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金蟬子瘋狂點頭後,林菲粵果斷轉身準備出去,但耳邊卻傳來了金蟬子哭喊的聲音。
“宿主你欺負人!說好的,要給我好吃的,現在又反悔!”
要不是見到對方就隻是一隻撲棱蛾子,就光憑腦海裏的叫喚聲,不知道的要以爲是她家孩子在哭喊呢!
最後,迫于無奈,林菲粵掏空了自己的錢包,才給金蟬子換了一錠金子。
而這錠金子,現在就在馬車上,在金蟬子的懷抱裏。
與其說是懷抱,不如說是金蟬子趴在那錠金子上面。
不仔細看的話,都要以爲是一體的了。
望了一眼金蟬子,林菲粵一直在想之前媚妃說的話。
本該就是她的東西究竟是什麽意思?
再聯想到之前原主林秀梅的死很是蹊跷,現在,更是讓林菲粵覺得這其中,定是與媚妃脫不了幹系。
另外就是顧澈這條線,她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顧澈身邊有一個黑衣女子,也是會蠱毒的。
這人,與媚妃會不會也有聯系?
當所有事情都擺出來後,林菲粵發現,好像所有東西,隐約之中都有蠱蟲在作怪。
“要不我們去找顧澈問問?”
林菲粵有點無奈的說道,他們與顧澈勢若水火,就算能見到顧澈,顧澈也未必會說實話。
莫霄煜一聽這話,愣了一下,他忘記告訴林菲粵,顧澈死了,還是被他殺死的。
猶豫了下,莫霄煜還是把這件事說與林菲粵聽了。
林菲粵一愣,心中隻有細微的可惜。
其實在她看來,顧澈是一個很有學識的人,能夠憑借自己的本事。
年紀輕輕就成爲大學士,那可不是一般的有本事,這也是林菲粵可惜的原因。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莫霄煜松了一口氣,他生怕林菲粵對顧澈還有血脈親情在其中,若是知道自己殺了顧澈的話,會不會心生惱意?
更怕,林菲粵認爲自己是一個嗜血之人。
隐隐約約間,莫霄煜總覺得林菲粵表面上很是冷漠,可骨子裏,又總是透露着善良,對敵人,她從未趕盡殺絕。
所以,每次,他都怕,林菲粵覺得他是弑殺之人。
兩人就這樣各懷心事的回到了風雪鎮,隻是這次,兩人沒有直接去打擾牛山。
而是兩人悄聲的租了一處屋子,就在牛山家隔壁,本想第二天一早給他們父子二人一個驚喜的,卻不想,一早跑去敲門,已是人去樓空。
找來鄰居問了下,這才想起,原來是牛山在牛家村的房子已經修建好,父子二人便回了牛家村。
兩人懸着的一顆心,也總算是放下了。
整理了一番,帶了一些吃食,兩人來到了牛家村。
剛到村口,林菲粵與莫霄煜就察覺出牛家村的異樣來。
以往村民們都很冷漠,現在見到他們,反倒多駐足多看了幾眼。
不僅如此,看穿着,似乎也比林菲粵他們走時要好上許多。
算上來回的路程,還有在部城消耗的時間,總共也就将近個把月的時間而已。
這麽短的時間,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差别?
“哎呦,這不是牛山家的雪女大人嗎!孩她爸!快去叫牛山,雪女大人回來了!”
有個大娘看到林菲粵,連忙語氣興奮的對自家漢子大聲吼。
一個漢子不等林菲粵說話呢,就飛奔而走。
見狀林菲粵與莫霄煜面面相觑,牛山在村裏,是這待遇?
以往不是躲着,就是吧牛山一家當成透明,今兒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師父!”
牛山老遠趕來,看到莫霄煜激動的喊了一聲,林菲粵挑眉。
牛山之前眼睛可是老停在自己身上的,她該說自家男人魅力就是大嗎?
好像是知道林菲粵想法似的,莫霄煜勾唇一笑,湊到林菲粵的耳根旁,輕聲道:“在我眼裏,娘子才是最有魅力的。”
娘子二字,是他們在部城的時候假扮夫妻的稱呼,莫霄煜這家夥,還一直惦記着曾經自己跟顧澈假扮夫妻的事情。
硬是要在部城的時候,強迫自己喊了他好些天的夫君。
現在,在熟人面前這麽一喊,本該熟悉的字眼,一下子變得有些局促,林菲粵羞紅了臉頰。
牛山到了跟前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林菲粵嬌羞的模樣,一旁站着猶如偷了腥的貓。
他神色坦蕩,顯然已經放下了曾經不該有的那些念頭。
一段時間不見牛山變了許多,他變得更加精神了,個頭好似也高了一點,除此之外,身體也更加強壯了。
變化最多的,大概就是他的整個氣質。
與之前那唯唯諾諾的氣質,戛然不同,現在的牛山,全身上下都透着自信。
舉手投足間,也沒了曾經的畏縮。
林菲粵與莫霄煜見狀,都由衷的爲他高興。
到了牛山的院子門口,林菲粵才發現,這院子好像比以前更大了一些。
林菲粵挑了挑眉,走進去一看,裏面很是寬敞,收拾的也很幹淨利落。
小小的院子,裏面居然還種了一小塊花圃。
林菲粵見狀,心下便有了些了然。
果然,在他們剛進院子後不久,一妙齡少女走了出來。
女子粉嫩如梅花花瓣一樣臉頰,配着兩隻濕漉漉的大眼睛,看的人心頭一緊,恨不得上前保護起來。
女子很美,美的不染塵埃,要說眼前這女子是雪女,林菲粵反而更相信一些。
隻是……
她忍不住微微蹙眉,這樣的女子,怎麽會出現在這種山溝溝裏?
這不符合常理。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世上有沒有妖怪不知道,但,陰謀卻從未少過。
加上很多事情的蹊跷,林菲粵也不得不長了一個心眼。
與她一樣謹慎的還有莫霄煜,兩人互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問題。
倒是牛山,憨憨的模樣,讓林菲粵不知該不該提醒他。
“這位姑娘是?”
林菲粵率先問牛山。
牛山摸了摸頭,不好意思道:“這位姑娘叫雪兒,在雪山裏迷了路,我給帶回來的,得了風寒,燒壞了腦子,忘記自己是誰了。”
林菲粵一聽:好家夥,還是個失憶的。
在小說電視裏見識多了,這現實的,還是頭一回。
林菲粵忍不住好奇的看向那女子:“真什麽都不記得了?爲什麽一個人在雪山上?”
雪兒搖了搖頭。
“那還記得怎麽吃飯嗎?怎嗎上廁所嗎?”
女子一聽臉色一僵,随即柔弱不已的躲到牛山身後,好像非常懼怕他們。
牛山尴尬的笑了笑,也沒把林菲粵問的話放在心上,而是替那女子回道:“正常的生活自理能力還是有的,她隻是忘了一些事,不是傻了。”
林菲粵呵呵一笑:“是啊,你看我這木頭腦袋。”
說完,還不忘拍一下自己的腦袋,莫霄煜見狀,在她拍到之前,抓住了她的手。
“本來就不聰明了,再打,可就真傻了。”
一番話,說的林菲粵小拳拳直接砸在了莫霄煜的身上。
兩人打鬧了一番,這才想起少了什麽,林菲粵左右望了望,随即問牛山:“小寶呢?怎麽一直沒看到小寶?”
牛山看向雪兒:“小寶呢?”
聲音輕的,好像生怕重一點就會吓着雪兒。
林菲粵見狀挑了挑眉,牛山這是陷進去了啊。
可她怎麽看這女子,怎麽古怪,要是到時候,真有問題,也不知道牛山能不能頂住......
雪兒輕聲說了什麽,林菲粵伸長了耳朵也沒聽清楚。
真的不僅是人長得柔弱,就連聲音,也柔弱,被鳳一吹,就聽不到了。
牛山聽罷,笑着對林菲粵道:“小寶那孩子調皮,出去玩了,我去弄些吃的,就弄林姑娘你之前經常弄的骨頭湯,雪兒與小寶都愛吃。”
牛山說着,就進了屋。
這人啊,逢了喜事,不止是精神頭好了,就連原本寡言的人,話也變多了。
林菲粵見狀,更加爲難了,望向莫霄煜,莫霄煜卻對着她搖了搖頭。
顯然是讓她先不要說。
小寶很快就回來了,但看他的模樣,對雪兒姑娘并沒有多大的好感,這讓林菲粵很奇怪。
待所有人都走開些後,林菲粵悄悄問牛小寶。
“小寶,我怎麽看你好像不怎麽喜歡雪兒姑娘,爲什麽啊?”
她可是記得小寶是個活潑好動的孩子,可這次,她明顯覺得小寶變得安靜了些。
小寶擡眸,四處看了看,然後小聲的對林菲粵說:“我,我感覺害怕。”
林菲粵一愣:“怕什麽?”
小寶搖了搖頭,具體怕什麽他也不知道,他就是覺得好像有很多隻眼睛在看着自己。
林菲粵陷入沉思,都說孩子的感覺是最敏感的,想來肯定是這雪兒有什麽不可告人之處。
在他們離開這之前,如果不把這個隐患解決的話,林菲粵覺得自己肯定走的不安心。
與莫霄煜商量了一番,兩人還是決定跟牛山提個醒。
隻是還不等他們提醒呢,牛山在得知林菲粵他們要翻越雪山時,很是震驚。
“就你們二人去翻越?”牛山見他們二人點頭,連忙道:“不行!一定要去的話,我送你們!”
之前林菲粵被困在雪山裏的事情,他可是記憶猶新。
這才過了多久啊,這兩人又想再來一次?
不要命了嗎?
但在知道兩人都是大越人以後,牛山多少也能理解。
林菲粵見牛山堅持,便看了一眼小寶還有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