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會逃避?還不是因爲被我識破了她的那點小心思!
三娘怒火中燒,擡腳就要踢宋一然的水壺。
好在宋一然反應夠快,一下子躲開了,順手還把水壺蓋擰好,斜背在了身上。
“你是不是有病啊?”宋一然有點怒了,這個時候發火符合她的人設,即便是有蠱蟲的威脅,她也不應該是一個忍氣吞生的宋一然。
大家都關注着她們的情況,還有人看熱鬧不怕事大,往近前湊了湊。
“公子,要不我去把三娘姑娘叫過來吧!”息事甯人的意思,三娘可能不會聽任何人的話,但是會聽李新海的話。
李新海沒說話,隻是擺了擺手,示意看看熱鬧,反正閑着也是閑着。
“你自己做了還不敢承認!”三娘冷笑連連,“你敢說你剛才沒有看他?”
宋一然的聲音倒是平靜了下來,“有時候我真的懷疑,李新海到底是把蠱蟲下給我了,還是塞在你腦子裏了!”
三娘就算不聰明,也能聽得出宋一然是在罵她。
“你……”她真的很想狠狠地折騰宋一然,讓她在這些人面前痛不欲生的打滾,丢臉!但是出發之前,李新海找過她,跟她講過這次的行程很重要,還說宋一然很重要,讓她不要去惹宋一然,不要去動她!
事關無極封地,即便三娘此時火冒三丈,卻沒有摧動蠱蟲的意思。她清楚無極封地對李新海的意義,所以隻能忍着。
“我隻是發現他們在看地圖而已。”
三娘一臉懵圈,“啥意思。”
宋一然歎了一口氣,都說得這麽明白了,還沒聽懂,這智商還想做李新海的女人?
“意思是,我們該走了,出發!”她把兩個背包背起來,便一言不發了。
李新海看得差不多了,就揮了揮手。
鄧祖江輕詠了一聲,道:“走了,上山。”
三娘這才反應過來,氣鼓鼓的背上自己的包,跟上隊伍的腳步,往山上去了。
一場不大不小的鬧劇,就這樣被揭了過去,但是隊伍上的人卻對宋一然有了更加直觀的認知。這個女人不僅長得漂亮,而且很聰明。原本以爲她肯定吃不了苦,可是現在看來,她确實有過人之處,難怪公子會費勁心機的把她弄來。
他們其中很多人,根本不知道李新海和宋一然到底是什麽關系。
老爺廟原址的後身,就是上山的路。最開始,他們還能看到人工鋪路的痕迹,用石闆,碎磚頭鋪的台階,也不知道是什麽年代修的,看起來年頭不短了。
往林子深處走,石階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光秃秃的羊腸小道,兩邊雜草叢生,枝葉也越發密集起來。
有位名人曾經說過,這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這條羊腸小道,明顯就是被人日複一日走出來的。許是這附近的村民上山打柴,撿菌子的路吧!
“後面的都跟上啊!”
這樣的山路還算是好走,騾子和驢也沒怎麽費勁的樣子,就跟上了隊伍的步伐。李新海搖搖晃晃的騎在驢身上,鄧祖江和範凱一前一後的将他護在中間,生怕他被晃倒似的。
宋一然走在隊伍的中間,不緊不慢的跟着前面的步伐,偶爾看看四周的景色,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三娘緊緊的哪在宋一然身邊,幾乎是寸步不離!這是她的任務,她得看着宋一然,不能讓她去公子面前晃悠。再者,她也存了比較之心,看看到底是她三娘厲害,還是那個姓宋的厲害。
這點山路對于衆人來說,還真的不算什麽。
走了兩個多小時,路漸漸不太好走了。
人困馬……不對,是人困驢乏!
大中午的,一口氣在山裏走了兩個多小時,叫個人都會覺得累。
李新海雖然騎着驢,但是在驢背上晃來晃去的滋味也不好受啊。他招了招手,示意大家在這裏休息。
“停下,原地休息一下!”鄧祖江累得多一個字都不願意說,他拿袖子擦了擦汗,将驢系在一旁的樹上,拿出水壺喝了一口水。
李新海那邊,已經喝上水了。
大家這才松了一口氣,當下把身上的負重拿下來,也不講究,直接往地上一坐。有人喘氣、有人喝水,有人擦汗。
宋一然也将包拿下來,往地上一坐,面罩一摘,不停的喘着粗氣。臉上全是汗,她便把帽子摘下來充當擅自,輕輕的扇着,這才覺得涼快不少。
她不着急喝水,靠在樹上休息,卻支起耳朵注意着李新海那邊的動靜。
“公子,路越來越不好走,怕是不能再騎驢了。”
三娘一聽,“那怎麽行?”公子的身體還在恢複中,走路還湊合,可是要爬山的話,真的是有些難爲他了。
況且這裏也不是一般的山,越往裏面走,林子越密,深一腳淺一腳的,那怎麽能行。
鄧祖江暗歎一聲,連忙上前道:“三娘姑娘,您是不是忘了鮑家那哥倆了?”
三娘一拍腦門,“我怎麽把他們忘了!”
“鮑大山,鮑小山,你們倆過來。”
長得像山一樣的哥倆走了過來。
這兄弟倆長得又高又壯,個頭都接近兩米,噸位也差不多得有二百斤,生得膀大腰圓,虎背熊腰,黑乎乎的跟熊瞎子似的。
宋一然早就注意到他們了,暗中觀察過幾次,她發現這哥倆特别能吃,力氣也是驚人,對他們出現在隊伍中的原因也有猜測。
無非就是搬搬擡擡的當苦力!
現在看來,他們可能要當挑夫,挑着李新海山上。
還真讓宋一然猜着了!這哥倆的作用,就是代替之前那頭驢的!
鄧祖江讓人從騾子身上卸下來一個箱子,“輕點啊!”
箱子打開,裏面居然放着不少大小不一的零件。鄧祖江拿出幾個金屬骨架,三下五除二就拼好一張小巧的椅子,順手再套上一個座套,一張小巧的椅子便出現在衆人面前。
這玩意,看着怎麽這麽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