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倩和他的重點則有不同。
這女人至始至終都在看夏芒的手腕上,脖子上甚至是腳上有沒有什麽名貴的物件,還有周圍有沒有停放着他沒見過的名貴豪車。
畢竟每天出現在兆康大學外面的豪車雖然數量不少,但看的多了,心裏也大緻有譜。
但這些,通通沒有發現。
于是她幾乎可以确定,柳雪晴這個所謂的男友真是如同自己之前的預料那樣,是個不折不扣的窮鬼。
倒是林萌主動和夏芒打了聲招呼。
至于那個李蕾,還沒有從剛才王濤無視她的陰郁中走出,始終是沉着臉,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哦,呵呵,原來你叫夏芒啊。”
王濤扯了扯嘴角,笑容無比敷衍,甚至是你好什麽的客套詞彙都懶得用,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态蔑視着眼前這個窮鼈。
而何倩也是帶着一股優越的笑容。
對此。
柳雪晴和夏芒混不在意。
以他們的感知能力,當然不可能察覺不出這兩個人此刻流露出的那種優越感,隻是懶得與之計較罷了。
“不知道,夏芒在哪裏高就啊?”
王濤想了想,決定踩一踩眼前這個小子。
他特别看不爽這種各方面都不怎麽樣,還能占有美女的人,更何況,這個美女還不是一般的美女。
是一個讓他看一眼就無法忘懷的珍品。
越是如此,他就越是看夏芒不順眼。
誰知道,夏芒隻是斜了他一眼,反問了一句:“你不是學生?”
王濤嗤了一聲:“哈,我當然不是,匈奴未滅,何以家爲,男人要是沒有自己的事業,怎麽給自己的女人提供優越的生活?怎麽肩負起家庭的責任?”
“小兄弟,這是作爲一個男人應該有的覺悟。”
“啪啪啪。”
夏芒認真地豎起大拇指:“不錯不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受教了。”
“呵呵。”王濤沒有聽出來夏芒言辭中的逗弄,反倒是覺得自己的一番話起到了威懾作用,更是趾高氣昂道:“我看你大概也是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所以我才問你在哪裏高就。”
“抱歉,沒有高就。”夏芒如實回答。
王濤臉上的譏嘲越發明顯了。
而何倩那嫌棄的目光也和男友的姿态别無二緻。
柳雪晴悄悄地拉了拉夏芒的衣角,低聲道:“芒,我們走了吧。”
雖說她的動作很小,說話的聲音也不大。
但幾個人的間隔距離太緊了。
這番表現被王濤他們适時地捕捉到,還以爲柳雪晴是感覺到了雙方這種距離感,所以無地自容想要離開了。
其實柳雪晴隻是因爲怕夏芒忍不住會出手教訓人。
“兄台?怎麽不說話,難道你現在沒有自己的事業嗎?哦,我的天,你如果真的沒有事業,是誰給你的勇氣來談戀愛的呢?”
王濤見夏芒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又受到柳雪晴那番小動作的刺激,忍不住繼續秀着優越:“你知道嗎?你這樣的行爲是極其不負責任的!”
“聽我說,你的女朋友是一位極其漂亮有氣質的美女,她不應該跟着你過清貧的生活!do you understand?”
聽到這裏,夏芒不動聲色地問道:“成功人士,你到底想表達什麽意思?”
“你沒聽明白?”
王濤開始覺得眼前這小子腦袋有問題了,自己那番話意思還不夠明顯嗎?他竟然沒有聽懂,也不曉得這種又窮有沒有本事和家世,腦子還有點問題的窩囊廢怎麽就能俘獲這麽一個大美女的放心?
上帝不公啊。
不過既然這家夥恬不知恥的發問了,他索性就坦明了說吧。
“哎,我的意思就是,你壓根兒配不上柳雪晴。”
王濤輕蔑地笑着,沖着夏芒搖了搖頭。
不料,夏芒還沒有發飙,柳雪晴就先怒了,“你,還沒有資格談論他!”
“你?!”王濤見狀大驚。
不過很快便平靜了下來,心想多半是這小娘皮覺得自己的男朋友被他完全碾壓,并且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堂而皇之的嘲笑,心頭惱羞成怒了。
女人嘛,都是要面子,都是虛榮心爆棚的動物。
他這想法剛剛落下。
何倩也是勸着柳雪晴:“雪晴啊,别生氣嘛,王濤也是看在你是我朋友的份上,爲了你好,他也就是說了句實話而已。”
“平心而論,以你的條件,完全可以找個更好的嘛,王濤也是這麽想的,對吧?”
說完,何倩邀功似地看着男友。
王濤笑着摸了摸她的頭,“對,我是這麽想的,你是小倩的朋友,我不能就這麽眼睜睜地看你被渣男坑而不說話吧。”
“各人自掃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這種行爲可不是我王濤的風格,更何況,你這麽漂亮,我怎麽會蒙你呢?”
終于,聽到這裏。
何倩也是從男友的話裏聽出了别的意思,頓時瞪大眼睛擡頭看了過去,不過王濤的注意力明顯沒有在她這邊,而是目不轉睛地凝聚在柳雪晴地俏臉上。
“王濤!”
見狀,何倩用力地在男友胳膊上揪了一下。
這令王濤倒吸了口涼氣轉過頭來。
“你幹嘛?”
“你這話什麽意思?什麽她什麽漂亮?她漂不漂亮亮關你什麽事兒?”
何倩質問道。
王濤嘿嘿笑了兩聲:“寶貝兒你誤會了,我這不是看在她是你朋友的份上嗎,所以才想幫她脫離火坑。”
“至于漂亮,這隻是實話實說而已,我很中肯。”
王濤聳了聳肩,心裏暗想臭婊子,等老子把你睡了一腳踹了你!
何倩聽完王濤的解釋,這才松開手,暗自嘟囔,“這還差不多。”
但她總覺得王濤原本那個語境還有說話的表情口吻都有點不對,但在後者左一句右一句的申辯下,她又想不出哪裏不對了。
夏芒在旁邊看得暗暗好笑,于是開口道:“既然這個王兄對我在哪裏高就那麽有興趣,那我回答你也不是不可以。”
見他終于開口了。
王濤頓時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而正在思考着的何倩也回歸現實。
“不過在我回答之前,我很好奇,王兄今年貴庚?”夏芒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賣了個關子。
柳雪晴奇怪地看了過來,也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王濤并沒有想太多,幹脆利落地豎起兩根指頭,“二十六,怎麽,有什麽問題嗎?”
“哦,才二十六啊。”夏芒心頭暗暗冷笑,臉上則看不出任何表情,“那麽想必你應該剛畢業不久吧。”
因爲九元星沒有經曆過戰争,所以這裏的人并沒有如同柳雪晴他們那樣被耽擱幾年。
故而正常大學畢業應該都是二十二三歲。
年輕點的二十左右也大有人在。
“呵,我畢業四年了。”王濤笑道。
夏芒搖了搖頭:“恐怕正常人在你這個年紀都應該處于事業的起步階段吧,不知道王兄哪裏來的自信說自己事業有成呢?”
王濤聽明白了,傲然地笑了笑:“所以說有的人鼠目寸光,坐井觀天,永遠用自己的平庸來審視别人的能力,實話告訴你,人和人生而不同,你必須得承認這個差距。”
“對。”夏芒沒有否認,轉而用一種戲谑地語氣反問道:“比如你生下來就含着金湯匙,還沒邁入社會就事業有成了對吧?比如你家裏拿錢給你堆了個榮譽公民,讓你有車開,能裝比撩妹對吧?”
王濤聽到這變了顔色,“你!”
夏芒聳了聳肩:“我難道說的不對嗎?”
他的眼神無比犀利 就好像一把鋒銳無比的劍,使得王濤隻是和他對視了一眼便忍不住打了個戰栗。
其實夏芒這番話并不是妄自揣度,毫無根據。
因爲他一眼就看出這個王濤進化水平相當泛泛,恐怕還不如水源星上一些高中生。
而且相貌油頭粉面,臉上透漏着一種聲色犬馬,縱欲過度的蒼白,再結合他說話時趾高氣昂,不加思考的風格。
就知道這個人多半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纨绔二世祖。
這麽個人居然和他義正言辭的談人生談事業。
夏芒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不得不說,王濤的确被夏芒這番話說的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他決定回到最開始那個話題,“我是怎麽樣,和你沒有半分關系,現在是你在回答我的問題。”
夏芒點點頭,“行,今天心情比較好,回答你一下也無妨,老子隻是一個學生。”
“呵,一個學生。”王濤扯了扯嘴角,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哪兒的學生。”
“天運學院的學生。”夏芒似笑非笑地應了一句。
王濤一聽不是兆康大學,于是下意識地說了句:“原來是個雜牌兒……”
他本來想說雜牌兒大學,但這話剛剛說到一半,他就猛地打了個激靈,瞪大了眼睛問道:“你說你是哪裏的學生?”
“沒聽明白嗎?沒聽明白算了。”夏芒擺擺手,“老子沒有說話說第二次的習慣。”
不過何倩和林萌他們倒是聽明白了。
前者目光裏面充滿懷疑。
而後者則是驚歎道:“天運學院啊,夏芒大哥你真厲害!”
林萌由衷地豎起大拇指。
不料,一直沒有說話的李蕾卻冷笑道:“天運學院,吹牛也不打草稿,就你這窮酸樣,能上天運學院?”
李蕾說完這話。
柳雪晴和林萌都瞪大了眼睛望向她。
李蕾感覺到兩人的目光後默然挪開視線。
說實話,她也不知道爲什麽自己那麽大的火氣。
總而言之,就是一想到之前王濤對柳雪晴林萌二人的熱情和對自己的熟視無睹就難掩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