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一亮,也不等莫霄煜他們多做修整,就拔營回卞城。
坐在馬車裏,望着浩浩蕩蕩的隊伍,林菲粵恍如隔世。
她,又就這樣再次回到了大越國。
卞城還是如以前一樣繁華,就連街道上的鋪子都沒有任何的改變。
蘇望山連招呼都沒有與他們打,就直接回了府。
林菲粵習慣性的跟着,差點被蘇望山的眼刀給殺死。
好在她及時的回過神來。
跟着莫霄煜到了一處巍峨的府邸門口,林菲粵愣住了,傻傻的問道:“怎麽不是鎮國公府?”
莫霄煜神秘一笑:“你進來就知道了。”
林菲粵被莫霄煜拉着手,走進的将軍府,一進門,将軍府便鋪天蓋地的都是紅綢與燈籠。
看的出很是喜慶,像是誰在辦婚禮一樣。
隻是奇怪的是,那些紅綢還有燈籠看上去有些舊,顯然不是新挂上去的。
“将軍!您回來了。”
偌大的将軍府,在林菲粵他們進了門以後,這老半天,才跑出來一個灑掃的小厮。
見到是莫霄煜,忙恭敬的上前行禮。
牛山與雪兒幾人,則是一直仰着頭望着這豪華異常的府邸。
來的時候,就聽到副将喊莫霄煜将軍,還沒什麽實感,現在望着這一輩子都沒見過的東西,牛山才總算有了實感。
雪兒四處張望着,她的神色不像牛山那般,眼中并沒有豔羨之色,反倒在衆人不經意的時候,悄悄躲在角落裏放了什麽東西。
就在這時,副将走了進來。
“将軍,這些個弟兄都是自願留在将軍府的,您看看,怎麽給他們安排?”
莫霄煜望去,一個個都是好樣的,都以能見到莫将軍爲榮。
望着年紀輕輕的士兵們,莫霄煜很欣慰,鼓勵了一番後,就把這件事全權交給副将去做。
就在副将準備離開的時候,莫霄煜忽然喊住了他。
“具體的一些安排你可以找林姑娘,府裏上下事由,都由林姑娘做主。”
副将一聽,愣在了原地,張大了嘴巴看着莫霄煜。
莫霄煜拍了拍副将的肩膀,自己就回房換衣服,他還要趕着進宮給皇帝彙報事由。
一直到莫霄煜看不到了,副将才把自己的下巴給收回來。
所以說,将軍府這是要有女主人了?
可......
副将臉色有些五味雜陳,雖然将軍能找到伴侶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可蘇老夫人才過世多久呀,将軍就這般?
這不是讓蘇家人寒心嗎?
想到蘇丞相那越發冷然的模樣,副将抖了抖。
原本與他們将軍在朝堂上是相輔相成的關系,現在,卻變的劍拔弩張。
連帶的,他們這些武将們,都不好過。
沒辦法,誰讓三書六省都在蘇丞相的管轄範圍内呢。
但,将軍的命令又不得不聽。
所以當林菲粵走來時,看到的就是一臉糾結的副将。
副将望向林菲粵時,隻覺得面前的女子是個有手段的,不然以他們家将軍的性子,怎可能這麽容易喜歡上他人。
“我臉上是有髒東西嗎?”
林菲粵摸了摸自己的臉。
實在是副将望着她的神色,過于專注,讓她不得不有這樣的想法。
副将把自己帶來的名單交給林菲粵:“林姑娘,這是府裏近期會來的守衛名單,将軍說府裏大小事務由你做主。”
林菲粵一愣,接過副将交來的名單。
林菲粵看了一眼,人數還不少,想到什麽後,林菲粵對副将道:“能請他們都來将軍府集合一趟嗎?”
副将一愣,還沒問爲什麽,林菲粵便四周看了看後說道:“最好是能找個安靜些的地方。”
意思不言而喻,副将微微蹙眉:難道這女人想要給他們所有人來個下馬威?
呵!
副将冷笑一聲:誰怕誰!
随即,對林菲粵道:“好,明天午時前我把人帶來,地方到時候我安排。”
說完,也不等林菲粵說話,就直接走了,态度有些傲慢。
林菲粵望着手中的名單有些發呆。
雪兒忽然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見林菲粵手中拿着東西,伸手就要拿去:“林姐姐,你手上拿的什麽?”
結果還沒碰到,就被林菲粵給避開了。
“雪兒姑娘,我們非親非故的,姐姐兩個字還是不要喊了吧?”
林菲粵冷然道,清冽的聲音,猶如帶着寒意,其中的疏遠十分明顯。
“林姐姐是還在生我的氣嗎?我跟莫大哥真的沒什麽的,你聽我解釋.....”
梨花帶雨的模樣,好不可憐,看的林菲粵無奈皺眉。
怎麽這種白蓮花到處都是啊?
茶言茶語的,聽的她很難受好嘛!
歎了口氣,懶得與她糾纏:“你喜歡喊你就喊吧!”
說完,林菲粵扭頭走了,丢下雪兒一人風中淩亂。
被人如此無視,還是第一次,雪兒捏緊了拳頭,眼中全是嫉恨之色,剛才張嘴說什麽,眼睛就瞄到了某處的一片衣角。
她忙低頭,裝作一副很傷心委屈的樣子。
林菲粵背對着她,并沒有看到,但她對面的牛山,見到了,所以當林菲粵經過牛山時。
牛山莫名來一句:“林姑娘,雪兒真的不是有意的,你就原諒她吧。”
聽得林菲粵想打人。
“嗯,我知道了。”
牛山一聽,很高興:“你原諒她了?”
“不,我隻是說我知道了,但是沒有人規定我必須原諒她吧。”
說完,林菲粵淡漠的離開了,對牛山,也在不知不覺中産生了疏遠。
就這樣在将軍府裏無所事事了幾天,林菲粵實在是閑得慌,準備出去城裏看看自己以前弄的那些茶館如何了。
交代了一聲後,就要出門,卻被門外的守衛給攔住了。
林菲粵挑眉:“怎麽?你們将軍這是要軟禁我?”
守衛忙道:“不敢,将軍說,隻要是林姑娘外出,都必要我兄弟幾個跟着随身保護。”
林菲粵歎了口氣,她不用看都知道,莫五莫六從回到将軍府後的當天晚上就跟着她。
現在居然還要侍衛跟着......
但是看這些守衛們堅持的樣子,林菲粵無奈隻好妥協。
但她也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讓他們不要跟的太近了,不然她逛的沒意思。
隻是,也不知道是她的運氣太差,還是其他什麽,剛走出沒多遠,就遇到了莫言。
兩人還沒來得及叙舊呢,就看到莫言被一群纨籍子弟拉着進了青樓。
林菲粵皺眉,本不想管的,但想到莫言好歹之前也跟着莫晏在自己跟前喊了好幾聲大娘。
怎麽也不能看着一個好小夥進火坑啊,看着就要跟進去,卻被門口的老鸨攔了下來。
“小姑娘,是要賣身還是賣藝啊?”
老鸨一邊說一邊打量她。
林菲粵挑眉:“姑奶奶我既不賣身也不賣藝,我來消費!”
老鸨一聽,帶着幾個打手哈哈大笑起來。
“姑娘,你怕不是來鬧事的吧!我告訴你,老娘背後有人,你若是想來鬧事的話,老娘可不怕你!”
老鸨叉腰,橫眉冷豎的望着林菲粵。
她倒是不敢真的把林菲粵怎麽樣,好歹這是在天子腳下,這姑娘看着穿着華麗,定是哪家不懂事的大小姐。
她吓唬吓唬也就了事了,哪敢真的對她做什麽。然而......
跟在林菲粵身後的那些侍衛可不這麽想,一見老鸨帶着人圍了上去,離的老遠的侍衛們提刀迅速上前,護在林菲粵的身旁。
老鸨見狀眼睛都瞪大了,心下歎氣:看來今天沒辦法善了了。
一改剛才的橫眉,谄媚賠笑道:“這位姑娘,我們這地方是給男子來的,女子”
話還沒說完呢,林菲粵就掏出了一錠金子,老鸨的眼睛頓時就亮了。到嘴的話,立刻就變了風向。
“女子那也是可以來的,小的這就給您安排,您喜歡什麽樣的,都能幫您找來。”
老鸨眼睛都亮了,看着林菲粵那就像在看财神爺。
但,有一個人不爽了,那就是金蟬子!
在林菲粵掏出金子的瞬間,它就炸了毛。
奶聲奶氣的聲音,歇斯底裏的在林菲粵的腦海裏回蕩。
奈何,林菲粵定力十分的好,絲毫不受影響。
把金子一手,丢了一錠銀子到老鸨手中。
“這是定金,姑奶奶我玩的開心了,那金子少不了你的!”
老鸨連忙應着,陪着笑臉送林菲粵進去。
一進去,剛剛還調笑的大廳,頓時安靜了一些。
一些好色之徒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林菲粵,有些色迷心竅的,甚至出言調戲。
“陳媽媽,你這新來的貨色不錯啊!什麽時候可以出來接客啊,爺願意出高價買她的初夜。”
話音剛落,刀光劍影之間,那說話的嫖客舌頭,掉在了地上。
吓得衆人大呼小叫的四下逃竄。
老鸨眼睛都直了,吓得尖叫:“哎呦我的媽呀,要死人了,要死人了.....
林菲粵皺眉,看了一眼某處,她剛才看的清楚,分明就是莫五還是莫六出的手,現在卻躲在暗處了。
“行了,趕緊叫大夫,不過是舌頭掉了,死不了。”
林菲粵說完,推了一下老鸨後,自己帶着人朝着裏面走去。
剛才一轉眼的功夫,莫言就不見了,她有些擔心。
這外面發生了這麽大聲響,按理說以莫言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性格,定會來看看出了什麽事。
現在沒來,要麽就是被那些人給挾持住了,要麽.....
不再繼續瞎想,林菲粵一個屋子一個屋子的找進去。
很多屋子裏正在興奮頭上,被林菲粵猛的一個飛腳,踹開了門,興緻全無不說,還很可能半生不遂。
屋子裏的人,自然各個不滿意了,紛紛沖出來大鬧,追着林菲粵要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