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紅和闫姗姗從來沒有這麽憋屈過。明明是宋一然先動的手,這幫人卻替她說話,還說什麽正當防衛,說起瞎話來簡直比放屁還輕松,毫無負擔。
她不就是有一個好舅舅嗎?就能讓這群天之驕子的大學生變成睜眼瞎?
郭紅和闫姗姗有一肚子的委屈說不出來,兩人跟着大隊人馬回到學校,去了夏天的辦公室。宋春華和宋一然等人則是直接被請去了校領導辦公室,連夏天都不知道他們具體談了些什麽。
“老師。”郭紅可憐兮兮的湊到夏天身旁,“老師您救救我吧!我真不知道那是她舅舅,我還以爲,還以爲……”
“你還以爲什麽?你是成年人,你是大學生,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這麽簡單的道理你不知道嗎?”夏天心裏的火氣噌噌往外竄,像郭紅這種無腦的學生,他帶一個就夠了,給他惹了多大的麻煩啊!
“還有你!”夏天猛然拍了一下桌子,吓得闫姗姗縮了一下脖子,“一次兩次的不長記性,非要跟人家對着幹是吧?還想搶人家的未婚夫?闫姗姗,這就是你的素質,這就是你的教養?你的道德底線已經低成這樣了嗎?”
相處半年時間,她們還是頭一次看到夏天發這樣大的脾氣。
“老師,這不過是同學之前的一點小龃龉,如果您能幫我們說說話,相信學校那邊也不會太爲難我們的。”
郭紅深知她和闫姗姗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這個時候矯情,埋怨,對她一點好處也沒有!隻有勁往一處使,才能把影響降到最低,才能把結果往好的方向拽。
到了這個時候,郭紅的智商又回來了。
“老師,您就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學生出事嗎?您也不想的是不是?您就幫我們求求情吧!”
夏天冷笑,“這個時候想起我來了,闖禍的時候你們想什麽來着?領導讓我在這兒看着你們,爲的就是讓我避嫌!”
闫姗姗表示不服氣,“老師,我覺得他們就是仗着自己有地位,所以欺負我們。”
“對,就是這樣。”
夏天看着她們,一臉的震驚,那模樣仿佛看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一樣。
“欺負你們?你們也不是第一次算計人家,陷害人家了吧?以前人家用身份壓過你們嗎?連我都不知道宋一然的家世,你們知道?”
兩人耷拉着腦袋無話可說,她們要是知道宋一然是這個出身,打死她們也不敢跟宋一然叫闆啊!隻是現在說這些,太遲了。
“老師,那怎麽辦?”郭紅的眼淚又掉下來了。
就在這時,夏天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夏天拿起電話,“校長?”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麽,夏天的臉色馬上難看起來,“我知道了,我馬上帶她們過去。”
夏天放下電話,“走吧,校長有請!”
等他們到了小會議室的時候,宋春華等人已經先行離開了,校領導們的臉色非常難看,嚴肅,甚至看到夏天身後的闫姗姗和郭紅時,眉頭便皺了起來,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真吓人啊!像要吃人似的!
郭紅心裏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
能不生氣嗎?就因爲這兩個不安心學習的家夥,京醫大幾十年的臉都要讓她們丢盡了!宋科長并沒有發怒,但是他那一字一句的質問,卻讓幾位領導有些擡不起頭來。
是啊,如果連宋一然這樣出身的同學在學校都受欺負,那麽普通同學呢?豈不是有苦無處訴,有冤無處說?
“校長,各位領導,我把她們帶來了。”
兩個人這會兒是真的知道怕了,面對着學校這麽多領導,腿肚子直抽抽。
“你們倆的行爲已經嚴重影響了學校的名譽,鑒于你們的表現和爲學校帶來的惡劣影響,我們開會決定,開除你們的學籍,此決定即日生效。”
闫姗姗腦袋嗡的一聲,郭紅更慘,直接癱坐到了地上,哭都哭不出來了。
“老師,這個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了?”闫姗姗比郭紅冷靜,但是她也确實沒有料到後果會這麽嚴重。畢竟她以爲自己做的事非常隐秘,沒想到會這麽快就曝光,更沒有想到會惹到不該惹的人!
“草率?這兩個字用到你們身上比較合适吧?這是學校領導的決定!”
闫姗姗十分氣惱,她知道即便自己沒理,也得進行絕地反擊,反正已經撕破臉了,怕什麽。
“我看你們就是害怕了,怕宋家的勢力,别以爲他們有權有勢就能欺負人,我們不服!”
夏天恨不能一腳踢過去,這話也敢說,真是不知所謂。
學校的領導們卻被沒有被她唬住,“你們做的那些事,人家都能找到證人。郭紅同學本身就有記大過的污點在,當時學校門口圍了那麽多學生,随便找出兩個來,都能給你們的行爲定性!”
也就是這幾年,換了前幾年,她們敢随便說這些話嗎?
郭紅是真後悔了,差點上前去抱校長大人的腿,“老師我們知道錯了,這事兒是我們不對。都是她,都是闫姗姗鼓動我的,她說宋一然就是個軟柿子,讓我使勁兒捏就是了!闫姗姗說我說的都是實話,可偏偏就沒有人信,大家都是看也長得漂亮才相信她,不相信我的。”
闫姗姗知道什麽叫做豬隊友了。
“不是……”
“好了,你們不要再說了!學校已經通知了你們家裏了,這件事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你們有知識,有文化,卻做出這種事情,就得爲自己的愚蠢買單。我們京醫大不要隻會耍手段,玩陰謀詭計的學生!就算将來你們畢業了,你們能當醫生嗎?有醫德嗎?”
闫姗姗咬着嘴唇,淚水終于滑落下來。
這件事似乎就這樣結束了,京醫大開除了兩個害群之馬,也并沒有因爲這件事帶來什麽不良影響。
“你說,爲什麽郭紅和闫姗姗就這樣認了,鬧都沒鬧一下。”李北北十分不解。
“郭紅在鄉下長大的,家裏估計也不懂這個,學校的話大過天,隻能認了。”
于影道:“說不定她家裏本來就不想供她讀書,這回被開除了,不正好?”
“真有這個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