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山驚愕的看着林菲粵:“這,這可使不得。”
林菲粵笑道:“這有什麽使不得的,在這大越,你與小寶也沒什麽親人,我更是一個親人也沒有,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認你做大哥,那樣,咱們在這就都有親人了。”
莫霄煜也在一旁勸說道:“正好到時候認親酒一起辦。”
被夫妻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的十分心動,牛山最後還是答應了。
第二天,天剛亮,他們就去了衙門,互換了譜貼,算是正式的結爲了異性兄妹。
衆人别提多高興了,剛回到将軍府,就看到将軍府門外被攔着的幾個小娃娃。
林菲粵笑眯眯的下了馬車,爲首的何武陵一看到林菲粵,立馬一改剛才的跋扈,笑看向林菲粵。
“将軍夫人,我來赴約了。”
林菲粵點了點頭,沖着門外的侍衛示意了下,侍衛們便都讓開了些,讓孩子們進了将軍府。
一進門,何武陵就看到了牛小寶。
“夫人,你怎麽能讓這樣滿口謊言的人待在将軍府呢。”
何武陵望向牛小寶的眼神裏全是嫉妒,将軍府比起他們何府宏偉多了,要是他能住在将軍府......
當然,這些都是他的臆想罷了。
林菲粵沒說話,反而是對着牛小寶招了招手。
“娘.....,你們回來了!”
牛小寶喜滋滋的大聲沖着林飛喊道。
何武陵驚愕的愣在原地,就連與他一起來的那幾個孩子,也都面面相觑。
一個個忍不住在心中腹诽:何武陵不是說牛小寶是說謊嗎?
可現在當着對方的面,牛小寶都敢這麽喊,這裏面肯定有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奈何何武陵被氣憤沖昏了頭,他氣呼呼的指着牛小寶道:“你怎麽敢亂喊呢!這可是将軍夫人,不是你那死了的鄉野婦人娘!”
林菲粵皺眉,這孩子看着不大,脫口而出的話,倒是句句傷人。
“夠了!”
再讓他說下去,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雖然對一個孩子有些殘忍,但是,對于是對這種熊孩子殘忍,還是對牛小寶殘忍,林菲粵連想都不用想的選擇前者。
“小寶是我的義子,他喊我一聲娘,情理之中!”
一番話,說的在場的孩子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随即,一個個讨好的望向牛小寶,顯然是希望他不要記恨之前在書院的事情。
何武陵不甘心道:“可,從未聽說将軍府收了義子啊!”
林菲粵挑了挑眉:“我将軍府做事,還需要征求你們的同意不成?”
何武陵慌亂道:“不,不是的,我......”
林菲粵很是失望的搖了搖頭道:“我本以爲你們都是同窗,想着邀請你們來家中吃個便飯,一算答謝,而也是想讓我家小寶在學院裏有個玩伴。”
“可現在看來,我這是選錯了人啊!”
說完,林菲粵也不等這些孩子有何動作,就讓牛山帶着把這些孩子們給趕了出去。
雖說做法粗暴了些,但,林菲粵相信,通過這件事的威懾,這些孩子們在學院裏,絕對不敢再找牛小寶的麻煩。
有時候,面對暴力,就是要用點特殊的手段才行。
然而,這件事卻沒有如林菲粵預期的那樣發展。
也不知道這些孩子們從哪裏聽來的消息,一個個的居然說林菲粵與牛山有染,才會收牛小寶爲義子。
說的那叫一個繪聲繪色,學院裏,牛小寶聽到何武陵那這件事譏諷他時,沒忍住,一拳沖着何武陵的臉打去。
别看何武陵比牛小寶高小半個頭,打架,他可不是牛小寶的對手。
被牛小寶打了一下,還沒來得及還手,就見一個身影,直接壓在了他身上。
“讓你亂說!讓你亂說!”
牛小寶專盯着何武陵的臉打,不一會的功夫就把何武陵打成了豬頭。
有人上前來拉牛小寶,牛小寶打紅了眼,一拳沖着拉他的人揮了過去...
林菲粵到的時候,就看到那日見過的先生捂着一隻眼睛,烏青的眼睛猶如熊貓眼,看的讓人想笑。
“先生,你這是?”
林菲粵當然不能笑,來的時候,她就聽說了,林小寶在書院打人。
看這架勢,該不會打的還是先生吧?
先生擺了擺手道:“夫人,牛小寶這次毆打夫子與同窗,行徑惡劣,學院決定給他退學處理。”
林菲粵一聽愣了下,都不問問事由,就直接退學?
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些,語氣也冷淡了許多:“先生,我家小寶不是那種無緣無故打人的人。”
“是不是該聽聽他怎麽說?”
先生看了一眼牛小寶:這孩子在學院裏不合群就算了,功課也一直做的不理想。
“那你說說,爲何出手打人?”
先生最後看在林菲粵的面子上,還是問了問牛小寶。
奈何牛小寶犯起了倔,抿着唇,就是什麽都不說。
林菲粵見狀蹲下來柔聲問道:“小寶,你可以告訴娘嗎?”
一句娘,直接讓牛小寶破了防,他一把抱住林菲粵,大聲的一邊哭一邊說:“嗚嗚嗚.....他們,他們說娘跟爹.....說你,說你.....”
說了半天,林菲粵也沒聽明白牛小寶說的什麽,不過她沒做過先生臉上僵硬的表情,顯然,先生知道些什麽。
“先生,小寶從小沒娘,我這個義母也是最近才有的,對于我的事情,他格外的敏感。”
“我想若是有人說什麽不利于我的話,小寶是很有可能與人動手的。”
“不如,我們把被打的孩子也一起叫過來,當面對峙,如何?”
先生抹了一把汗,對方可是将軍夫人,這要是知道了學院中傳的那些污言穢語......
抖了抖,先生忙道:“那孩子估計也就是一時嘴快,既然是誤會,那這處罰也就罷了,但警告還是不能少,停學三天,就當是讓牛小寶在府裏冷靜下心情。”
林菲粵點了點頭,這已經是比較好的結果了。
于是林菲粵帶着牛小寶走了,兩人沒有直接去書院,反而來到了泠泠茶館。
這裏被小三與趙雨岚經營的非常好,有聲有色的。
找了個大堂的位置,能很清楚的聽到大堂中央口若懸河說書的小三。
點了一杯奶茶,再點了一些薯條,南瓜餅之類的,給牛小寶,林菲粵點的一杯橙汁。
牛小寶開始有些拘謹,自己今天犯了錯,不是應該懲罰麽?怎的還有好吃的?
“放心好了,娘不懲罰你,你好好與娘說說,爲什麽打人?”
林菲粵把橙汁推到牛小寶的跟前,還有上來的滿目玲琅的小吃。
沉默了會,牛小寶把今天聽到的事情說了一遍,林菲粵微微蹙眉。
這怎麽與她預期的不一樣?究竟哪裏出了問題。
就在她思索的時候,剛好就聽到隔壁幾桌津津有味的在讨論着:“你們說,莫将軍知不知道他家娘子不是處子之身啊?”
“這玩意兒入了入洞房的話,能不知道?”
“啧啧啧,沒想到咱們的莫将軍這般能忍,娶個非完璧之身的女子,卻—聲不吭。”
“呵,你當他願意啊,若是大肆張揚出來,不就被他人看笑話了麽,就如現在這般。”
“是啊,聽說,還傻乎乎的認了對方的兒子爲義子。”
林菲粵微微蹙眉,這些人說的莫将軍,是莫霄煜嗎?可怎麽她聽不太懂這些人話的意思是什麽?
“哎哎哎,你們說的什麽啊?也說給我聽聽。”
林菲粵湊過去,一副自來熟的模樣,幾個婦人見是個妙齡少女,紛紛不悅,揮了揮手道:“我們又不認識你,一邊去,一邊去!”
林菲粵轉頭就從自己桌上拿過一盤炸雞翅,放在了那張桌子上。
“幾位姐姐,說說給我聽聽嘛,我這人就喜歡聽八卦,我還從未聽到過你們剛才說的八卦呢,那個莫将軍,是指莫霄煜将軍嗎?”
幾個婦人見林菲粵這般上道,還一口一個姐姐,被美人喊姐姐,這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于是一人對着林菲粵說道:“你還不知道吧,這消息啊,我們也是今天剛剛一早聽到的。”
“就是,就是,說的啊,就是咱們莫霄煜大将軍,你說他造了什麽孽,第一個成親時,禮爲完,這人死了,這好不容易又成親了,結果卻是個水性楊花的。”
林菲粵一聽,一副來了精神的模樣:“哦?是嗎?怎麽個水性楊花啊?”
這種花邊八卦,不管是現代人還是古代人,都對此樂此不彼,林菲粵此刻表現出來的就是這樣的人。
這幾個婦人不疑有他,紛紛開始口沫橫飛的與林菲粵說。
原來今天一早,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的消息,都在說将軍府的新任夫人是個水性楊花的人。
剛成親就把自己的姚頭弄到将軍府來當差,不僅如此還把那姚頭的孩子認成義子。
最最可惡的是,婆婆與嫂子去府裏時,撞見了他們之間的事情,她居然明目張膽的讓人把婆婆跟嫂子趕出将軍府。
這話一出,這新任的将軍夫人,成了衆矢之的,到處都在說她是個蛇蠍女人,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林菲粵聽着那些有鼻子有眼的謠言,微微蹙眉。
難怪牛小寶會生氣的打人,這些人真是什麽都敢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