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天,也不知道沈斌鴻用了什麽手段?總之,他最終還是将餘元良從大獄之中救了出來。雖然那時的餘元良身上已經基本上看不到好肉了......
雖然餘元良人是出來了,但是他的貨是要不回來了。聞元忠判了餘元良按照十倍傭金賠償路旭的損失,最後将那價值五萬兩的貨都賠給了路旭。這兩天,在羅英彥的主持下,龍門镖局又多了很多新的镖師。路旭見一切都走上了正軌,他就準備離開秦州府了。
離開前一天,路旭又一次來到了沈蘭的店裏。雖說對路旭來說,沈蘭的身上還有很多謎團沒有解開,雖說兩人之間的互信也沒有完全建立起來,但是路旭覺得在秦州府之中,算得上是自己的朋友的恐怕也就隻有沈蘭了。
等路旭進入閑雲居的時候,店裏的小二一臉笑容地迎了上來:“路大人您來了?我們東家吩咐了,等您來了之後,一定請您上樓一叙!”
路旭依言追随店小二走上了樓。路旭雖然來過閑雲居不少次,但是上樓還是第一次。不過路旭對這裏面的一切都并無好奇之心,不僅僅是這裏,他對秦州府中的一切都沒有了興趣。
對現在的他來說,他自己的地盤對他的吸引力更大!
等路旭來到了最深處的一間房門口,小二輕輕地敲了敲門,裏面傳來了沈蘭的聲音:“何事?”
小二躬身說道:“東家,路大人來了!”
沈蘭立即回應道:“路兄來了?”
話音剛落,路旭便聽到一陣輕盈的腳步聲來到了門前,再然後就是門被猛地打開!
門開的那一瞬間,路旭隻覺得自己的眼前一亮!
隻見門内的沈蘭穿着一身顔色很淡很淡的淡黃色褙子。她的頭發梳成了垂挂髻的樣子,路旭從正面看去,她的頭發像是毛茸茸的兔子耳朵一樣耷拉在了頭的兩側,可偏偏她的臉上卻是一臉的活潑、靈動。
路旭微微一愣,他認識沈蘭這麽久了,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沈蘭女裝的樣子。
沈蘭見路旭發愣,她的眼底閃過一絲得意:“怎麽?看傻了?”
路旭這才回過神來,他搖了搖頭:“不至于,就是有些吃驚。”
沈蘭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我想起來了,你家夫人的美貌那可是名滿京城呢。我這點顔色怎麽能入得了您的眼呢?”
說着,沈蘭還湊到路旭的耳邊問道:“怎麽樣?我給你出的主意還好用吧?”
之前沈蘭穿男裝的時候,兩人也有過近距離的接觸。但是那時的路旭并沒有什麽特别的感覺,現在的路旭卻覺得沈蘭真的有點吐氣如蘭的意思了,這讓他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半步說道:“我說,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在自己的閨房門口和一個男子談論這個話題合适嗎?”
沈蘭不屑一顧的撇了撇嘴說道:“那有什麽?當初還不是你主動來找我出的主意?”
說到這裏,沈蘭的耐心似乎是被消耗沒了,她一把将路旭拖入了門内說道:“别在門口呆着了,快進屋!”
路旭前腳跨入屋中,門外的店小二就将門關上了。沈蘭熱情地将路旭拉到了桌邊,路旭無奈地說道:“我說,我們兩個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不太合适吧?”
沈蘭鄙夷地看了路旭一眼:“怎麽着?你還能跟我幹柴烈火一下?”
路旭連忙擺手:“這自然是不可能的。”
沈蘭說道:“那不就完了!我一開門做生意的,免不了要跟人關起門來談生意,要是連這都忌諱,那我這店也就不用開了。”
路旭趁機問道:“這店你還真當回事兒了?這不是你拉出來的幌子嗎?”
沈蘭也沒避諱:“有錢不賺王八蛋!”
路旭明白了,這個店确實是沈蘭的幌子。她在這裏開店确實另有目的,但是她也是數财迷的,所以見店能賺錢她就真把這生意當回事兒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穿回了女裝讓沈蘭撕下了面具?路旭總覺得今天的沈蘭似乎有些不一樣,她似乎變得更加的灑脫與随性了。
而且她的情緒變化也更容易捕捉了,路旭剛剛想到這裏,就聽沈蘭有些自嘲地說道:“而且我這個名聲比你也好不到哪裏去。我這後半輩子怕是隻能跟銀子抱在一起過日子了。那我何必爲了這點不值錢的名聲,放棄白花花的銀子呢?”
路旭聽出了沈蘭的話中不僅有自嘲還有憤恨,他便說道:“若是你願意說,我可以聽你傾訴傾訴。”
沈蘭搖搖頭:“沒必要,我的事兒比你的小得多。你今天來,是跟我辭行的吧?”
路旭點頭:“沒錯,我就要回威安堡了,今天來就是要跟你辭行的。”
沈蘭伸出纖纖玉手在路旭面前一擺:“其實你本不用這麽鄭重其事的來找我,過不了幾天我也會去威安堡一趟。”
路旭奇怪地問道:“你去威安堡做什麽?”
沈蘭笑着說:“你猜現在秦州府之中最值錢的情報是什麽?”
路旭恍然大悟,随即他又有些哭笑不得地問道:“你就這麽明目張膽地跟我說你是去當探子的真的好嗎?”
沈蘭滿不在乎地說道:“有什麽不好的?反正你又不在乎!”
路旭确實不在乎。且不說威安堡技術沒有那麽容易被人看透,就算威安堡的秘密徹底暴露在外人面前又能如何?外人也模仿不了威安堡的建軍方式。
類似大梁這樣已經已經建國兩百餘年的國度,它内部的勢力必然盤根錯節,各方面利益早就已經被分割完畢。
這樣的國度最怕的就是改變,無論是來自外部還是内部的改變,都有可能導緻内部利益分配的結果被打亂,從而導緻牽一發而動全身,最終威脅到帝國整體的安全。
因此,這樣的國度的統治階級就會表現得越來越頑固、越來越恐懼改變。
威安堡的強大來自改變,而且還得是巨大的改變!外人絕對模仿不來!沈蘭也清楚這一點,所以她才敢明目張膽地說出她要去當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