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因爲路旭的個人威望讓他們沒有多少怨言,可是這樣也不免讓他們的日子過得非常的無聊且難捱。
在路旭走進羅英彥的房間的時候,羅英彥正在聽着自己的小夥伴們跟自己抱怨。
羅英彥也很無奈啊!
雖然他是個孩子王,但孩子王也是孩子啊!
别人無聊他也無聊啊!别人無聊還能跟他抱怨,他能找誰抱怨去?
若是從前,羅英彥或許早就跟自己的小夥伴發火了。然而,這次跟路旭出來之後他終究還是成長了一些。
路旭的老練和沉穩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且路旭的能力也足以讓人信服,無論是路旭帶領威安堡在短時間内成爲一方豪強,還是他出來一趟就帶着他們每人掙了十兩銀子,無一不在向羅英彥證明路旭的強大。
就這樣的,路旭在不知不覺間成了羅英彥的第一任偶像。羅英彥也開始有意無意地模仿自己的偶像做事,雖然性格還沒有那麽沉穩,但是至少他能忍住不發火了。
然而,假的終究是假的。模仿路旭并不是真的路旭,面對目前的局面,他除了給小夥伴們當一個垃圾桶之外他也想不出什麽解決的辦法。
路旭從門外進來,正好解了即将崩潰的羅英彥的燃眉之急!
羅英彥見到路旭之後,他比誰都迅速地彈起來竄到路旭的面前:“大人,你回來了啊!”
路旭被羅英彥的熱情吓了一跳,但是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他大概能猜到羅英彥這兩天的日子過得一定不好受。于是他拍了拍羅英彥的肩膀說道:“大家夥兒都憋壞了吧?”
雖然他們确實是憋壞了,但是當着路旭的面每個人都猛拍胸脯:“哪能啊?這才哪到哪啊?我們都能扛得住。”
“對,我們都還憋得住!”
“大人就是再讓我們憋個十天半個月我們都憋得住!”
路旭笑着說:“你們也别跟我說大話,我知道你們都快憋不住了!但是我還是得告訴你們,你們還真得繼續憋着。”
果然,路旭這話一出口衆人的精神頭就肉眼可見的垮了下去。路旭連忙說道:“不過你們也不用急,叫你們憋也不是白憋的!是有工錢的!”
羅英彥大喜:“大人,又談下新買賣了?”
路旭說道:“正在談呢,但是具體能拿到什麽價錢?就看你們能憋多久了?你們憋得越久,敵人就越沉不住氣,他們調來的人就越多,這活兒就越大!活兒更大了,我們能拿到的工錢自然也更多了!”
羅英彥一聽,好家夥呀,隻要憋得夠久就有大架可打!而且打完之後還有工錢?羅英彥的眼睛當時就亮了,他也不顧繼續憋下去會有多難受?他連忙追問:“大人,這買賣要是成了,咱們能拿多少銀子啊?”
路旭狠狠地捶了羅英彥的胸口一下:“格局小了不?給人幹活兒能有幾個銀子?而且我威安堡之中比你們還小的弟弟也不少,你們賺夠了讓他們怎麽辦?”
羅英彥捂着胸口讪讪地說道:“我這不是自身難保呢嘛,哪有心思管他們啊?”
路旭笑着指了指羅英彥說道:“好,你不管我管!這筆買賣我們要是談成了,工錢倒是拿不到,但是我們卻能拿到一個屬于我們自己的買賣!”
“從今以後,這買賣就由我們自己經營,掙多少錢我們自己說了算,堡裏再有弟弟沒有工作,就可以讓他們直接到咱們的店裏跟我們一起幹,這活合算嗎?”
這幫孩子哪懂這裏面的門道?在他們的世界觀之中,各個店鋪的掌櫃的和大夥計那都是有錢人。
雖然不知道路旭說的買賣能賺幾個錢?但是他們至少聽懂了,隻要他們能在這憋得足夠久,他們以後就都能成爲掌櫃的和大夥計,那他們以後不都能成爲有錢人了?
這麽一想,他們頓時覺得自己剛剛吹的牛皮一點都不誇張!别說讓他們再憋十天半個月,就是再憋半年都沒問題!
搞定了羅英彥之後,路旭也沒有回自己之前的住所。反正他都已經暴露了,再跟大家夥分開住就已經沒有意義了。
而且都這時候了,他要是再自己住搞不好就要有危險了。所以他幹脆就搬過來和大家夥一起住!
這天晚上入睡前,路旭已經開始算計,自己能在秦州府掀起多麽巨大的驚濤駭浪?會讓多少人失眠了?
反正路旭可以肯定的是,沈斌鴻和柳信厚絕對是睡不着覺!
這麽想着,路旭就美美地進入了夢鄉。
而在城市另一頭的沈府,沈斌鴻确實睡不着了!
現在的沈斌鴻再想維持自己處變不驚的人設已經非常困難了,此時的他正喘着粗氣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在他的腳邊,柳湘靈正驚恐地看着沈斌鴻瑟瑟發抖。
渾身上下的痛苦在不斷地刺激着她回憶剛剛沈斌鴻毆打自己洩憤的那一幕。
打完人之後,沈斌鴻的氣似乎是消了一些。
他帶着一種平靜而又充滿邪氣的聲音說道:“你說,你讓我拿你怎麽辦好呢?”
“當初要不是爲了你,我又何至于會粘上這麽個狗皮膏藥?!現在好了,整個秦州府的人都知道他路旭和柳信厚有矛盾了。”
說着,沈斌鴻用腳擡起柳湘靈的下巴:“這時候我要是再對他出手,豈不是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父親有問題?你父親要是倒了,那我當初付出那麽大代價納了你豈不是白費功夫?而且一個搞不好,我還會引火燒身。你說,我該拿你怎麽辦呢?”
有一說一,雖然沈斌鴻的聲音之中帶着邪氣。但是确确實實有一種溫柔和風度在其中,那種帶着邪氣、貴氣和莫名疏遠的聲音讓曾經的柳湘靈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再加上沈斌鴻有一張帥氣的臉龐,柳湘靈當初在沈斌鴻面前幾乎毫無抵抗能力。
可是現在柳湘靈明白了,沈斌鴻曾經吸引她的一切都是源自于沈斌鴻性格中的涼薄,以及對他自己出身的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