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的話音一落,所有人的神情,都跟着緊張不已。
然而,小三扇子一收道:“要聽下回分解,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小三,這一收聲,剛聽的起勁的路人們,可不樂意了。
“别啊,再繼續說啊,這後面怎麽樣了啊?小小公主如何了?小将軍怎麽樣了?”
“就是,就是!”
“……”
不管人群如何激動,小三都非常淡定。
兩手一攤:“沒辦法,掌櫃的叫我了,而且這日頭也出來了,在這外面繼續說,你們不熱,我可怕熱的很!”
二話不說,與林菲粵一起,把桌子都給收了進去。
有人還想聽,忙跟着進了茶館,在得到林菲粵他們的肯定,明兒個還會說以後,這些人才放心離開。
有一些覺着反正都進來了,便要了杯喝的,畢竟剛才一直站着聽,又累又渴。
于是乎,小半個月來,泠泠茶館,迎來了第一批客人。
雖然隻有寥寥幾人,但是卻是一個好的開頭。
店裏的衆人,都相視一笑,笑的格外開心。
第2天, 來聽說書的客人多了不少,這天,比昨天收桌還要早。
但,桌子并沒有撤掉,而是把桌子收到了店鋪裏。
想要聽的話,站在門口也能聽,隻是能坐着,大家又怎麽會願意站着呢?
不過,畏懼着什麽,并不是所有人的都進了店裏,進了一大半,也足把店鋪的桌椅坐滿。
第3天, 幹脆,都沒有把長桌擺在門口,而是直接在店裏開始說起故事來。
故事說完,小三喝了一杯茶,又接着說起了另外一個故事。
這次,說的是一個孟姜女哭長城的故事。
開了一個頭,這一書,又結束了。
這個故事說完,就又繼續說起關于公主被害的故事。
這個故事,一時間成了卞城茶餘飯後的談資。
在府裏的尚書夫人聽下人們談論的時候,她不自覺的神色慌張。
呵斥了讨論這個故事的丫鬟小厮!
之後,便匆忙的回了娘家。
當工部尚書回來時聽到這個消息時,直接砸了一個古董花瓶:“蠢貨!”
這些都不是林菲粵要考慮的事情。
現在的她,化身女巴菲特,一心,就隻想着掙錢。
茶館的危機解除後,說書,成了茶館的标配。
不僅如此,林菲粵還特意從府裏的賣身奴裏挑出了兩個機靈識字的,在茶館裏擔任小二。
除了幫着趙雨岚招呼客人外,最重要的是,讓他們把客人們閑談的一些八卦,收集起來。
于此同時,林菲粵也物色好了專賣茶包的店鋪。
是一家與泠泠茶館相隔兩條街的一個顯眼位置,不繁華的地段,但顯眼!
而且店鋪是兩面臨街,林菲粵特意選的。
而這家店鋪的掌櫃,是莫晏!
當初莫晏聽到時,别提多驚訝了!
“蘇夫人,我真的可以嗎?”
莫晏滿臉的不可置信。
林菲粵微笑的看着他:“你自己覺得你行不行?要是不行的話,現在還給我還來得及哦!”
“我行!我可以!”莫晏無比堅定的說。
兩人相視一笑,林菲粵自然不會真的讓他一個人去摸索。
而是把原本這家店鋪的掌櫃雇傭下來,讓他在旁幫襯。
貨源,除了水果茶外,還有林菲粵自制的檸檬片,這些泡茶,都是天然的美容養顔好物。
忙碌的時間總是過的飛快,就這樣一切都在步入正規中,又過去了半個月。
林菲粵這天在家中指導着奴仆們做水果茶,聽到了外面有争吵聲。
放下手中的活,林菲粵出去一看,就看到了一臉胡渣的莫霄煜!
兩人四目相對,萬般情感在眸中傳遞。
原來,莫霄煜的模樣,實在是說不上好,都快跟街上的乞丐有的一比了。
也難怪與門童發生争吵聲,畢竟現在的蘇府已經不是以前的蘇府。
蘇望山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從正六品,晉級到了正五品。
一個月跳了兩級,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蘇家的門楣,自然也水漲船高了一些。
“你剛回來?”林菲粵看這莫霄煜風塵仆仆的模樣,沉默許久後問道。
莫霄煜點了點頭,滿臉的絡腮胡子,遮住了他那張菱角分明的臉。
隻剩那雙囧囧有神的眼睛,述說着他曾經的俊逸!
“馬不停蹄的就回來了,看你無礙,我就放心了。”
說完,莫霄煜轉身準備離開,卻被一雙小手給拉住了衣角。
他順着小手看過去,就看到林菲粵略帶嬌羞的低着頭,不說話,手卻抓了更緊了些。
想着之前匆忙離開是,林菲粵送走自己的辣肉,莫霄煜嘴角就抑制不住的揚起笑臉。
可惜,他的絡腮胡子擋住了,沒人看的到。
“你,不介意我借用下你家的房間換洗一下吧?”
林菲粵不說話,隻點了點頭。
于是莫霄煜就被林菲粵給拉着進了蘇府。
一直在蘇府外守了大半個月的人,臉上一喜,急忙回去禀告。
卻沒發現,就在剛才他躲的牆角旁的樹上,有一個黑衣人。
這就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林菲粵把人給拉進來以後,就後悔了!
她現在可是個寡婦,還是個有孫女的寡婦!
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了,還得了!
況且,鎮國公府離得不遠,莫霄煜完全可以回去。
“啊!我大概是瘋了!”還是說荷爾蒙紊亂了?
林菲粵忍不住問自己!
被安排在客房裏換洗的莫霄煜,倒是沒有林菲粵這麽多的想法。
緩緩退下外裳後,露出裏面的亵衣,上面早已被結痂的血塊緊緊附在了傷口上。
原本雪白的亵衣,此時也變成了黑紅色,看不出它原來的顔色。
緩緩撕開那一層血痂,莫霄煜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仔細的清理完身上以後,又讓人重新準備了一桶水。
而換掉的那一桶水,裏面一片血紅,看起來格外瘆人。
外面伺候莫霄煜的小厮見狀,忙跑去敲老夫人的門。
“怎麽了?”林菲粵還以爲是莫霄煜洗好了,一開門,就看到剛才自己安排伺候莫霄煜的小厮,一臉慌張的神色。
小厮拿着一件滿是血迹的衣裳:“老,老夫人,這,這位先生,都是,都是血!”
小厮支支吾吾的話,讓林菲粵心中一個咯噔。
細想剛才莫霄煜的臉色,一片懊惱,完全沒注意到他的臉色,或者說全被他那豪邁的絡腮胡子給吸引了視線。
幾乎小跑的來到莫霄煜的客房前,林菲粵着急的直接推門而入,忘了敲門。
沒成想,此時的莫霄煜正好洗完第二桶水,起身穿衣,上半身,正好啥也沒穿……
林菲粵隻來得及看到一身健壯的後背,上面滿是傷痕紋路。
還沒來得及多看兩眼呢,莫霄煜抽出一旁的白色亵衣,直接披在了身上。
“我我不是故意的。”話雖這麽說,但林菲粵的眼中全是可惜。
說着,還不自覺的視線朝下看去。
奈何,那裏,莫霄煜早就已經穿好了褲,她看了個寂寞。
“對,你不是故意的。”
莫霄煜剃掉了絡腮胡子,露出他俊逸的臉頰,帶着些微打趣的順着林菲粵的話。
林菲粵總覺得莫霄煜知道了自己内心深處的想法,忙解釋。
“我真,真的,聽到小厮說你受傷了,所以……”
一說到受傷二字,林菲粵這才回過神來。
忙沖到莫霄煜的跟前,一把把他的衣服給掀開,露出八塊精壯的腹肌。
上面有一處有塊猙獰的疤痕,還有些微的血迹從那裏滲出。
顯然,莫霄煜的傷,指的就是這裏!
莫霄煜含笑看着林菲粵:“這就是你說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林菲粵一愣,呐呐的放下手,臉頰微紅:“我,我是關心你的傷口。”
“恩,關心我的傷口。”
不管林菲粵怎麽說,她都覺得莫霄煜此時此刻把她當成了女流氓……
既然如此,林菲粵心一橫,那就流氓到底!
直接把人給按在了椅子上。
跟在林菲粵後面的小厮,此刻終于追上了老夫人的腳步,結果還沒進門呢,就看到了這一幕。
張大了嘴巴,忙把門給關上……
林菲粵望着門外,伸了伸後,無力放下。
這下好了,她洗不幹淨了!
莫霄煜好笑的看着林菲粵,明明在外的時候,堅強的像個鐵人,滴水不漏。
可在他的面前,又好似一個未經世事的小姑娘。
“不逗你了!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的傷口,我沒事,傷口其實已經愈合了,隻是剛才被我扯開了結痂的地方,才會又滲出血來。”
莫霄煜拉着林菲粵的小手,軟嫩小巧,讓他愛不釋手。
林菲粵嗔怪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别動手動腳的!”
莫霄煜臉上的笑意更大了一些:也不知道剛才是誰,在對他動手動腳。
兩人這邊氣氛正好,莫霄煜正在心中感慨表弟支的招好用呢,就聽到了門外吵鬧的聲音。
“我可是有娴太妃的口谕的!你們一個個的敢攔我,莫不是你們這藏了野男人不成?”
門外傳來尚書夫人那尖利刻薄的聲音,林菲粵面色一變。
這人,來的可真巧啊!
“莫七!”
随着莫霄煜一聲喊,忽然屋裏多了一個人。
正是一直跟着林菲粵的黑衣人。
莫七出來後,便對着莫霄煜彙報。
“從蘇老夫人一家來到卞城後,就一直有人跟着,期間人數還增加了。”
“不僅如此,今天還有一人離開了,然後這個尚書夫人就出現了。”
莫七彙報完以後,又嗖的一下消失了。
聽完莫七的話,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了這其中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