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連忙說道:“我們是秦州商會會長餘元良的人。”
路旭點點頭:“這就對了嘛,你可以走了。”
那人遲疑着問道:“我......我真的可以走了?”
路旭一腳把他踹飛:“滾!”
聽得此言,那人是如蒙大赦,他連忙連滾帶爬地離開了!
等人走了之後,路旭轉頭看向其他人:“你們還有什麽補充的嗎?”
衆人還是不說話,他們覺得路旭已經得到了想要的信息,應該就不會再對他們動手了。
殊不知,路旭對他們這些人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這些人身爲餘元良的家丁,他們應該非常清楚這次劉掌櫃來秦州府是爲了整個秦鳳路的安甯而奮鬥,他們也應該知道走這一趟劉掌櫃要承擔多麽巨大的壓力?
可就在這種時候,他們還是選擇了聽從餘元良的命令來要劉掌櫃的性命?!
這種國賊一樣的人,路旭不覺得殺了他們有什麽問題?相反,他還覺得自己殺的不夠多!
于是,見到衆俘虜似乎真的沒有什麽有用的情報了,路旭便對羅英彥說道:“都殺了吧!”
路旭的話剛說完,那些俘虜就崩潰了,他們一個個焦急地向着路旭求饒。
可路旭卻絲毫不爲所動,直到有一個人大喊:“英雄!我還有,我還有情報!”
路旭回過頭指着那人說道:“把他的性命留下。”
羅英彥點點頭然後帶着人上去動起了手!
他們可沒有什麽家國情懷?他們也不知道路旭爲什麽對這些人這樣的殘酷?但是他們隻知道他們剛剛在你死我活的戰場上走了一遭,這些人也是曾經想要他們性命的人,他們現在還沉浸在殺敵的興奮之中,殺人所帶來的心理壓力還沒有開始侵襲他們,所以他們動起手來非常的幹淨利落。
而被留下性命的那人竹筒倒豆子一般地把那餘元良的住處、家裏幾口人?乃至餘元良最愛的外室被他偷偷地養在哪?等各種各樣的情報都說了一通!
聽完了那些東西,路旭覺得自己雖然還沒見過餘元良,但對他已經極爲熟悉了。
或許是覺得自己給出的情報都不算太有價值,那人最後又抛出了一個情報,他說:“有一次,我偷聽我們家主人和另一個人在密談。”
“他們說話說得雲山霧繞的,我也搞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麽?但是有一點我記住了,我聽到我們家主人說他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向東家盡忠!所以,我們家主人背後應該有一個更厲害的東家。”
路旭略微有些失望,不管餘元良有多麽的厲害?他都隻是一個商人而已,他敢在秦鳳路公然殺人,就說明他背後一定有一個手眼通天的強力人物做靠山。這一點不用别人說,路旭也能想到,所以這條信息對他幾乎沒有用。
但他還是信守承諾,放了那人離開。
等到處理完了這些俘虜,羅英彥有些不太明白路旭的用意:“大人,咱們爲什麽要放那兩人離開啊?這樣不是打草驚蛇了嗎?”
路旭冷笑:“他們身上都有傷,在生死攸關的關頭他們都跑不了多遠。現在他們還能跑多遠?放心吧,他們回不到秦州府。”
“就算他們能回到秦州府又能怎麽樣?别看他們剛剛跟我們交手的時候沒有認出我們的身份,但是等那些逃走的人向他們的主子彙報之後,他們的主子絕對能從我們的戰法和裝備上判斷出我們的身份。”
“所以就算不放了這兩個人我們也已經打草驚蛇了,那放不放這兩個人又有什麽區别呢?”
羅英彥點點頭,就在這時,在他們身後不遠的地方傳來了一陣嘔吐之聲。
路旭不用回頭看就知道,這是第一次殺人的後遺症。當最後一個俘虜離開之後,戰鬥就算是徹底的結束了,這些小夥子心理上的那根弦兒就斷了,殺人的罪惡感和心理壓力開始侵襲他們。
羅英彥的情況還好一些,但他的臉色也有些蒼白,顯然也是在苦苦支撐。
路旭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太在意,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也沒比你們好到哪裏去。”
雖然對兄弟們有些同情,但是劉掌櫃那裏還需要他們保護。
雖說他們剛剛打跑了一夥兒人,但那夥兒人畢竟隻是假土匪,誰也不能保證這會兒不會有真土匪過來攪局。
爲了保證劉掌櫃他們的安全,路旭還是盡可能地帶領大家往商隊的方向靠攏着。
等到他們已經能遠遠地看到商隊之後,路旭才命令大家停下:“行了,我們就在這裏休息吧。也給劉掌櫃他們留一點幹活兒的空間,都注意了,别弄出太大的動靜也盡量别讓商隊的人看到我們。”
“雖然有些事兒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但是咱們還是盡量别讓大家太難做的好。”
衆人也都默默地接下了路旭的命令。
等到衆人都席地而坐之後,路旭開始找他們聊天緩解他們的心理壓力。
既然選擇了吃武力這碗飯,這一關他們早晚都得經曆。好在經曆了這一場之後,他們也都算是上過戰場的老兵了,以後他們也都能成爲值得信賴的威安堡戰士了。
可路旭畢竟不是心理醫生,這事兒他也并不擅長。他隻能通過分享自己的經驗來讓大家略微好受一些。
至于效果嘛......路旭也隻能說聊勝于無。那些心理素質比較好、意志力比較堅定的,就算沒有路旭也一樣能通過自己完成自我調整。
對于那些心理素質不太好的人,路旭這種非專業的疏導就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了。
羅英彥自然是屬于心理素質比較好、意志力也比較堅定的那些人。所以他雖然也難受了一陣子,但是很快他就能強打起精神,将注意力集中到其他的事情上了。
他一直非常好奇,路旭和劉掌櫃到底達成了什麽默契?直到現在,他都想不明白劉掌櫃打算怎麽支付給他們報酬?
反正現在也是閑來無事,羅英彥就開始遠遠地觀察劉掌櫃他們。理所當然的,他這一觀察就讓他發現了一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