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馬在人類族群裏面引起了軒然大波。
安黃市,陳大昭緊急調集各大部門,面對着情緒緊張的軍官們說道:“各位戰友,平靜的日子就要結束了,根據總指揮部發布的最新消息,達克星人已經出動了大量軍隊,決定對我們實行圍剿。”
“不用多想,這肯定是自戰争爆發以來,對方出動兵力最多的一次,全方位的覆蓋海陸空三栖作戰,我們人類安插在海底的秘密基地會無所遁形。”
“我們僅存的兩大防禦基地,毫無疑問會成爲對方的重點進攻目标。”
陳大昭喝了口茶,“所以擺在我們面前的是對多日城防建設的一個重要考驗。”
“是關乎人類生死存亡的一戰,容不得有任何膽怯和懈怠,所以請把你們的緊張情緒收起來,作爲高級軍官,在此時此刻,你們不應該緊張,也沒有資格緊張,你們所處的位置決定了你們将承擔比常人更多的責任。”
說到這裏,他的目光環視全場,“下面請你們大聲告訴我,作爲軍人天職是什麽?”
“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衆人齊聲吼道,但依然能夠聽出來聲線略顯僵硬。
陳大昭繼續問,“那請你們告訴我,軍人的服務對象是什麽。”
“腳下的土地,星國的群衆”
衆軍官再度揚聲回答。
陳大昭微微點頭,他能聽出,這些人的緊張情緒總算得到了稍稍緩解。
但這還不夠,他很理解這種平靜的日子過習慣了之後不想打仗的感覺。
這些天來的和平,着實讓不少人淡忘了戰争帶來的傷痛。
雖然緊張的城防建設進度,依然保持着城市内的高壓氣氛,但終歸是少了戰火的壓迫,和平之花的美好總是讓人流連忘返的。
縱然是訓練有素的軍官們,也不能幸免。
所幸這些人都是經曆過戰火考驗,比起戰争剛剛爆發時期的那批人來講,心理調節能力要強了不少,故而在陳大昭随後的動員講話裏面,幾乎是消除掉了這種氛圍。
與此同時,下轄各單位的戰前動員工作也都在緊張展開。
把士兵們,工人們的情緒充分調動起來,爲即将到來的大戰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同樣的事情,也在銀葉市發生……
陳大昭問道:“劉大路,現在地下碉堡工作建設的怎麽樣了?”
劉大路連忙起身,“報告司令員,現在包括地下碉堡在内的各項城防建設已經超期完成,在軍民的共同努力,并在全自動機械化的施工作業幫助下,共完成3895處地下碉堡的建設工作,17862條壕溝地道的挖掘工作,并從城市周邊搜集調來了衆多可供使用的重火力裝備以及遠程火力打擊裝備還有相關彈藥。”
“同時還加固修繕了不少已經損壞的防禦措施,航空部隊還有機甲部隊專屬的地下兵營已經建設完畢。”
陳大昭滿意地點頭,沖劉大路按按手示意其坐下,繼而繼續問道:“敢死隊的部署工作怎麽樣了?”
劉大路身旁的一個副官立刻起身回答:“報告司令員,在嚴格按照空軍部隊,機甲部隊的選拔标準之下,成功選出共5782名優秀的敢死隊隊員。”
“他們全都是來自各部隊的高級軍官還有優秀的特種部隊軍官甚至于還有老百姓當中的能人異士。”
“目前已經爲他們配備了最優良的單兵作戰武器以及進行了相應的航天還有機甲操作方面的培訓。”
陳大昭笃然颔首,“培訓工作進行的怎麽樣?”
這時候,坐在會議桌遠端的一個軍官站起來朗聲道,“報告司令員,通過培訓,所有敢死隊員已經基本具備飛機還有機甲的操作能力。”
“培訓工作還挺快嘛。”陳大昭展露出贊歎的微笑。
那培訓官忙回答,“謝謝司令員褒獎,但這主要功勞還是因爲敢死隊隊員們自身的基礎還有素質就特别高。”
“很好,他們将是我們和敵人進行正面抗衡的主力軍。”
陳大昭說到這裏,“會議結束,所有人立刻動身,最快的速度就位,參謀長,通知參謀部所有人立刻前來,我們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内布置好這五千多位敢死隊隊員。”
“明白!”
參謀長立正回應。
與此同時,安黃市城防軍某部,民兵訓練營裏面。
一個少女正在進行着各種姿勢的射擊訓練,随着戰鬥臨近,訓練的強度也是越來越大,休息的時間也越來越少,此時不少男兵都已經累癱在地大口喘氣,可這個在男兵群裏顯得異常紮眼的少女卻任憑揮汗如雨,依然是在咬牙堅持。
民兵營教官大聲喊道:“你們這些男人都好好看看人家餘婉音!人家是我們民兵營裏面唯一一個女兵!但在我看來,她比你們這群所謂的大老爺們兒更有血性和骨氣!”
不少男兵唉聲歎氣,怨聲載道。
有人忍不住抱怨,“這餘婉音本來就是進化者,體力當然強悍。”
“進化者?難道你們這其中就沒有進化者了?錢小四,你給老子站起來!如果老子沒記錯的話,你的進化程度應該比餘婉音還高吧!”
那個叫錢小四的瘦高個男人面對訓斥,紅着臉站了起來,“教官,我覺得戰争越近,就越應該讓我們養精蓄銳,不留足充分的體力,怎麽殺敵?”
“對呀。”
這話可謂是深得人心,一經說出,就引得不少人附和同意。
事實就是這樣,這些天,他們早就對這種高強度的訓練極端不滿了。
體力都被練完了,還怎麽打仗?
民兵營教官冷笑一聲,“還敢和老子頂嘴,老子要是不放寬要求,還有你們能坐在地上喘氣兒這個機會嗎?”
“你們要記住,你們是民兵,和正規部隊不一樣,你們本來基礎就差,什麽都不會,要是不趁戰争之前多學一點,上了戰場就隻能是炮灰!”
不少人聽了暗自嘟囔,“好像說的我們多訓練這麽一時半會兒就不是炮灰似的。”
這些話自然是一字不落的落在了教官耳中。
後者氣極而笑,“那麽請你們告訴我,既然這麽怕苦怕累,當初爲什麽要選擇當民兵?”
“教官。”
有人站了起來,“我們不是怕死,我們志願參軍說實話,就是沖着當炮灰來的。”
他的情緒表現得異常激動,指責其他人道,“您可以問問,在座有多少人怕死的?”
“不,我們都不怕!”
空曠的訓練場響起了分外整齊的回應聲。
“是啊,教官,您聽到了嗎?這就是我們心中所想,我們并不怕死,我們也不介意當炮灰,說實話,我們不少人加入民兵營,就是因爲爹娘慘死在達克星人的手下,我們對于這個世界早已無欲無求,要說現在還有什麽目标的話。”
“那就是用我們自己的血肉之軀,去和敵軍同歸于盡!祭奠我們死去的親人在天之靈!”
他一席話說得義正言辭,慷慨激昂。
引得不少人爲之動容。
可那教官不爲所動,冷聲反問,“你們覺得,炮灰就是這麽好當的嗎?”
“實話告訴你們,如果按照你們現在這種訓練态度,我可以肯定,上了戰場,你們其中大部分人都換不來一個敵軍,戰鬥素質太差,簡直就是一群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莽夫!”
他說完又指着餘婉音,“她剛來的時候,是整個民兵營裏面綜合考核成績最差的那類,而現在,你們有幾個人能夠比過她?射擊,格鬥,體能!”
“知道是什麽導緻了這樣的情況嗎?”
民兵營教官見大家都不說話:“呵呵,好,我來告訴你們,正是你們不以爲然的這些休息時間,這是你們所謂應該節省體力,自我放松的這些時間,這些零碎的時間湊起來的總量有多少?自己好好算算。”
“出于人道主義和綜合考慮,我對你們放松了要求,但是你們自己應該有一個尺度衡量,面對前所未有的戰争,你們應不應該放松對自己的要求?”
“你們都說參軍是爲了告慰父母在天之靈,你們都說對于達克星人有刻骨至深的仇恨,但在我看來,你們都是一幫隻會說大話而行動力有限的懦夫。”
“真正心懷仇恨,真正想要告慰父母在天之靈,是應該向餘婉音這樣才對!”
民兵營教官指着那個對于這邊的情況置若罔聞的少女。
看到大家都陷入了沉思,教官知道這些話起了作用,于是放緩語氣,“實話實說,在這個非常的時期,我們大多數人都是炮灰,因爲我們的機器人部隊已經打完了,已經基本上沒有高科技兵力可以動用了!”
“所以我們可以依靠的,就隻剩下一條條血肉之軀。”
“沒有人可以保證自己絕對安全,每個人嚴格意義上來講都是炮灰。”
“同志們,我們上戰場的任務是殺敵,既然是這樣,我們爲什麽不讓自己努力變得更強一點,盡可能的多殺敵人。”
說到這裏他的聲音徒然一頓,大聲吼道:“爲什麽不盡可能的多帶幾件祭品去和爹娘團聚!”
此言一出,群情振奮。
所有人面帶愧意的站了起來,紛紛重新投入到訓練之中。
這次,再也沒有人表達不滿,自覺自願的投進訓練,爲即将到來的大戰做最後的沖刺。
而餘婉音,她至始至終都在針對着自己的薄弱環節進行拓展訓練,并沒有理會這群大老爺們,事實上在幾天之前,曾經有人來征詢過她願不願意進入軍部,但餘婉音一聽是文職,直接搖頭拒絕了。
他到這裏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