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讓于奉的兵力有所損失,但于奉的任務就是保住威安堡。他手裏還有四百來主力和大量的難民武裝,以威安堡的實力這些就已經足夠于奉用的了。
在路旭出城之後,烏祿王子按照約定好的劇本演了一場戲。
烏祿王子沒有立刻帶兵追擊,而是先派一支小部隊跟上了路旭的隊伍。然後率領大部隊嘗試着攻了下威安堡。
烏祿王子雖然和路旭達成了協議,但是鐵衛沒有啊!
他們和路旭可是有着血海深仇。當初他們來的時候可是有兩千人,現在隻剩下了一千來人。那麽多同伴可都折在了威安堡的堡牆下,他們能不恨路旭嗎?
之前他們就算再怎麽恨,也無法改變他們戰勝不了威安堡的事實。可是眼見着路旭帶着主力離開,威安堡隻剩下少量兵馬和難民的時候,這幫人的獸性就又被激發了起來。
他們一個個嗷嗷叫着要攻入威安堡!
“攻入威安堡,殺光大梁狗!”
“攻入威安堡,殺光大梁狗!”
鐵衛們高舉着手中的武器,群情激昂地怒吼着。
戰堡上的于奉剛剛放下手邊的雞腿,他狠狠地打了個飽嗝,隻聽他大叫了一聲:“舒坦!打仗前就得來這麽一頓頂飽的。”
說完,他回頭看了一眼剛剛跑上來的傳令兵。隻見傳令兵的嘴邊也全是油水!
于奉看的是一臉的嫌棄:“我說你就不能少吃點?全軍可都指望你跑上跑下的傳令呢,吃那麽多也不怕吐死你。”
傳令兵呵呵一笑,他也不介意,而是直接說正事兒:“大人,弟兄們都吃飽喝得了!就等着您一聲令下了!”
于奉嘿嘿一笑:“還等什麽呀?沒聽外面那群家夥怎麽說嗎?人家一會兒就要來殺光咱們啦!”
“你就跟兄弟們說,一會兒打起來的時候,都給我心黑手狠一點兒。這回不用收着打了!”
“什麽滾木礌石、油鍋火箭破甲箭的,能招呼的就都給我往上招呼。”
說着,于奉還拍了拍傳令兵的胸口說道:“反正這幫人馬上就都是死人了,死大人手裏和死咱們手裏對大人來說都沒啥區别,對咱們來說就是賞錢多少的區别啦。”
傳令兵一聽那樂得是見牙不見眼,他接了命令就屁颠屁颠地去傳令了。
于奉手下的士兵一聽,好家夥,這回可以打個過瘾的了。他們不僅不緊張,一個個的都激動得不行。
不僅是他們,那些被武裝起來的難民也非常激動。這次他們實際上沒有什麽作戰任務,他們的任務基本上就是民夫的工作。
可是這對他們來說也已經足夠了,他們需要的就是這種可以參與報仇的感覺!
戰堡外的鐵衛們打死都想不到,他們這邊士氣高昂,戰堡内的人不僅一點沒被他們吓住,反倒是士氣比他們還要高昂!
所以當他們推着這兩天趕工出來的投石機和撞車上來的時候,迎接他們的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猛打!
别忘了,威安堡原來雖然是一座戰堡。但是自從路旭接手之後,威安堡之中最多的就是匠戶。
鐵衛們之中雖說也有匠人,但是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和威安堡都沒法比。
他們敢在于奉的面前玩兒投石機?這不是在關公面前耍大刀嗎?
他們的投石機還沒等推到合适的作戰範圍呢,就遭到了一陣“石雨”的攻擊。
這是威安堡堡牆内的投石機開火了!
自從路旭将基地遷到新安寨之後,威安堡之内的結構就被人爲修改了一些。
一些房屋被推倒,石料被用來做彈藥,而場地被用來修建各種防禦工事和停放大型的器械。
正因如此,曾經連個官邸都容納不了的威安堡才有地方停放大型的投石機。
兩邊的投石機一交手,鐵衛們就意識到了,對手的投石機比他們臨時趕工出來的要更大、射程和威力也都更勝一籌。
眼見投石機怕是保不住了,他們隻能寄希望于自家的雲梯和撞車能起作用。
然而,有句話是怎麽說來着?
有些時候你不努力一下,是真的不知道絕望是什麽意思?
現在,鐵衛們努力了,他們很快也就知道了絕望是什麽意思了。
雖說之前他們确實是被新安軍欺負得夠嗆。但他們覺得,新安軍爲了對付他們應該也已經用了全力。
可這次交手他們才發現,他們還是太天真啦!
作爲路旭曾經的老巢,這裏也曾經是路旭的兵工廠。
而且這裏的很多人都有一手造軍火的手藝,然後這又是一個沒什麽娛樂活動的時代,當人們沒什麽事兒可幹的時候,他們自然會想鼓搗些什麽東西。
這幫手藝人還能鼓搗什麽?當然是他們最擅長的東西啊!
所以威安堡什麽都有可能缺,唯獨各種各樣的軍事裝備是不可能缺的!
讓鐵衛們感覺很榮幸的是,因爲鷹衛沒有能力強攻威安堡。所以這一次威安堡面對的實際上就是他們這一千出頭的鐵衛。
就是這一千“大軍”!他們不僅承受了滾木礌石、油鍋火箭破甲箭,威安堡這邊甚至連床子弩都上了!
“玩兒的是真髒啊!”
就算是和路旭商量好了,見新安軍下手這麽狠,烏祿王子也不由得狠狠地吐槽了一句。
不管他們怎麽想,新安軍這邊是打爽了!很多東西别說是難民們了,就算是那些正牌的新安軍也是第一次嘗試。
這種感覺怎麽形容呢?
就像是一群孩子拿到了一個新的玩具,而且狠狠地過了一把瘾,那個感覺簡直不要太酸爽。
臨了,他們還不忘按照路旭的套路,打開城門沖了一波,又帶走了鐵衛們一波同僚們的性命!
“太欺負人啦!”
鐵衛指揮官都要哭了,他們鐵衛何曾遭受過如此羞辱?什麽時候打過這麽憋屈的仗?
可是再憋屈又能如何?他們還是得面對他們搞不定威安堡這個事實。
當鐵衛指揮官再次見到烏祿王子的時候,烏祿王子心裏居然頗有一點暗爽:“讓你對我陽奉陰違!該!你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