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都透出了貪婪之色。
牛河幾人一拍即合,準備趁着夜色去牛山家把牛山父子二人殺了,然後把人還有東西都給搶了,僞裝成土匪。
若那女子真的是什麽不得了的身份,那也差不到他們幾人身上。
不得不說,這主意很好,若有這般心思,放在正道上,牛家村,何愁富不起來?
奈何,一個個都想那些個旁門左道。
牛山家門口,林菲粵站在門口,牛山從門前的一個洞裏爬出來,擦了一把汗。
“林姑娘,這樣夠了嗎?”
林菲粵探頭看了看,牛山挖了一個大概兩米的洞。
這點距離想要教訓下對方,根本沒有用,像是小孩子的惡作劇。
牛山本想休息一下,再進去挖的,沒曾想,林菲粵卻說夠了。
“這洞,是其次的。”
林菲粵說完,狡黠一笑,随即從懷裏掏了點什麽灑在了洞裏。
“宿主,多撒點!”
金蟬子軟糯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林菲粵笑了笑。
這小家夥,從被牛河掃了一眼後,就一直念叨着,讓自己收拾牛河。
明明就是個不明物體,居然還有憤怒的情緒?
或許,它是像人類一樣的生命體?
“菲粵姐姐,你撒的這個是什麽啊?”
牛小寶好奇的探頭看了看,林菲粵忙把這個好奇寶寶給拉回來,免得一個不小心掉進坑裏。
“等明天你就知道了。”
林菲粵神秘的笑了笑,牛小寶連忙點頭。
之前那個羚牛,菲粵姐姐也是這樣捉住的。
“好了,林姑娘還有什麽要安排的嗎?”
牛山什麽也沒問林菲粵,隻憨憨林菲粵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
關于白天在村口被牛河幾人堵住,自己卻沒有出手的事情,牛山很是愧疚。
林菲粵倒是沒覺得有什麽,畢竟兩人萍水相逢,她并不奢望對方會爲她挺身而出。
“嗯,你再弄一些細細的麻繩。”
林菲粵想了下後,交代道。
她準備給整個牛山的小院子,弄個機關,前世的一些小興趣,現在倒是派上了用場。
很快,麻繩就準備好了,就連門口的坑洞,也被林菲粵鋪上了薄薄的一層稻草,然後撒上了土,遮蓋的很好。
雖然不是毫無破綻,但在晚上來說,已經足夠了。
接下來就是整個小院的了,林菲粵也沒弄什麽複雜的,就在隻是在門上綁了點東西。
隻要破敗的院門被打開,那綁着的東西就會直接呼在對方的臉上。
就算這樣,林飛還是有點不放心,她環顧了一下小院的四周,整個院牆不僅矮,還破,很容易就能翻進人來。
以防這些人不走正門,林菲粵直接讓牛山削了許多尖尖的小樹枝,然後一點點密密麻麻的插在了院牆上。
至于院牆上破敗的洞,林菲粵直接用帶有刺的植物藤,給塞在那。
剛開始弄的時候,還不小心刺破了手,牛山見狀說什麽都要他來弄,最後還是在林菲粵的堅持下,讓林菲粵搬了一點小忙。
拍了拍手,林菲粵看着自己的傑作,忙完這些,也已經深夜了,他們趕了一天的路,又馬不停蹄的幹活,現在是又累又困,就連肚子都不知道餓了。
索性,幾人也不吃飯了,直接就回屋睡覺。
牛山家雖然破,但好歹有兩間房,至少今天晚上,父子二人不用再睡在屋外。
當夜,夜深人靜之時,趁着夜色,黑暗中有幾個人影,鬼鬼祟祟的出現在了牛山家附近。
其中一個黑影看了看牛山家明晃晃的大門,靈光一閃,沖着其餘的幾個夥伴招了招手,然後指了指牛山家的矮牆。
幾人立馬會意,一人手快的,立馬縱身一跳,手一碰到矮牆上,立馬大叫:“啊!”
剛喊出一個音符,就迅速的被其餘的人給捂住了嘴巴,像是一隻瀕死的鴨子一般,嗚咽着叫不出來。
黑暗中,借着月光,隐約能看到呼喊之人眼角的淚水,那是痛的。
同伴們這時也都發現了,他死命捂着的手掌。
那上面赫然有兩個血窟窿,看着格外的滲人。
其他幾人都紛紛看向牛河,剛才說爬牆的,可是他!
牛河哪裏能想到,不過是幾個時辰的功夫,這幾人居然就把矮牆給布好了陷阱?
再看向那明晃晃的大門,牛河有些犯了難。
“我們爲什麽一定要晚上來啊,剛才在村門口就把人還有東西搶了不行嗎!”
手掌疼痛的漢子,這會緩解了一些,忍着痛,埋怨牛河。
牛河瞪了對方一眼:“你知道什麽!”
“那個娘們兒,是什麽身份你知道?有那般氣勢跟長相,怎麽可能會是普通人!”
牛河這話一出,其餘幾人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人忽然小聲道。
“聽說,咱們王上有個妹妹失蹤了,也不知......”
這話一出,其餘幾人頓時有了退縮之意。
這要真是王上的妹妹,那就是他們黎國的大公主,被王上知道他們對大公主不敬的話......
那就不是殺頭那麽簡單了!
衆人響起白天林菲粵警告牛河時說的話。
“今天,你敢動我一根寒毛,你信不信明天,你們整個牛家村,都爲我陪葬?”
一時間,所有人都退後了幾步,其中膽子大一些的,谄媚的對着牛河道:
“牛河,你看我們好漢不吃眼前虧,等把那小娘皮的身份搞清楚了,咱們再下手也不遲,你們說是不是?”
“對對對,牛大說的對,咱們好漢不跟女鬥。”
“就是,就是......”
隻有手受了傷的壯漢很不高興,不悅道:“現在走,那我這手不是白受傷了?”
這話一出,其餘的人互相看了看,都不吭聲,意思很明顯。
牛河怒視着衆人,但他強忍着,這些人都是寫慫貨。
自己要說動他們,必須有更大的利益。
忽然,他眼睛一亮道:“你們難道就不想知道那小娘皮身上有多少金子嗎?”
“要是等個幾天,她把金子都給了牛山,或者直接花了,那咱們不是啥也落不着了嗎?”
幾人一聽,也都有點猶豫了,面對巨大的誘惑,他們有些動搖。
“可是......”
但跟生命比起來,天平還是朝着生命那邊傾斜。
牛河再加一計重擊:“況且我也聽說過大公主的事情,她是在與曲國交界的部城失蹤的,與咱們牛家村可是一個東一個西。”
幾人一聽,也覺得牛河說的對,牛河忽然神神秘秘的說:“我猜這小娘皮很有可能是大越國犯了罪的逃到咱們這來的。”
“不然好端端的,怎麽會出現在雪山呢?”
衆人一聽,紛紛點頭,都覺得牛河說的是對的。
牛河嘴角莞爾一笑,這些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忽悠,不過是說了幾句猜想的話,一個個就都當了真。
大家都沒了意見,再加上矮牆不敢爬了,衆人便都把目光看向了大門口。
就在這時,門口忽然嘎吱響了一下,吓得一群大漢瑟瑟發抖。
牛河瞪了他們一眼,壓低聲音,帶着怒意道:“看清楚,隻是鳳吹的門響!”
牛山家的門,本就是個破門,沒掉下來已經算是幸事,這不,鳳一吹,搖搖欲墜的門,便響起了嘎吱聲。
林菲粵在壯漢們尖叫的時候,便醒了,穿好衣服打開門,就看到牛山父子正襟危坐的坐在自己門口。
見到林菲粵開門,兩人正要說話,林菲粵忙對着他們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牛山父子立馬領悟,随即跟在林菲粵的身後,偷偷朝着一面破敗的牆,透過稀疏的刺猬叢看去,正好能看到門口的情況。
這位置,是林菲粵特意留下來的,爲的就是能看看熱鬧。
牛山見真的是牛河帶着一群人,手中的拳頭捏緊了些。
林菲粵見狀,也沒說話,隻聚精會神的望着外面,心中緊張不已。
就好像小時候做惡作劇時,即将要成功的那種緊張感。
門外的幾人,都害怕正門口有詐,一個個都不願意上前。
牛河見狀,強忍着怒火,點名指了兩個人去開門。
這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奈隻好慢騰騰的走了過去。
就在這時,牛河好像感覺有人盯着他們,猛地一回頭。
林菲粵幾人吓得連忙躲起來,好在,有驚無險,他們沒有被發現。
牛河隻以爲是自己多心了,心裏卻更加煩躁。
他沒想到原本很簡單的一件事,居然弄得這麽複雜,以他對牛山的了解。
矮牆上的那些,肯定不是牛山安排的,極有可能是那娘們兒出的主意。
心中更是有一股無名火燃起,他可沒有忘記,白天對方給的他那一腳,現在,還有些隐隐作痛呢!
還不等他想完,去敲門的兩個壯漢,驚呼一聲,就消失在了正門口,這可把幾人吓得不輕。
“牛,牛河,那娘們兒該不會是雪山上的雪女吧!”
其中一個壯漢被這場面吓得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要不是強忍着,他差點吓尿了。
雪女是他們村裏世代相傳的一個傳說,傳說雪山之所以與其他地方不一樣,常年風雪不斷,就是因爲那裏住着一個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