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泠泠茶館的掌櫃的,便是小三。
聽到消息,小三立刻趕來,見是一個秀美的少女,愣了愣。
“姑娘,你找我?”小三臉上帶着職業微笑問道。
林菲粵看着小有成就的小三,很是欣慰,不過今天不是來叙舊的。
拿出一錠銀子,林菲粵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小三一聽,頓了頓:“您是将軍夫人?”
林菲粵點頭,小三刻意壓低了聲音,倒是沒有被旁的人聽去,不然的話,估計他們此刻要被人給圍住不可。
小三把銀子又給塞給了林菲粵:“那這錢我可不能收。”
“爲何?難道你也覺得那些人說的是真的?”
林菲粵皺眉,有些不悅。
“不,夫人誤會了,能讓我們東家挂在嘴邊誇的人,怎麽可能會是那些人說的那般不堪呢。”
小三忙解釋。
林菲粵一愣:“你們東家?”
小三點頭:“我家丞相夫人一直視夫人爲知己,一再強調,若是您來店裏,一定要以貴客待之。”
“至于夫人說的事情,夫人盡管放心交給小的,小的一定會把事情辦的妥妥帖帖。”
說着,招了招手,叫來個小二,帶着林菲粵他們去了樓上的雅間。
林菲粵本來是拒絕的,不過看牛小寶一臉好奇的模樣,便答應了。
雅間還是如她之前在的時候那樣,擺設什麽的都沒有換過。
牛小寶很新奇,到處這摸摸那看看,對什麽都一副好奇的樣子。
在他們欣賞的時候,小二帶着送菜員,陸陸續續上來送了一大桌子的菜。
林菲粵見狀忙道:“我沒有點這些。”
小二笑着道:“掌櫃的說這些都是送給夫人的。”
林菲粵一看,那麽一大桌子的小吃,他們兩人就算把肚子吃撐,也吃不完一半。
“我們留下幾樣沒吃過的就行了,其他的都拿下去吧。”
林菲粵話剛說完,她的包廂就來了個不速之客。
“這不是有雅座嗎?爲何跟我家夫人說沒有!你們可知我家夫人是國公夫人,你們敢這般怠慢她,你們有幾個腦袋?”
一個丫鬟,趾高氣揚的指着林菲粵,沖着身旁的小二不滿道。
小二忙對林菲粵道歉,說明情況。
原來是國公夫人也來了泠泠茶館,茶館生意太好,隻剩下樓下大堂有座位。
奈何人家國公夫人看不上一樓的大堂,硬是要樓上的雅座。
小二極力的解釋後,也沒得到諒解,反而是派了一個丫鬟,上到樓上來,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去。
這不,正好就查到了林菲粵這個房間。
“姑娘,卞城遍地都是貴人,你這般莽撞就不怕爲你家夫人招了災?”
這丫鬟眯了眯眼,隻覺得林菲粵有些眼熟,一時間居然沒認出林菲粵來。
畢竟她去國公府的次數不多,每次都算的上是盛裝打扮,這次出來,穿的極爲樸素,沒認出來,也是情理之中。
“招不招災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今天若是你不讓出來這個房間的話,怕是你要招災。”
丫鬟眼神裏滿是輕蔑,她覺得眼前的女子不過是長得好看了些的普通人,最多也就是個小門小戶的人家。
跟國公府絕對是沒得比的。
就在這時,國公夫人上來了:“小霞,怎麽樣了?找到空餘的雅間沒?”
與國公夫人一起的還有好幾個貴婦,顯然,是國公夫人的友人。
被喚爲小霞的丫鬟聽到國公夫人的聲音後,對着林菲粵露出一抹惡劣的笑來。
轉頭,一改剛才盛氣淩人的模樣,委屈道:“夫人,這裏有一間,但是對方比我們先進去了,我好說歹說,她們也不願意讓給我們。”
國公夫人哦了一聲,走近一些,一看是林菲粵,她愣了一下。
“妹妹?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妹妹。”
臉上一閃而過的不自然,林菲粵沒有錯過,再看了一眼她身後交頭接耳的幾個婦人,林菲粵心中冷笑。
“今日可真是巧了,難得來一次茶館,居然都能碰到大嫂。”
林菲粵臉上帶着和煦的笑容,隻是她的聲線,卻絲毫沒有溫度,冰冷疏遠。
不知道的人,估計要以爲面前這兩人就是陌生人。
人群中,聽到林菲粵喊大嫂二字,頓時炸開了鍋,其中一個婦人,捂住了嘴巴,驚訝道:“天啊,難道她就是傳聞中那個水性楊花的新任将軍夫人?”
“看來是的,能叫國公夫人爲大嫂的,咱們沒見過的,也就隻有那一位吧。”
“呵呵,沒想到臉皮這麽厚,居然還好意思出門。”
“就是就是。”
這些婦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的好不開心。
林菲粵冷眼看着,國公夫人大概也沒想到會遇到正主。
“看來大嫂與各位夫人們也都聽說了傳聞呢。”
林菲粵臉上帶着笑,眸光卻異常的冰冷。
婦人們一個個的冷眼看着林菲粵,一副不屑與她說話的模樣。可國公夫人不能如他們那般,畢竟怎麽說,對方都是自己的妯娌。
尴尬的扯了一個笑容,國公夫人道:“不過是坊間的一些胡言亂語,妹妹不要放在心上。”
林菲粵冷哼一聲:“确實是胡言亂語,就是不知道是誰,這般恨一個初來嫁到的我。”
國公夫人一頓,忙道:“定是那些心中嫉妒妹妹能一舉嫁給小叔這般的
天縱奇才,才胡亂潑髒水,妹妹暫且不理,過一段時間自然會煙消雲散。”
說的倒是很在理,可惜,這話也就騙騙那些小女生,對于林菲粵來說,可騙不到。
在現代,這種花邊新聞或許能夠在短時間裏壓下去,或者是短時間裏被人給遺忘。
但對于娛樂少,資訊匮乏的古代來說,一個這樣的八卦,足夠他們茶餘飯後閑談好長時間了。
真等到自然消散,那她這名聲也别想要了,說不定還會牽累莫霄煜。
“大嫂說的對,不過菲粵是個急性子,等不得那個時候。”
“剛好又有幸遇到了大嫂,與各位夫人,不如大嫂幫我跟夫人們當面解釋解釋,想必,大家就能明白我的爲人,還我清白了吧?”
國公夫人捏緊了拳頭,緊咬嘴唇。
其餘那些婦人,有一人比較單純,直接傻傻的問道:“什麽意思,這水性楊花不是國公夫人說的嗎?怎麽還有洗白的?”
此話一出,國公夫人丢了一個眼刀過去,恨不得當場殺了對方。
其餘的夫人們,聰明一些的,早就察覺出了不對勁,悄悄後退了幾步,與國公夫人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雖說木秀作爲國公夫人,在卞城,那也是有頭有臉的,但跟将軍夫人比起來還是差了一截。
這一截差的不是爵位,而是手上的實權。
作爲大越唯一的威武将軍,莫霄煜手中可是握着整個大越一半的兵權,而國公府的國公爺,不過是任職在卞城的一個京官罷了。
其中差距顯而易見,自然有很多夫人不想被國公夫人當槍使。
“怎麽?原來我在大嫂眼裏是水性楊花的人啊?就是不知道我這水的誰?楊的誰?”
林菲粵盯着國公夫人質問道。
國公夫人臉色一僵,随即尴尬道:“你别聽别人瞎說,她們,她們肯定是誤會了,我們莫家,怎麽可能會出水性楊花的人呢。”
到了這個時候,國公夫人還在打哈哈,林菲粵冷笑一聲:“我聽說國公爺是在刑部任職,也不知這胡亂造謠朝廷命婦,刑部管不管?”
國公夫人臉色一變,知曉林菲粵這話是在威脅她,咬了咬唇道:“妹妹說的對,趁着這個機會向大家解釋解釋也少的大家夥胡亂去猜。”
正好有個包廂,幾人坐在一起,一邊喝茶,國公夫人一邊說,把剛才她所說的那些都給推翻。
“啊?原來是這樣啊?可是,就算對方對你有救命之恩,讓一個外男在府裏,這總歸……”
國公夫人的話,說的很巧妙,其餘的都解釋了下,比如傳聞她與莫老夫人被趕出來是因爲撞見了林菲粵與牛山的奸情。
這點她解釋了,隻說是起了沖突,然後就被牛山給請了出來。
至于牛山是誰,她故意望向了林菲粵。
這才讓人對牛山格外的好奇。
林菲粵便解釋了一下,畢竟想要消除謠言,首要的當然就是打破謠言了。
隻是沒想到在場的夫人們,依舊有人提出了質疑,依舊覺得林菲粵這樣做是不對的。
林菲粵一改剛才強勢的态度,歎了一口氣,完了以後,還刻意的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淚水。
“夫人們有所不知,我自小無父無母,爲了果腹,自己一人跑去雪山覓食,卻不想困在了雪山之上。”
“差點凍死前,遇到了牛大哥,我對牛大哥一直心存感激,他也對我呵護有加,于是當天我們就結拜成了異性兄妹。”
“款血爲盟,對着蒼天大地廟裏神佛參拜過的。”
聽着林菲粵說的可憐,沒什麽心機的夫人倒是同情起了林菲粵。
隻有心眼多一些的夫人,沒有吭聲,反而是望向了國公夫人。
不甘心就這樣爲林菲粵洗白的國公夫人笑着說道:“那,妹妹與牛山交換了譜貼沒?”
說再多,那都是虛的,隻有去衙門交換了譜貼,那才算的上真正意義上的異性兄妹,在大越那可是與親兄妹一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