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粵也從最開始的拒絕,到現在的默認。
至于兩人的婚期,他們都不約而同的沒有提。
因爲知道,這婚期是趕不上了。
應該說,從密旨下來的那一刻開始,他們這婚,就暫時成了不了了。
但,這并不能阻止兩人的心一步步靠近。
“雖然說做你背後的女人确實不錯,但,我更希望能夠與你并肩站在一起。”
“更何況,如實隻做悅豪酒樓的專供,哪天悅豪酒樓但凡有一點事情出現,那麽身爲背後的你,不僅一點忙幫不上,甚至會成爲拖累你的絆腳石。”
林菲粵冷靜的分析道。
莫霄煜一愣,手不自覺的收緊了一些,他沒想到林菲粵會想這麽多。
“若是,我的茶生意做的跟你的悅豪酒樓一樣大,哪天就算悅豪酒樓出了事,我也有能力幫上一幫,咱們要的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而是要一加一大于二!”
林菲粵豪氣萬丈的說道,她目光之中,堅定如初。
讓莫霄煜心中一震,原來,從第一次見面,他就已經因爲她這眼神,開始淪陷!
“好!”
莫霄煜溫柔寵溺的回了一句。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也能成爲她堅實的臂膀。
茶包因爲更多的村民加入,隻三天,就已經達到了之前十天的數量。
滿滿一大車的茶包,已經準備妥當。
去往其他州郡的工作,莫霄煜直接交給了莫言莫晏兄弟二人。
“莫言,你去不要打擾莫晏,多看少說,把各州郡的一些情報說與我聽。”
走的時候,莫霄煜還不忘交代兩人。
最後,甚至把身旁的莫一給了二人,讓他貼身保護二人,當然,這都是暗地裏的。
明面上一起去,照顧保護二人的是賴老二,雖然他一臉不情願。
但對林菲粵還有莫霄煜交代的事情,不敢不從。
走的那天一早,莫霄煜與林菲粵很是不放心的交代這個交代那個。
看的賴老二一陣不耐煩,忙對林菲粵等人說道:
“老爺夫人,你們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我賴老二就算是拼了這個命,也會讓兩位少爺,安安全全的!”
莫言莫晏也是揮手,讓他們放心。
孩子們總歸是要自己學會遠行的,雖然心中還是不放心,但最後,他們還是放手了。
望着漸行漸遠的馬車,林菲粵微微有點傷感。
她原本也才二十來歲,卻有種自己已經五十來歲目送長大孩子遠行的心态。
啊,她的青春啊!
“娘,我還在你身邊。”
然而,蘇望山隻以爲娘是在傷感,莫家兄弟離開的事情,有點吃味的說道。
林菲粵望了一眼自己的好大兒——蘇望山。
感覺更加悲傷了,因爲現實在不停的提醒她。
她不止是心态五六十,就連本身,也是個奶奶輩的人了!
還有什麽比這更讓她難過的?
就在,蘇望山十分不理解,爲何母親,用那麽難過的眼神看自己時。
莫霄煜猶如鬼魅般出現在林菲粵身旁,用甜的膩死人的聲音對林菲粵輕聲道。
“在我眼裏,你永遠十八!”
蘇望山對于莫霄煜越來越肆無忌憚的語言與行爲,十分的不滿。
正想出聲發難時,就看到自己母親剛剛還一臉傷感,隻因爲莫霄煜的一句話,喜笑顔開。
這變臉速度,就連小孩子都比不上。
都說小孩子變臉像變天似的,說來就來,可他娘更誇張,眨個眼的功夫,就變了一副臉。
林菲粵被蘇望山直勾勾的眼神,看的有些尴尬。
生怕自己穿幫,怎麽說自己也是占了别人母親的身體。
趕忙出聲轉移衆人注意力:“行了,咱們也别在這堵着了。”
每個人都很忙碌,根本就沒空繼續糾結一些看不見摸不着的東西。
蘇望山這些天幾乎天天都在會村歇息,因爲會村種植的苜蓿,快要收成了。
苜蓿最大的特點就是收成快,隻需要二十來天的時間,就能達到第一茬收割的時間。
第二茬更短,二十天都不到。
不過前提是要第一茬收割好,沒有損傷到苜蓿的根本。
一共,苜蓿可以收割三次,而且每年四季都能種植。
不得不說,是一種非常好種的東西。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把苜蓿給推銷出去,這其實也不難。
有大量馬匹需要糧草的,除了軍營,那就是驿站了。
各個地方的驿站,歸各州府管轄,蘇望山現在是巡撫。
是這些州府知府的上司,想要讓驿站收購會村種植出來的苜蓿不是難事。
離這最近的州府,正是莒州。
因此,莒州之行,勢在必行。
剛好等到收割好,林菲粵的茶包又出了一批,莒州悅豪酒樓的花茶存貨也售賣的差不多。
于是,蘇家索性全家出動,去往莒州。
去之前,林菲粵跟蘇望山做好了交代。
譚鎮會村的所有事項,全權由孟小胖還有縣令協同完成。
苜蓿在收割後,留了一小批作爲種子,孟小胖帶領村民繼續開墾荒地,然後種植新的一批苜蓿。
待這一批種植完成,最新一批的土豆,也就快要成熟了。
蘇家,林菲粵則是直接任命了管家嬷嬷全權負責。
不僅是蘇府的事情,就連作坊的事情也交由嬷嬷來處理。
她從卞城帶來的其中一個嬷嬷還有丫鬟,協同幫助。
她自己則帶了一個嬷嬷還有丫鬟在身邊,爲的就是照顧已有生育的趙雨岚。
事情可以說安排十分妥當了,一行人才駕駛了兩輛坐人的馬車,跟三輛拉貨的馬車。
足足有五輛馬車。
不得不說,這隊伍有些大。
所以當他們晚上趕到莒州城門時,遭到了守衛兵的反複盤查。
最後也依舊沒讓他們進城。
不得已,他們隻好在城外不遠的地方,在馬車内将就住一晚。
找了一處背山靠溪的地方後,衆人生了一堆篝火,倒是有種篝火晚會的感覺。
就是少了唱歌跳舞的人。
林菲粵看着面前跳躍的火苗,腦海裏一片天馬行空。
“娘,這莒州你們上次來也這般奇怪嗎?”然後,蘇望山奇怪道。
第一次,有州府如此詳細的盤問進城人員,又不是朝廷發布了什麽重要的事件。
林菲粵回答道:“上次也是這般,但是沒有今天這麽嚴,很奇怪,難道是州府發生了什麽事?”
莫霄煜則一直緊鎖眉頭,沒有說話。
林菲粵見沒得到回應,便看向他:“怎麽了?”
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趕忙問道。
莫霄煜擡眸,看向林菲粵:“我的人聯系不上莒州悅豪酒樓的柒掌櫃了。”
衆人一愣,都識趣的沒有,他什麽時間見的其他人。
莫霄煜身爲鎮國公府的二老爺,當今唯一的威武大将軍,皇帝的親表哥。
可不止是有一身頭銜而已,他的勢力究竟有多大,衆人都不去做無謂的猜測。
“那看來莒州城内,确實是有事發生了。”
幾人神色都有些沉重道。
林菲粵則更加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會不會與我們有關?”
這話一出,其餘的人更是一頭霧水。
隻有莫霄煜明白,林菲粵爲什麽這麽說。
如果說,短時間裏能讓莒州這樣做的理由。
他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巡撫微服,這一件事。
而幾天前,他們二人還被莒州知府錯認爲他們就是巡撫。
再想到,之前抓住的那個跟蹤的黑衣人。
要說這個知府沒問題,林菲粵可不信!
于是林菲粵與莫霄煜詳細的把前幾天來莒州發生的事情說與大家聽。
蘇望山聽完,也臉色微沉。
而就在此時,林菲粵忽然腦中閃現了什麽,她猛然站了起來。
“怎麽了?”
莫霄煜見狀,擔憂的問。
“這周圍應該有村莊才對吧!”林菲粵忽然說道。
莫霄煜不解:“離這裏不遠處就有一個大村莊——裏仁村。”
靠近州府,可以做生意,村裏但凡是能種植一點蔬菜水果,農作物的。
哪怕是上山撿點柴,都能生活的不錯,因此,一般州府附近都會有好些個村落在。
也正是因爲這樣,州府都比較繁榮。
可以說,州府與村莊之間,那是緊密相連的關系,誰也離不開誰。
然而……
“你們難道不覺得太安靜了嗎?”
林菲粵剛才就覺得不對勁,特意用金錢值進行。
可是,除了莒州府那有金錢值的金光外,其餘的地方一片漆黑。
這不符合常理,最重要的是,沒有狗叫。
村裏,總是喜歡養些土狗,除了能夠看家護院外,還能威懾一些路過的外地人。
而狗的很大一個習性,就是喜歡晚上的時候叫。
雖然不是時刻叫喚,但時不時的總能聽到幾聲狗吠才對。
可現在……
林菲粵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說出,被她這麽一說。
衆人紛紛覺得在理。
蘇望山更是站起身來:“我們去村裏看看。”
衆人點頭:“若是無事,正好也能在村裏借宿一晚。”
于是,一行人按照地圖上所标記的裏仁村走去。
然而,明明到了村口了,村子裏卻依舊安靜如死寂,連一絲光亮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