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英紅接起電話,剛說了沒兩句,聲音就拔了一個高:“什麽?有這種事?”
宋一然忍不住從牀上坐了起來,側耳聽着。
電話那頭不知道又說了什麽,徐英紅驚呼一聲,“真的?那,那……”竟然是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出事了,還是大事。
宋一然被子一掀就下了床,穿上鞋直接跑了出去。
徐英紅臉上挂着好奇的表情,好像是在聽八卦。宋一然見了頓時放心了,看來不是什麽不好的消息。
電話那頭隐隐約約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她特意壓低聲音說話,但是宋一然還是聽到了一些。
她坐到一旁的沙發上等着,估計用不了多久謎底就能揭開了。
徐英紅講了足足二十分鍾,才放下電話。
“阿姨,出什麽事了,我隐約聽着像是曾家?”
徐英紅立刻道:“可不是嘛!昨天的事情,也算是夠丢臉的了,沒想到晚上曾家又出了一件事。”
一波還未平息,一波又來侵襲……
宋一然腦中閃過一句歌詞,“怎麽了?難道是米嬌嬌。”
徐英紅點頭,“好像回去以後,鬧了不愉快。”
這是肯定的啊,昨天的事情曾家和米家都不占理。曾碧玉的性格肯定是要甩鍋的,江喜月能不護着自己的女兒嘛?米嬌嬌在曾家還沒有站穩腳跟就弄了這麽一出,肯定是要成爲曾家的攻擊目标。偏偏她還有個彪悍的娘,鄭慧芳也肯定是要護着自己女兒的。
這麽一來,親家要變仇家啊!
宋一然暗笑,繼續聽着。
“曾源旭,就是新郎,昨天晚上跟米嬌嬌發生争執了,結果小兩口動起了手。”
宋一然睜大了眼睛,打女人?夠渣的啊!
“兩個人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不知道的,就把米嬌嬌推摔倒了,結果她小産了。”徐英紅搖頭,“最讓人搞不懂的是曾源旭說孩子不是他的。”
大醜聞啊!夠勁爆的啊!
宋一然眨了眨眼睛,“米家怎麽說?”怪不得昨早生貴子的時候,米嬌嬌的反應會那麽奇怪,連鄭慧芳也緊張得不行。
先上車,後補票在這個年代确實是一件讓人擡不起頭的事情來!更嚴重的是,男方不承認這個孩子!以至于曾源旭的原話是,他從來沒有跟米嬌嬌跨越過那條線,他是一個保守切尊重女性的人,覺得一切都應該從新婚之夜開始!
結果呢!米嬌嬌小産了,孩子是誰的?
這件事是天大的醜聞,本應該被曾家瞞得死死的,但是米家不依不饒,非說這個孩子就是曾源旭的。曾源旭不願意當王八,當場就提出了離婚,說大不了不要臉了,起訴!
“當時情況混亂極了,說是米嬌嬌倒地小産以後,曾家人全都傻眼了,然後就爆發了!米家人不想吵,想先救人,可是曾家人根本不管米嬌嬌死活。”江喜月說話更是惡毒,說是死了幹淨。
徐英紅覺得她說話太難聽了,就沒說得那麽詳細。
“沒有理會躺在地上的人,他們不停的吵,說的話極其難聽。聽說後來米嬌嬌情緒激動,造成了大出血,曾家人怕出人命,才叫的救護車。”徐英紅說到此處,不由得輕歎一聲,“嬌嬌那孩子也是我看着長大的,怎麽就這樣了呢!”
徐英紅覺得她應該是一個潔身自好的好姑娘,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在大出乎她的預料。
宋一然又問:“人沒事了吧?”搶救及時的話,問題應該不大,隻是娘倆都被救護車拉走,一個宮外孕,一個流産,還真是特别的緣分啊!
“人是沒事了,問題不大,不過這名聲可就難說了。”米嬌嬌到底是女人,要吃虧一些的,而且這件事情始終是她做得不對。
宋一然點頭,自作自受,怪誰呢!要不是米家人有小心思,老老實實的把婚禮辦完,興許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可能老天爺也不願意看到曾源旭頭上長草吧,所以……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這句話說得還挺對的!
“人家的事,咱們也管不了,希望他們能吸取教訓,以後好自爲之吧!”
晚上雷千鈞回來的時候,宋一然把這件事悄悄告訴他了,主要是得背着雷瑩瑩,她是小女孩,聽不得這些。
雷千鈞嘴角抽動了兩下,大概也是沒想到米嬌嬌會做出這樣驚世駭俗的事情來吧!不過,他和宋一然的想法差不多,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
反正跟他們沒關系就是了。
“那個,你說我們要不要把撿寶放出來。”
雷千鈞想了想,“要不晚點吧!讓它自己撓門進來,更真實一點。”
兩個人計劃了一下,覺得就這麽辦了。
冬日裏黑得快,吃完晚飯沒多久,天色就暗了下來。
宋一然借口出去消食,跟雷千鈞穿戴整齊離開了家。
雷瑩瑩盯着二人的背影嘟囔,“大冷天的,在家裏待着多好,非要往外跑。”
徐英紅暗想,你一個小屁孩兒懂什麽?人家小兩口分明就是想去約會嘛!
“你要是閑着沒事,就回屋看書,就快期末了。”
“剛考完期中考試好不好?”這次考試雷瑩瑩發揮不錯,考了全班第三,年級十五。照這樣發展下去,考個好一點的高中是沒問題的。
“時間過得很快的!還不是一眨眼的事。”
得!
雷瑩瑩把水杯拿起來,轉身就往自己房間走。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大門外突然傳來了幾聲異常的響動,徐英紅正納悶呢,就聽到兩聲熟悉的狗叫聲。
“瑩瑩,是不是撿寶回來了?”
“啊?”雷瑩瑩聞聲也跑了出來,“哎呀媽,我聽着也像,趕緊出去看看。”
兩個人打開大門一瞧,還真是撿寶!
世界上最歡喜的事情,不過就是失而複得了吧?看着髒兮兮的撿寶,兩人絲毫不嫌棄,直接抱着碩大的狗頭揉搓起來。
“你去哪兒了啊,這麽多天不在家,我們還以爲你被送到狗肉館了呢!”
“汪汪!”撿寶像是聽懂了似的回應了兩聲,它使勁抖了兩下毛,結果把塵土甩得到處都是。
雷瑩瑩揮了揮手,“太髒了,你是鑽下水道了,還是翻垃圾桶去了,趕緊回家,我給你好好洗洗。”
母女倆把狗子帶進屋,燒水,洗澡自是不提。
在公園溜彎的宋一然和雷千鈞此時也在說着撿寶的事。
“你說撿寶怎麽就那麽通人性呢,什麽都聽得懂。”狗子本來就聰明,但是撿寶聰明得有些吓人,讓它打滾就打滾,把土啊,枯葉啊,弄得一身都是,髒兮兮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如同流浪了很久似的。
“那是當然了。我覺得吧,跟……也有關系。”
她不說明,雷千鈞也知道她說的是什麽。
公園裏溜彎的人不太多,大多數都是年輕人,老人怕冷,隻有等天氣暖和的時候才會出來轉悠。
雷千鈞握着宋一然的手,望着遠處星星點點的燈火感歎,“然然,等你大學畢業了,我們就結婚好不好?”他真的是一刻也不想等了。
“不是說過這件事情的嘛?”
“我其實一刻也不願意等了。”雷千鈞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你的年紀要是夠,我恨不得現在就把你娶進門。要不然幫你把年紀改大兩歲?”
他其實早就存了這個念頭,隻不過不知道宋一然是怎麽想的,所以想借着這個機會試探一下。
“不要!”宋一然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開玩笑,年齡問題是女人的命門好吧!?有些姐妹不到三十歲就開始回避這個問題了!誰不願意年紀小點啊,還自找沒趣要加兩歲,那不是找虐嗎?
雷千鈞一聽她的口氣就知道這事兒沒戲,得,還得在看得着,吃不着,名不正,言不順的生存環境中再挺幾年。
好孤單,好憂怨。
宋一然轉過頭看到他,見他一副怨天怨的表情時,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你那是什麽表情?”
“我……”雷千鈞剛想說什麽,就看到遠處有幾個人朝這邊走來。
天色很暗,距離有點遠,看不清這些人的樣貌,但是雷千鈞目光犀利,隐約覺得這些人來者不善。
他們爲了能說幾句悄悄話,離開了公園裏比較熱鬧的地方,到了這邊比較偏僻的地方說話。周圍一個人也沒有,隻有兩盞昏暗的路燈,旁邊就是一個面積不大的小樹林。
這些人目标很明确,一直在快速的接近他們。
雷千鈞拉了宋一然一把,宋一然擡頭看過去,露出了不屑一顧的表情,“肯定是李家的人,他們身上有管制器械,沒有槍,放心。”
在京城根,景山這邊動槍,那簡直就是找死!
“哎,說你呢!”領頭的人長相兇悍,看起來五大三粗的,雖然沒有雷千鈞生得高,但是體重看起來得有二百斤。
八十年代啊,胖子少見,能吃成這樣,可見是真的天賦異禀!
“怎麽着?”雷千鈞知道幾個人身上沒有槍,還是比較放心的,否則的話萬一有點突發狀況,可能會應付不過來。爲了幾個小蟊賊暴露然然的秘密,那就太不值得了。
“喲,膽子挺肥啊,還敢應聲!”
“大哥,我看他就是皮癢癢,欠收拾。”
“對,揍他一頓就老實了。”
“大哥,妞不錯!哈哈~”
領頭的人也不是無腦之輩,聽到手下人的起哄也沒有輕易表示什麽,隻是沖着雷千鈞道:“朋友,你我無怨無仇,犯不得動手。我也是受人之托,你幹脆就跟我們走一趟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宋一然冷笑一聲,“你倒是挺自信啊!就你們幾個?”
“小娘們兒皮癢癢是不是?”狐假虎威之輩哪裏都有。
宋一然手裏的石子可是不好惹的,對方話音剛落,她手裏的石子就飛射出去,正好砸在那人的額頭上,當時就砸出了一個包。
“哎呀。”那個捂着額頭叫喚一聲,“你敢打我?”還是很不服氣的樣子。
“誰讓你嘴賤?”宋一然拍了拍手,“我兜裏還有很多石子,你要不要試試?”
領頭的壯漢一擺手,意思是讓身後的人都消停一些。他看得出來,雷千鈞和宋一然都是練家子,是塊難啃的骨頭,今天能不能把這兩個人帶走還真不好說啊!
隻是錢已經接了,前面就是刀山火海他也得趟。
“對不住了兩位,既然你們不肯喝敬酒,就隻能喝罰酒了。”事到如今,也不用再講什麽江湖道義,以多欺少都是基本操作。
雷千鈞和宋一然也不含糊,他們早就等着了,都在等李家出大招。現在看來,他們還是把李業想得太厲害了,光派幾個小喽啰就能把他們抓走的話,那李新海也不用死了。
領頭的人一揮手,他身後五六個小弟就一擁而上,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内結束戰鬥。但是他們太想當然了,雷千鈞和宋一然的身手,說是以一抵十都不過,這些人雖然看起來身闆結實,也确實很擅長打架,但是術業有專攻,跟雷千鈞他倆一比,就有些不夠看了。
五六個人一起上,不到三分鍾,就全都被撂倒了,速度還真不是一般的快。
領頭的人也是吃了一驚,但是他并沒有打退堂鼓,而是很認真的把外面的大衣脫掉,做好了親自下場的準備。
雷千鈞讓宋一然在一旁看熱鬧,“我一個人就能對付。”
“小心點。”
雷千鈞點了點頭,和那個彪形大漢幾乎出時出手,朝對方沖了過去。
二人近身搏擊,來的都是拳拳到肉的招式,那人似乎也在隊伍上待過,招式中都有隊伍上的影子,讓宋一然很是納悶。
對手雖然不孬,但明顯是雷千鈞更強,他的身體是經過神仙水改造過的,抗擊打能力和反應能力都非常人可比。即便對手是練家子,想要在雷千鈞這兒占到便宜,那也是非常難的。
二十分鍾一過,那漢子有些體力不支,腳下步子有些踉跄,身形也不穩了。反觀雷千鈞,一招一式還是那麽從容,甚至連氣息都沒有亂,誰高誰低,立分高下。
那大漢已經是強弩之末,身體的反應已經跟不上雷千鈞的節奏了,又挨了幾下之後,終于支撐不住,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