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這件事你準備怎麽解決。”
“目前的夏芒,可今非昔比了啊。”
柳俊弈耷拉着腦袋,怎麽也想不明白:“父親,那小子明明就是個病猴子,怎麽可能變得那麽厲害?”
“哼哼,難道你認爲榮譽殿堂的官報有假?”柳三笑漠然道。
柳俊弈連忙擺手:“這倒不是,這倒不是。”
他想了想,旋即低下頭:“這次确實是孩兒莽撞了,請父親責罰。”
這聽話的模樣,完全和與林影說話時的态度判若兩人,柳三笑轉過身來,“哼,我告訴了你好多次,做人做事一定要留點餘地,你把人搶回來不就好了嗎,你說你往他臉上吐什麽唾沫?行了,這次這個事情自己長點記性,别每次都讓老子來給你擦屁股。”
“爸教訓的是,我記住了。”柳俊弈謙恭地彎着腰說道。
“好了,去吧。”柳三笑揚了揚手:“這個事情交給我。”
柳俊弈點點頭,沒走幾步又回過身來,一臉歉意:“爸,如果實在他要追究的話,孩兒出來擔着就行了,您一天爲我們這個家族,爲小妹還有我操碎了心,這次這個禍也是我自己闖的,實在不能再讓您來給我解決了,您不是教誨我男人應該有擔當才對嗎?”
柳三笑聽後,仰頭笑了幾聲:“行了,你去吧,現在還沒到你擔責任的時候,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可是……”柳俊弈還是一臉難爲情。
“一個大男人拖泥帶水成什麽體統,快給老子滾!”柳三笑見他忸忸怩怩的,豁然怒目圓瞪。
“那我走了,爸。”柳俊弈耷拉着腦袋,誠惶誠恐地離開了。
走出房門之後,他立馬挺直身軀,臉上重新挂起那種奸計得逞的笑容
剛才故意套了套柳三笑的話,對方說現在還沒有到自己擔責的時候,也就是說,心裏潛意識是想将這個家族交給他的。
柳俊弈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林影站在暗處,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神态舉止什麽也沒有說……
比起柳家的緊張來講,安黃市一中則成了喜慶的樂園。
校園之中張燈結彩,挂起了大紅燈籠還有龍飛鳳舞的充氣拱門,學校門口更是貼上了夏芒的大紅介紹。
在學校大門頂部更是挂上了一副閃亮的大橫幅,上書“恭喜我校夏芒同學英勇搗毀外星人軍事基地!”
辦公大樓下方,範學增樂呵呵地和劉能交談着:“老劉啊,這次那些競争對手該傻眼了吧。”
後者也是抑制不住的高興:“我就說那小子怎麽可能就這麽廢掉,原來是去搞這種驚天動地的大新聞了啊,我的個乖乖,一個人搗毀外星基地,如果不是榮譽殿堂發布的消息,是打死我也不會相信啊。”
“是啊,哈哈,别說是你,所有人都不會信啊,但是現在,他們不得不信!”範學增很是揚眉吐氣,在之前安黃市盛傳夏芒風言風語的時候,他可是承擔了不小的壓力,此時此刻,這些全都迎刃而解了,所以心情也是分外晴朗,笑罵道:“這小子該罵,硬是搞得神神秘秘的,連比賽都不參加咯!”
“等會教育科還有宣傳科的領導都要來,各種工作得安排妥善了。”
劉能點頭道:“放心吧,這麽大的事情,必須要辦好了,這可是咱們學校長臉的機會啊。”
人群中,教導主任陳雲一臉複雜。
他無論如何都未曾想到,曾經雲海讓自己幫忙整治的那個窮學生竟然會走到如今這一步,還好雲氏父子倒下之後,這個事情并沒有暴露,他的位置還算安穩。
陳雲現在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夏芒别想起當日的仇怨來找自己秋後算賬,那可就哭天天不應,叫地地不答了。
混了一輩子才混上這個位置,他可不想就這麽下去,所以心裏一直在默念着阿彌陀佛上天保佑。
而特訓班的教室裏。
郭冰洋感覺自己的心跳在這幾天都分外急促,好像一刻都不曾減緩。
自從聽到那個簡直是駭人聽聞的消息之後,他就完全沒辦法平靜,甚至幾次都向家裏提出了轉學的意願。
不過對此,父母從來都是隻有一句話,那就是好不容易才考進特訓班,而且現在一中俨然有成爲全市學校領頭羊的傾向,怎麽可能放棄大好的資源轉學?
他不敢說自己和雲海幹的那些勾當,因爲一旦說了,老媽老爹非得把他的皮拔掉不可。
而班主任白科則是神采奕奕,整天都覺得神清氣爽,這感覺簡直别提了。
執教生涯中,能教到這麽出色的學生,也着實是他的幸運。
與此同時,安黃市榮耀網吧内,苟麗萍正滿臉堆笑地站在杜冬豔身旁,一邊拿着個扇子爲其扇風,一邊連聲道歉:“杜姐啊,你的這個孩子啊,真是出息,真棒,真不錯。”
她絞盡腦汁地想出了一些誇贊之詞,但杜冬豔并沒有理她,自覺讨了沒趣後,苟麗萍尴尬起來:“那個……那個我,呵呵,杜姐,最近這些日子,那個……那個生理期來了,還經常喝醉酒……那個……所以難免說錯了幾句話,您……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那個,就,就原諒我吧。”
見杜冬豔還是不說話,她繼續道:“您看,我也确實是無意的。”
“苟姐。”
終于,杜冬豔擡起頭來。
苟麗萍立刻挂滿了真摯的笑容,雙目發亮的盯着她。
“我不想和你計較什麽,但是前些天你對我說的那些話,我沒辦法遺忘,對不起,請便,别打擾我工作了。”
這時候,一個穿着職業裝的女性來到了杜麗萍身旁:“杜姐,老闆請您上去。”
“好的。”杜冬豔微笑着點了點頭,于是拿着拖把和水桶就離開了這個地方。
苟麗萍的表情豁然僵住,她當即控制不住情緒,也不管身旁有多少人在看了,帶着哭腔追上去央求道:“杜姐,您,您就原諒我吧!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我是個有眼無珠的東西,我不是人,我嫉賢妒能,我鼠目寸光,我沒有素質。”
“苟麗萍,請放開你的手,别耽誤老闆工作。”
那個職業裝美女嚴厲地呵斥道,她作爲老闆的秘書,自然有權利說這樣的話。
被這樣吼,苟麗萍隻得悻悻地松開手,眼睜睜地看着兩人攜手往老闆辦公室走去。
她則是獨自一人在原地瑟瑟發抖。
看着她的落魄樣,圍觀的同事在旁邊指指點點……
“沒想到報應這麽快就來了。”
“呵呵,你看她那個樣子,活該。”
“是啊,就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呢!這個苟麗萍在人家最痛苦的時候三番五次地去戳人家傷口,能原諒她才怪了!”
“是啊,我們也頂多就是背地裏讨論讨論,也沒誰做得像她這樣過分啊。”
“你們不懂,苟麗萍他自己的兒子連高中都沒考上,所以就特别記恨人家兒子出色的。”
“還有這一回事兒?”
“那可不嘛?”
“我看啊,這女人就是活該。”
“對!”
“走吧走吧,工作去了,反正沒我們什麽事,估計杜姐很快就不會讓她繼續幹清潔工了。”
“這是肯定的啊,有個那麽牛哄哄的兒子,咱們老闆也不敢再讓她成天打掃清潔了。”
這些人議論着,逐漸散開。
事實也是如此,榮耀網吧老闆辦公室。
杜冬豔被人請到了這裏。
“杜姐啊,這幾天我琢磨了下,您啊,就别做清潔了,幹脆去清潔部門當個主管得了。”老闆說道。
杜冬豔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也沒有當初在老單位調去車間時的那種受寵若驚,因爲她依然很清晰的記得後來是怎麽被人說貶就貶的。
人再傻,經曆過一次之後也該明白了。
所以見她遲遲沒有反應,老闆笑容更加燦爛了:“杜姐啊,咱們這個清潔是有機器人幹的,您以後就負責操作這些機器人怎麽樣?哦,不會沒事兒,我可以讓專人來教你,很簡單,一鍵式的操作。”
開玩笑,榮耀網吧的老闆是堂堂正正的榮譽公民,知道許多内部的小道消息,所以對于夏芒有多麽走俏,她認識得比一般人還要清楚。
杜冬豔應道:“老闆,我很樂意接受您安排的任務,不過有個不情之請。”
“您盡管說。”老闆見她既然肯答應,于是長長地舒了口氣。
杜冬豔道:“是這樣的,我想要簽訂一份合同,一份長期的雇傭合同,并且上面标注好我的職位還有雇傭年限。”
老闆是個精明人,聽她這麽一說頓時明白了她心裏的想法,之前也或多或少了知曉她之前的遭遇,于是理解地點點頭:“這麽沒有任何問題,年限您随便填,薪水也按照咱們單位員工的最高水平發放,您看怎麽樣?”
杜冬豔終于露出了笑容:“那就太感謝老闆了。”
“客氣客氣,杜姐,您能教育出這麽出色的兒子,我有空還想向您讨教讨教呢,走,我請您吃午飯。”
“那,怎麽好呢。”
“哎呀,我這不是想向您讨教讨教教育的辦法嗎~”
老闆站起身,不由分說地主動挽起杜冬豔的手,就跟倆姐妹似的走出了辦公室。
所過之處,衆員工紛紛側目,而那個苟麗萍則是越發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