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剛剛有所動作,還沒等他發力完畢,他就發現路旭的動作居然比他還要快!
路旭其實早就知道,李虎不可能這麽容易就接受自己的安排。所以在他站出來的時候,他就一直在防備李虎突然暴起發難。
那邊李虎剛動手,路旭便一個箭步栖身到了他的懷裏。
兩人剛搭上手,還沒等李虎明白過來究竟是怎麽回事,他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再然後就是後背落在青石闆上所帶來的巨大痛苦!
李虎:“……”
被摔得頭暈眼花的李虎完全想不明白,自己怎麽會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毛孩子輕而易舉的擊敗?
而這時,李虎的五名狗腿子也已經行動了起來,其中三名沖上去阻攔牛二和其他人,另外兩人撲上來準備趁亂制住路旭。
隻見面對兩人的進攻,路旭不退反進,他迅速的沖到了兩人身邊,然後也沒見他有太大的動作,兩人便接連步了李虎的後塵,被路旭重重的摔倒在地。
這時的李虎已經從最初的頭昏眼花之中清醒了過來。他手下的另外三名狗腿子也已經被牛二等人制服,他知道,自己沒機會了!
路旭展現出來的身手,讓他坐實了自己的判斷。
“這小子果然沒安好心!”
可是大勢已去的李虎現在也隻能在嘴上不服輸:“好小子,藏的夠深的呀!”
“大家夥都以爲你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誰能想到你竟然是一個高手!藏得這麽深,是想留着對付誰?”
路旭笑着說道:“也談不上對付誰!咱們都是生死弟兄,我就算功夫再高也不能對自家兄弟出手不是?”
“隻不過,現在看來你是真沒把我當自家弟兄呀!”
李虎冷哼一聲:“成王敗寇而已!你我二人本就是敵非友,有什麽好說的?”
路旭說道:“我早就跟你說過,造成今天這種局面的不是我是上面的人。你不敢與上面爲敵,隻敢對我下手,似你這等欺軟怕硬之人,也難怪你出了事兒就隻想找替罪羊。”
替自己的原身辯解了一番之後,路旭便沒有耐心和李虎糾纏,他打算讓牛二在戰堡之中找一間土房子将這六人都關了進去,這樣他才能集中精神解決眼前的危機。
牛二對路旭還是非常信任的,既然路旭說他已經有辦法解決眼前的危機了,那牛二的心也就放了下來。
找一間土房子對他來說并不算什麽難事,他現在更好奇另一個問題,那就是路旭的功夫到底怎麽回事?
“小郎君,你剛剛用的是什麽功夫?”
“我也沒見你做什麽,怎麽人就倒了?”
“這種功夫我可是前所未見!你跟老牛我說說呗,你那到底是什麽功夫?”
路旭笑着說:“說了你也沒聽過,我剛剛用的那個功夫叫推手!”
競技推手是一種以太極拳爲基礎的類似中國跤的搏擊運動,路旭從大學時代開始接觸傳統武術和推手,在他求職失敗之後,他也正是靠着這一份太極推手的功夫找了一份教練的工作糊口。
雖然牛二非常好奇,剛剛路旭使的那種迥異于傳統武術的快摔方法到底是什麽?但他也知道一種新功夫,從接觸到理解需要花費很長的時間,所以他也不急于一時。
牛二很快就将路旭交代下來的差事辦好了。等他再次見到路旭的時候,路旭已經帶着大家夥在工地上忙碌了起來。
隻是路旭所幹的活,讓牛二有些看不明白。
因爲路旭居然在勸說大家将那段殘牆僅剩的牆基給扒了!
見到這一幕,牛二是大吃一驚!
本來工期就要來不及的,現在好不容易有一段殘餘的根基留下來爲什麽還要将它推倒?
雖然吃驚,但他畢竟不是李虎!他不會公然站出來反對路旭,他隻是想路旭拉到了一邊焦急的詢問緣由。
路旭笑着問牛二:“你知不知道,咱們剛修好的城牆爲什麽會塌?”
牛二一愣,今天所有人都在忙着解決問題,還沒有人來得及去想到底城牆爲什麽會塌?路旭這麽一問還真就給他問住了。
見牛二的反應,路旭就知道牛二根本就沒想過這個問題,于是他便笑着說:“你有沒有注意過,我們威安堡的城牆用土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威安堡是傳統的夯土式建築,修築城牆所用的材料就是被夯實的泥土。牛二等人在修複城牆的時候用的也是這樣的技術。
之前牛二還真沒注意過之前城牆上的土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現在聽路旭這麽一問,他不由得開始回想起來。
猛然!
牛二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顔色不一樣!城牆上原來的夯土和我們的夯土顔色不一樣!”
路旭微笑:“沒錯,你知道這是爲什麽嗎?”
牛二又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難道是因爲我們夯的不夠實?可不應該啊!我們都是按照上面的要求做的,應該不會差啊!”
路旭搖了搖頭:“當然不是!你有沒有注意到,不僅僅是和我們的新城牆,之前的城牆就是跟我們周圍的土顔色也不一樣。”
“其實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非常簡單,那就是我們威安堡周圍的泥土土質過于疏松,根本就不适合用來修築城牆。若是強行使用我們這的泥土造城牆,最後的結果就是你看到的那樣,城牆必然會塌!”
“所以前人在修建威安堡的時候,必然是用了别的地方的土來做夯土,才能讓威安堡屹立不倒這麽多年。”
“可現在我們卻在用不适合的土去修複城牆,甚至還将之直接用在了原本的牆基上,那它塌不就是理所當然的了嗎?”
路旭這段話說的是入情入理,牛二聽得也是連連點頭。
但是,這并不能完全解答牛二最初的疑問,于是他便繼續追問:“那這跟你推倒牆基有什麽關系?既然你都說了,之前的城牆和牆基都是好的,那就繼續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