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也不怪她,因爲她們兩個雖然相互聞名已久,但是卻并沒有見過。而且聞月琪是個真才女,她的品行也當得起别人對她的追捧,她從沒有刻意炒作過自己的美名,那她就更不可能關心公認不如自己的聞月琪了,畢竟她連自己的美名都不咋關心。
她能記住柳湘靈純屬是因爲總有人在她面前提到柳湘靈,但是有關柳湘靈的婚事,她隻記得柳湘靈的未婚夫是柳信厚的學生,至于那學生具體叫什麽?聞月琪就沒記住了。
雖然後來路旭的案子鬧得挺大的,但是那時聞月琪的娘家也遭逢大難正是垂死掙紮的階段。作爲家裏的一份子,還是陳月琪的聞月琪那時忙得不可開交,她哪有心思關心柳湘靈和路旭的事兒?
後來陳家不可阻擋地敗落了,聞月琪更是颠沛流離。很多時候,她都覺得自己過去的才女生涯是一個夢境。生活境遇的改變,讓她對過去的生活記憶都有些模糊了,她就更想不起來路旭和柳湘靈的關系了。
所以在嫁給路旭之後,哪怕她聽路旭大概提起過原主的遭遇,她也沒想起來路旭是誰?
直到這兩天,聞月琪聽說堡裏來了個大美女,而且沒事兒就愛四處閑逛、四處打聽自己,她這才想起來有柳湘靈這麽一個人,繼而将路旭和柳湘靈的未婚夫給對上号了。
就像沈蘭預料的那樣,聞月琪确實因爲柳湘靈的到來而生氣了。因爲生氣,她還把路旭送給她的送子觀音給收了起來。
她還真沒覺得路旭和柳湘靈之間還能有什麽?既然知道了柳湘靈是當初陷害路旭的那些人中的一個,以她對路旭的了解,路旭是不可能原諒柳湘靈的,更不用說還和柳湘靈之間有什麽了。
但她也确實因爲自己還沒和路旭成爲真夫妻,就得直面這種污糟事兒而感到生氣。隻是......現在的聞月琪卻一點都沒有出去幫路旭打小三的意思。
雖然聞月琪對路旭和柳湘靈之間的恩怨知之甚少,但她還是大概猜到了柳湘靈在離開路旭之後一定是所托非人了,然後現在路旭又重新有了前程,所以這才想着回來和路旭再續前緣。
她甚至還猜到了,柳湘靈必然是在路旭那裏碰了釘子,這次來威安堡恐怕也是想要讓自己和路旭鬧上一鬧。
不得不說,柳湘靈那個假才女的心思被聞月琪這個真才女給算了個清清楚楚。那聞月琪自然就不可能中柳湘靈的計!于是,聞月琪這幾天就像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嬌小姐一樣,将自己關在家裏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這下柳湘靈可就坐不住了!她以己度人,她覺得如果是自己面對類似的情況,那肯定會在男人不在的時候把那女子趕走,免得自家男人真和那女子有什麽,那自家男人不還地護着那女人,自己日後恐怕就沒有機會将那女子趕走了。
可是她沒想到,聞月琪居然如此坐得住,讓她的計劃都靠譜了。
她本來想着,讓聞月琪來和自己鬧上一鬧,這樣就能讓整個威安堡都知道路旭和自己有過一段。自己未來在路旭這裏鬧也就更有底氣了不是?
現在聞月琪不來,那她就隻能主動送上門去和聞月琪鬧了。雖然這樣的效果會差上很多,但總比現在她尴尬地在這裏自我表演好吧?
然而,柳湘靈的心中還是有些沒底。畢竟這裏是聞月琪的地盤,她就這麽打上門去,她還真怕聞月琪會把自己怎麽樣。
就在柳湘靈糾結的時候,路旭已經從沈蘭的飯局之中脫身了。
之前每次見沈蘭的時候,沈蘭和路旭心中都有事兒,所以相互之間還有所顧忌。這一次許是兩人心中的大石都落下了,所以沈蘭那是敞開了造啊!
這一下路旭發現,這個沈蘭看起來高高瘦瘦的,居然還是一個吃貨!
而且一旦在沈蘭放松的時候吃到好吃的,那沈蘭是真能說啊!
幸虧沈蘭還有另一個特點一喝就醉,否則的話,路旭還真沒有那麽容易能從沈蘭那裏脫身。
等路旭回到龍門镖局的時候,他驚奇地發現在镖局之中居然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在等自己——柳湘書。
路旭和柳家之間自然是有深仇大恨的,但是唯獨這個柳湘書路旭是真的恨不起來。
在路旭還是柳信厚的學生和柳湘靈的未婚夫的時候,柳湘書就非常欣賞原主。他不僅借給原主很多孤本讓他學習,而且還向路旭介紹了很多年輕學子和成名已久的大師,充分地幫原主開闊了眼界。
原主年紀輕輕的就能高中,柳家父子同樣居功至偉。而且柳湘書也知道柳湘靈的性格有問題,而且父親一直偏心妹妹,所以在柳湘靈和路旭之間鬧矛盾的時候,柳湘書經常幫路旭說話,就連柳湘靈和路旭解除婚約,柳湘書也是柳家唯一一個堅決反對的。
當知道柳湘靈做下了那等苟且之事之後,柳湘書更是差點和柳湘靈斷絕了關系。在原主被陷害的時候,他也是唯一一個願意站出來爲路旭說話的柳家人。
可以說,柳湘書是柳家之中唯一一個行得正、坐得直的明白人,也是路旭唯一沒有還完恩情的人。這樣的人,不管是原主還是路旭都恨不起來。
所以見到柳湘書之後,路旭還是代表原主恭恭敬敬地對柳湘書行了一個禮:“柳兄,小弟這廂有禮了。”
柳湘書一把扶住路旭,面有愧色地說道:“賢弟,今日見你,愚兄深感愧疚。難得你還願意認我這個兄長,愚兄我很高興。”
路旭正色說道:“兄長待我恩重如山,小弟我又怎麽因爲他人所做之事而記恨兄長呢?”
柳湘書感慨地說道:“難得你遭逢大難還有此等赤子之心啊!隻可惜......終究還是我柳家不配了。”
路旭沒有接柳湘書的話茬,事到如今他是真的不想也不願意違心的誇贊柳家。
于是他便轉移了話題問道:“不知兄長今日來找小弟所爲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