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如果說林菲粵和羅一幹活,他是信的,畢竟都是女人,但是林耀宇可是自己的兒子,日後是要頂大房的門戶的,他娘怎麽都會舍不得的。
“爹,你不信?那你可知道小宇的腿是怎麽摔得?”林菲粵開口問道。
“不是貪玩自己摔的嗎?”林春風把自己從鄒紅梅那裏聽說的,說了出來。
“呵呵.....奶奶跟你說的吧。”林菲粵就想笑了,還真是敢說呢!
“怎麽?不是?”林春風聽出了林菲粵語氣中的諷刺,開口問道。
“自然不是,小宇是爲了上山打豬草,因爲山下的豬草都打沒了,沒辦法,所以他才硬着頭皮上了山,然後不小心,掉進了陷阱裏。”聽到林菲粵說的話,林春風傻了,這怎麽和自己聽到的完全相反呢?
“小宇,你說,姐姐說的是不是真的?”林菲粵扭頭對着坐在床上的林耀宇說着。
“爹,姐姐說的,是真的。”林耀宇帶着哭腔說着。
“那你是怎麽回家的?”林春風還是有些不相信,便開口問道。
“是柳大哥救了我,送我去了王大夫的家裏,姐姐是從王大夫家裏尋到我的。”林耀宇聽到林春風有些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有些失落。
“孩兒他爹,兩個孩子說的都是真的,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王大夫家問。”羅一淡淡的說着,既然不相信他們,便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了。
“孩兒他娘,我不是不相信,隻是你容我想想。”林春風此時有些疲憊的說着,打獵回來,沒有休息好,反而一件事接着一件事,根本就容不得他想。
“娘,給爹一些時間,您做小月子呢,别生氣。”林菲粵對羅一祝福的說着。
“爹,女兒多嘴,再多說幾句,您看看咱們住的房子,四處透風,夏天漏雨,冬天漏風的,你再看看,二房、三房還有爺爺奶奶住的房子,哪個不是翻修好的,隻有咱們,還住着這麽破的房子,還有,過了年,爺爺和奶奶說了,送林耀宏他們兩個去學堂,但是獨獨沒有咱們家小宇。”林菲粵不想一下子給林春風說這麽多,因爲說的多了,反而讓他逃避。
“什麽?”聽到這裏林春風便有些坐不住了,他原以爲過了年,小宇一定是能去學堂的。
“小宇,林耀宏是怎麽跟你說的,跟爹說。”林菲粵對着林耀宇說着。
“他說,過了年,爺爺和奶奶便送他們去學堂,而我,過幾年,便要跟着爹,進山學打獵。”林耀宇說到這裏更是傷心了,他也想去學堂,他也想學之乎者也。
“你奶奶跟我說過,年後送小宇去學堂的。”林春風此時肯定的說着。
“那咱們騎驢看賬本,走着瞧好了。”林菲粵一臉的不相信,讓林春風都有些懷疑了。
“孩兒他爹,我們是一家人,可如hua今,你卻事事不相信我們,不如我們和離吧!”羅一鼓起勇氣說着,林春風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孩兒他娘,你這是胡說什麽,夫妻二十載,豈能因爲一些小事便和離,孩子怎麽辦?”林春風覺得自己此時渾身發冷,他沒想到一想溫順明理的羅氏會說出這般話來,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不知該說些什麽。
“正是因爲夫妻二十載,我處處體諒你,家裏的活計我受累無妨,但是孩子們卻因爲我的軟弱無能,吃苦受罪,你渾然不知,林春風,你扪心自問,這些年你真的不知曉我們在家過的是什麽日子嗎?”羅一也有些生氣的問着。
“我.....”林春風一時語塞,他知曉的,他是知曉的,不過是想着一家人,不必太過計較,而且老娘年事已高,羅氏和孩子,多做一些也是無妨的。
“爹,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林菲粵這時才明白,她娘并不糊塗,隻是爲了維持一家的安甯,隐忍不發而已,而且早就看出來這些事情林春風是知道的,這個男人不僅窩妻,更是自私,林菲粵此時已經不想跟他多說些什麽了,簡直浪費口水。
林耀宇此時在床上坐着,一句話都不說,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羅一被林菲粵扶着躺了下來,林菲粵把家裏裏裏外外收拾了一下,誰也不跟林春風開口說話,就那麽淡着他。
林春風自覺沒趣,便到院裏了,拿起了斧子劈起了柴火,鄒紅梅透着窗戶的縫隙看到了林春風在幹活,也沒有絲毫的心疼。
柳眉和石然各自在房裏收拾着,反正不到飯店她們是絕對不會出來的,林春風等劈的滿頭大汗,林春風才停了下來。
林菲粵手腳倒是麻利,把家裏都收拾了幹淨,那些破的不能要的,便直接扔了,能燒火的便留下來燒火。
“言言.....”羅一躺在那裏睡不着,便叫道。
“娘,你怎麽了?可是有哪裏不舒服?”林菲粵快步走了過去。
“娘沒事,娘想跟你說說話。”羅一笑着說着,并不想把自己的難過讓她看到。
“娘,爹雖然有些糊塗,但是他是個好人,隻是活的有些.....糊塗罷了。”林菲粵不知道該怎麽評價林春風這個人,所以隻能委婉的說了。
“你爹,他人是好人,隻是在家事上,有些糊塗。”羅一無奈的說着,然後從墊子最下層拿出了一個小荷包,遞給了林菲粵。
“娘這是?”林菲粵有些糊塗了,這是?
“這是這些年加上這次你爹拿回來的銀子,一共七兩,你出嫁前,咱們大房,你當家。”羅一笑着說道。
“娘,這麽多銀子,你就不怕女兒胡花啊?”林菲粵笑呵呵的說着,她怎麽都沒想到,娘會把銀子給了自己,讓自己當家。
“你已經定親了,早就應該讓你熟悉一下,如何管家,可是咱們這個破家,什麽都沒有,吃喝都成問題,讓你管什麽,如今不管多少,雖然隻有七兩銀子,但是你也要學着如何持家,不然日後嫁過去,會受委屈的。”羅一心疼女兒,看着女兒這發黃的面色,更多的是自責。
“好,既然娘信女兒,女兒一定好好地管家。”林菲粵知道羅一的良苦用心,便也不推辭,把銀子收了起來。
林菲粵想的是,如果麻辣兔肉的生意能好好地發展下去,過些時日,她便想送小宇去念書,但前提是,分好家,不然,掙多少,都會被鄒紅梅拿走。
“你這孩子,以前悶不吭聲,那次暈倒醒過來以後,便十分拎得清,娘交給你,放心。”羅一笑着說着。
“娘,那你是喜歡以前的女兒,還是現在的女兒?”林菲粵樂呵呵的問道。
“都是娘的女兒,娘自然都喜歡,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娘都喜歡。”羅一被林菲粵問的雙問題逗笑了。
“爹.....”林菲粵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小宇的藥該換了,既然林春風在家裏,便讓他送他過去,正好把車子還給王大夫。
“唉.…”林春風聽到林菲粵叫自己,趕緊放下了斧頭,急沖沖的跑了進來。
“哈哈.....”羅一一看到林春風此時的模樣,便也不再生氣了,這個憨漢子。
“怎麽了?”看到他們母子三人都在笑話自己,林春風有些不好意思了。
“爹,你擦擦汗吧!”林菲粵趕緊用水洗了帕子,遞給了林春風。
“哎.....”林春風笑呵呵的接了過來,說到底,他不希望自己的小家散了。
“爹,一會抱着小宇放到車上,然後推着車子去王大夫家,這個車子是王大夫家的,得給人還回去,小宇的藥也該換了。”林菲粵說着
“成。”林春風出去把車子放到了門口,然後還在裏面撲了一些稻草,然後把自己蓋的被子,撲在了下面,才把林耀宇抱了出去。
林菲粵看到這一幕,還是有些高興地,這個爹,最起碼心裏還是有孩子的,隻是不善于表達罷了。
“言言,你要跟着去嗎?”林春風問道。
“爹,我同你一起去吧!”轉身進了屋子,跟羅一交代了一聲,才跟林春風一起出去。
“爹.....”林耀宇小聲的開口叫道。
“小宇,你怎麽了?可是颠疼了?”林春風趕緊停下了車子,着急的問道。
“小宇.....”林菲粵也擔心是不是他的腿疼了,可是也不敢亂動,生怕碰到他的傷口。
“爹,姐姐,我沒事。”林耀宇看到他們焦急的神色,有些自責。
“那你怎麽了?”雖然聽到林耀宇說沒事,但林春風還是有些擔心,上下打量着林耀宇。
“爹,我真的沒事,我隻是想跟你說,我想去學堂,我想讀書,我想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不想窩囊的活着。”林耀宇的聲音不大,卻處處透露着堅定。
“小宇.....”林菲粵看着林耀宇如此認真的模樣,這麽一個小正太,說話這麽老成,還真是有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