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沒有搞錯嗎?”
老夫人正好走來,聽到這話,一臉驚喜的問道。
範丞相笑眯眯道:“這事可是關乎着小女的名節,豈是能胡亂說的。”
于是他細細的把範巧燕追着莫霄煜去了譚鎮的事情,繪聲繪色的說了—遍。
在鎮國公府聽來,那簡直就是一出癡男怨女的纏綿愛情故事。
一個個的都爲範巧燕這小姑娘,敢愛敢恨的行爲所折服。
隻有莫言抿着唇一聲不吭,因爲這他聽着這故事版本總覺得很耳熟。
“哎呀,沒想到這姑娘,對我們家蕭雨這般鍾情。”
莫老夫人開心壞了,範丞相的女兒,好歹是個大家閨秀,還正是芳齡正好的時候,這般的女子,才應該是自己兒子的良配。
“啊!我想起來了!”莫言突然大叫一聲,一拍大腿,大家夥都被他給吓了一跳。
莫老夫人皺眉不悅的看向他:“你都多大了,還沒個正形!”
“一驚一乍的,像什麽樣子!”鎮國公夫人狠狠瞪了莫言一眼。
自己的小兒子被揮掇着去經商,一年到頭在外面跑,大兒子又一天到晚不務正業,外加一個小叔子。
鎮國公夫人感覺自己每天都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一時沒忍住把氣都撒在了莫言身上。
莫言委屈道:“我又沒做什麽,不過是覺得這丞相大人說的話,特别像
我前幾日在悅豪酒樓聽過的一個話本子。”
鎮國公夫人生氣道:“你沒事,跑那勞什子的悅豪酒樓做什麽?又與你那些狐朋狗友鬼混?”
被母親當着那麽多人的面,這般诋毀,莫言生氣了。
他站起來,怒視着鎮國公夫人:“母親!莫晏去經商,您不高興就把火撒在我身上做什麽!我話,揭在這了,範巧燕絕不能進我們莫家!”
“啪!”鎮國公夫人生氣的狠狠扇了莫言一巴掌。
作爲莫家的長孫,莫言從小到大,都是被寵溺着長大的。
家中有父母兄弟,外面還有太後這個親姑婆疼惜着,本就無法無天的性子。
在林菲粵他們一家那,稍微收斂了些,這些天,沒了莫晏的對比與拘束,越發的不像話。
也難怪鎮國公夫人會如此氣惱,當着外人的面,就給了他一巴掌。
莫言捂着半邊臉,滿眼通紅的望着鎮國公夫人,扭頭,一聲不吭的轉身跑了出去。
“還愣着做什麽!還不快去跟上大少爺!”
老夫人見狀,焦急的沖着外面站着的小厮吩咐道。
小厮連忙追了出去。
老夫人又轉頭看向鎮國公夫人,剜了她一眼,什麽話也沒說。
看向丞相時,便對着丞相下了逐客令:“範丞相,你看今兒個時間也不早了,不如過段時日我讓小兒莫霄煜去丞相府拜訪,可好?”
丞相也不是不識趣的人,再加上剛才莫言的話,讓他有點心虛,忙點頭告辭。
等人走了以後,老夫人這才怒氣沖沖的看向鎮國公夫人:“你打言兒作甚!晏兒經商,那都是被蘇家那老婦給揮掇的,與言兒有甚關系!”
“是,娘教誨的是。”鎮國公夫人低眉順眼道。
老夫人見狀,想發火也發不出來,冷哼一聲後,就轉身走了,留下鎮國公夫人站在大廳裏,捏緊了拳頭。
“蘇家老夫人!”
這一切的怨氣,鎮國公夫人都算在了林菲粵的頭上。
作爲家中坐,鍋從天上來的當事人,林菲粵毫不知情。
她翻看着這段時間他們不在卞城時,由小三管理的泠泠茶館,本以爲生意會下降,沒想到收益居然還增多了。
不得不說這小三是個做生意的料!
林菲粵很滿意,小手一揮,就給所有泠泠茶館工作的人發了獎金。
這次從青州帶回的海帶,也派上了大用場,林菲粵不僅放了一些在泠泠茶館,還放了些在悅豪酒樓。
海帶結炖排骨,鮮美不油膩,很受大家的歡迎,再加上外面沒有賣的,單就這一個海帶湯,就讓悅豪酒樓賺足了人氣。
悅豪酒樓的掌櫃,每次看到林菲粵,就開心的好像見了财神爺。
隻是這海帶有限,湯也就限售,之前悅豪酒樓掌櫃還不同意,卻被林菲粵一番饑餓營銷給說服了。
結果,真的帶來了意想不到的收益,可把悅豪酒樓的掌櫃高興壞了,從此把林菲粵說的話,當成了金玉良言,絕不違背。
這忠誠程度,都趕上了莫霄煜了。
“夫人,能不能想辦法讓這海帶的量,再提升一些啊?”
悅豪酒樓掌櫃忐忑的與林菲粵商量,要喝的人,越來越多,可是他們的量卻越來越少,這樣可不行。
林菲粵思索了一番後,點頭道:“這個問題我來解決。”
一聽這話,掌櫃的别提多開心了,連連暧了好幾聲。
回去後,林菲粵就給莫晏書信了一封,大緻就是讓他想辦法弄一批海帶,順便帶動一下青州海邊居民的海帶生意。
蘇望山這時正好回來了,見林菲粵在奮筆勤書,很是好奇,湊過去問道:“娘,您在寫什麽?”
林菲粵剛好有幾個字不知道怎麽寫,現代字與古代的漢子還是有區别的,再加上原主林秀梅雖然識字,但識的不多,故而,時不時的,林菲粵會問蘇望山一些字怎麽寫。
蘇望山也習以爲常,他拿過林菲粵的書信看了一眼,眼睛一亮。
“娘,我怎麽沒有想到這個呢!”
蘇望山開心不已,話語中帶着絲興奮。
林菲粵一頭霧水:“怎麽了這是?我這信裏有寶貝不成?”
蘇望山道:“确實是有寶貝!”
于是,蘇望山就把今天早朝的事情說了下,沒提丞相逼婚一事,隻與她說了皇帝頭疼青州的問題。
“若是,我們在青州借由海帶,在當地扶持支持我們的商戶,那就不用怕所屬顧澈那邊的商戶再次把控住青州。”
與皇帝談到青州問題時,之所以一直沒發現其中問題,就是因爲商戶把持了整個青州,讓他們消息閉塞。
若是有直屬于他們的商戶的話.....
林菲粵點頭,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想法,不過,不能他們一家做,不然會被陛下猜忌。
“你要不要試着與陛下做一筆買賣?”
林菲粵思索了一番後,提議道。
蘇望山一愣,與皇帝做買賣?
這是什麽異想天開的想法啊?
還是說,娘嫌他腦袋在頭上太久了?
林菲粵絲毫沒注意到蘇望山的想法,而是繼續把自己的方案說出來:
“你看,青州沿海,海産品豐富,将來,絕對會是一個有前途的地方。”
林菲粵想到了現代時的深圳,短短幾年發展,直接成爲了一線城市。
“到時候,咱們蘇家最先入駐的那,錢途不可限量,但這餅若是想獨自吞下,肯定會招來殺身之禍,不如與陛下合作,變成共赢!”
蘇望山聽的眼睛越來越亮,娘的想法,總是那麽新異又大膽。
“那具體怎麽合作?”蘇望山不恥下問。
林菲粵開始凱凱而談,把她能想到的一些合作方式都與蘇望山說了一遍,尤其是這驿站的合作,着重的說了一下。
“陛下可以先與我們蘇家合作,未來做的好了,可以與其他商戶合作,這麽一來的話,國庫也能變得更加充盈。”
林菲粵道。
她的想法就是希望驿站能夠對外,官道上的驿站隻用來運輸一些信件,有些浪費,每個城鎮的還要配備人員,這些都是一筆很大的開銷。
但若是能夠對外适當的開放的話,商戶不僅能得到一定的保障,朝廷也能得到一定的營收,兩全其美。
另外就是青州的海産品生意,林菲粵的想法是繳納一筆費用給當地的知府衙門,算做事入駐費,許可費之類的。
隻有繳納獲取了許可的,才能進行青州海産品的銷售等生意,這樣一來不至于被當地的商戶用價格打壓,也能得到朝廷一定的保護。
同時朝廷還能從中獲得營收。
當然這個許可,需要從朝廷或者是巡撫,反正比知府更高一層的官員來審批。
這樣一來,不至于再次發生青州失聯,卻無人知曉的情況。
蘇望山一邊聽林菲粵說,一邊點頭,一邊用筆記。
等林菲粵說完,之前林菲粵用來做書信的宣紙,已經被蘇望山給記滿了。
見狀,蘇望山尴尬的摸了摸腦袋:“娘,我,我等會給你從我書房拿幾張新的。”
林菲粵莞爾一笑:“你還是先去書房理清一下思緒,然後看明兒個早朝的時候怎麽跟陛下說吧。”
蘇望山一聽這話,忙把手中的紙張收了起來。
“不用,不用,我現在就去宮裏找陛下。”
說完,蘇望山拔腿就往外面沖,急急忙忙的樣子,看的林菲粵好笑。
再轉頭,看到自己寫的信,林菲粵這才想起剛才自己找蘇望山問的字,他還沒有告訴自己呢!
歎息一聲,算了,就用現代的方法寫吧!
此時此刻,林菲粵忽然有些想念新華詞典了,有新華詞典在手的話,也不至于這般窘迫。
林菲粵寫的很快,寫完後,就把書信放好,交給下人去投遞。
皇宮這邊,皇帝正在批改着奏折,就聽到了公公的話。
“門外蘇大人求見。”
皇帝放下手中的筆,讓公公把人喚進來。
一進門,蘇望山便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從林菲粵那聽來的想法,倒豆子一般的說給皇帝聽。
皇帝聽的眼眸一亮,随即用審視的目光看向蘇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