意思,心裏便有了有一些成算。
“奶奶,我爹不過是一時氣話,你不要動氣,小心身子。”林耀宏在一旁乖巧的說着。
“你看看,誰都不如我孫子,他還知曉心疼我這個老婆子呢!”鄒紅梅笑着把林耀宏拉到了自己的跟前,高興地說着。
“娘,你這話說的,耀宗也心疼奶奶着呢,不過我們這個就是不善于表達。”石然撿着好聽的話說着,然後給林耀宗一個眼神。
“奶奶,别生氣,孫子心疼你。”林耀宗十分上道的說着好聽的。
“瞅瞅,瞅瞅,你們這一個個的,還不如兩個孩子讓我省心呢!”鄒紅梅不滿的說着。
“娘,二哥也是氣話,你就别怪罪了。”石然開口勸道,鄒紅梅冷哼了一聲,沒說話。
“好,分吧!”一直在一旁抽着煙的林希人此時開口了。
林東風爲之一震,沒想到爹會這麽輕易的就答應了。
“當家的,你是瘋了不成?”鄒紅梅生氣的喊着,他們兩個還活着呢,怎麽就能分家呢!
“這個家,你做主還是我做主?”林希人不滿的喊道。
“當然是.....你做主了。”鄒紅梅脫口而出的話,便改了口了。
“既然是我做主,那我說了,分家.....”林希人黑着臉說着。
“可是.....”鄒紅梅還想說些什麽,可是林希人一瞪眼,她隻好乖乖的閉上了嘴巴,不敢再說了。
此時的林東風内心是糾結和焦慮的,原本他是動了分家的心思,但是他聽到自己老爹說,又是另一回事,多少還是有些不忍心的。
“爹,二哥也許就是說說而已,你不必當真的。”林南風開口說着,石然瞪了他一眼,他便不再開口了,而是悶頭坐在了一旁。
“不管老二是怎麽想,但是這家我早就想分了,今日借這個時機便分了吧!”林希人開口說着。
“爹,當真?”林東風開口問道。
“嗯,明日,你們都不要去學堂了,東風,你去請村長和族長過來,立字爲據,好了,今日就這樣吧,都回去吧!”林希人說完,便讓他們都走了,鄒紅梅憋了一肚子的話,奈何林希人根本就不搭理她,隻好一個人生悶氣。
林東風回到房内,一句話都沒說,就那麽靜靜地坐着,柳眉叫了他兩聲,他也沒理會自己。
“娘,你先去做飯吧,今日再做一頓,什麽事情都過了明日再說。”林耀宏跟個小大人似的,對柳眉說道。
“成。”柳眉聽到林耀宏說的,也覺得有道理,便去廚房做飯了,石然則是在房裏給林南風灌輸分家的想法,林南風從最初的不贊成,到最後十分樂意分家了。
林菲粵這邊雖然吃的跟他們在林家時一樣,但是心情好啊,而且林桂香夫婦不是個摳的,十個玉米面餅子,還有一盆雞蛋湯,羅一雖然沒有胃口,但是也吃了半個餅子,還有一碗雞蛋湯。
“爺爺,雖然我們跟林家簽了斷親文書,但是還是要縣衙登記在冊比較好吧?”林菲粵對着林炳仁開口問道。
“嗯,的确,如果去了衙門登記在冊了,那才是真正的斷了親,有據可依,日後就算林希人他們想要攀上你們,最多也就是同村而已。”林炳仁開口說着,不過他沒想到林菲粵眼光還是很長遠的,就連這方面都能想到。
“嗯,那明日爺爺還是帶着文書,去一趟縣衙吧!”林菲粵開口說着。
“娘,你怎麽了?”林菲粵看着羅一發呆,開口問道。
“沒事,沒事,我吃飽了,爹、娘,你們慢用。”羅一說完便小跑了出去。
“娘.....”林菲粵和林耀宇剛要追出去,就被林炳仁夫妻二人一人拽住了一隻手。
“讓她去吧,總不能憋死她,讓她宣洩一些自己内心的痛苦,對她來說是好事。”林桂香開口說着。
“好。”林菲粵和林耀宇接着坐下來吃飯,不過二人也沒什麽心思吃了,随便吃了幾口,便說吃飽了,林菲粵要收拾桌子,林桂香死活不讓。
“你這丫頭,日後成親了,有的是時日做這些,如今有奶奶在,奶奶還幹得多,奶奶來。”林桂香笑着說道。
“奶奶.....”林菲粵雙手環住了林桂香的腰,用臉蹭了蹭林桂香的後背,哭了。
“你這孩子,還撒嬌呢,得,小宇,跟爺爺走.....”林炳仁自然是看到了林菲粵的眼淚,所以趕緊把林耀宇扶走了。
“哭夠了?”等到林菲粵松開了雙手,林桂香問道。
“嗯,謝謝奶奶。”林菲粵剛剛也分不清是前世的自己還是小白菜林菲粵内心的感受,剛剛聽到林桂香說的話時,便怎麽都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傻丫頭,把這碗湯給你娘送過去,她還在做小月子,讓她再喝點,不能把自己熬垮了不是?”林桂香開口說着。
“好。”林菲粵端着碗裏的雞蛋湯,奔着她們的房間走去,剛到房門口,就聽到了裏面傳來的哭聲,林菲粵推開了房門,羅一趕緊擦了擦眼淚,可是林春風的衣服還在手裏拿着,沒來得及藏起來
“言言,你吃好了?那我趕緊去收拾。”羅一慌慌張張的說着,她想要堅強,不想讓孩子們看到自己懦弱的一面。
“娘,奶奶說了她收拾。”林菲粵拉着羅一回到了床上,把手裏的雞蛋湯遞給了羅一。
第二日,林希人一家分家的事情,便在林家村鬧得沸沸揚揚的,羅一她們聽到也沒做什麽反應,因爲與他們無關了。
“娘,我要上山去了。”林菲粵想着昨日沒去山上,給莫霄煜放了鴿子,擔心他會以爲自己不守信用,所以想着跟他說一下。
“好,你自己能行嗎?”羅一還以爲她上山是爲了打豬草去,畢竟現在她們住在這裏,也不好什麽都不做不是。
“能行,小宇,你在家老實些,姐姐今日回來的時候給你帶好吃的。”林菲粵跟林耀宇說着。
“好。”林耀宇看着自己傷了的腿,想不老實,也不行啊!
“等你傷好了,姐姐送你去上學堂。”林菲粵手裏現在不到十兩銀子,束脩得二十兩銀子,而且昨日爹的事,應該也花了不少,她不能讓林炳仁夫婦二人出這筆銀子,他們這些年過得也是十分清苦的。
“姐姐,我不去學堂了,等我身子養好了,我就去王爺爺那裏做藥童。”林耀宇好似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一般。
“爹的最大的希望就是讓你念書,你現在這麽想,姐姐也知道你是爲了什麽,但是姐姐告訴你,人生的路很長,不要因爲一時的困難,阻止你前進的步伐。”林菲粵不知道自己說的這些他能不能聽懂,但是她還是說了。
看着林耀宇那副認真的神情,便沒再說話,出了門。
羅一看着低頭不語的林耀宇,想要說些什麽,但是張了幾次口,都沒發出聲音,羅一知曉,林耀宇不是真的不想去了,而是因爲知曉家裏沒有銀子,他不願意加重家裏的負擔,所以才會說不去念書了。
對于讓林耀宇去念書的事情,羅一是動心的,可是如今他們寄人籬下,沒有收入,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去鎮上的學堂,一年的束脩,他聽林春風說過,得二十兩銀子,如果林春風在,還好,如今,罷了.....
林菲粵背着背簍抄着小路,上了山,到了小茅屋時,莫霄煜已經在那裏等候了。
“柳大哥.....”林菲粵跟莫霄煜打着招呼。
“我以爲今日你不會來的!”莫霄煜開口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