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壓力太大的關系,他總覺得最近的生活怪怪的,好像有人在監視他。等他想找監視點的時候吧,又什麽發現也沒有!
他的第六感一向很準的,但是最近呢,頻繁給他提醒,可是頻繁失靈,搞得他都要崩潰了。
“你想什麽呢?”李新濤皺眉,“季柯,你最近怎麽回事?”
“啊?沒事,就是在想那個宋一然的事。”
提起這個,李新濤也是不滿,冷哼一聲,“這女的就像個臭蟲,拍也拍不死,提起她我就心煩。”
季柯也煩啊!這個女人一直除不掉,害得他們的計劃沒有辦法繼續進行下去。
“您說,要不然我們換個思路?”
大公子眼中精光一閃,“什麽思路,怎麽個換法?”
“我的意思是,要不然把她也吸收到您的陣營中來?您不是一直覺得那位心思不純嘛,如果這麽厲害的人能爲我們所用,倒也是個不錯的辦法!”
李新濤若有所思,他翹着二郎腿,似乎在想這個事情的可能性。
“你覺得這件事有可能嗎?她恨我們恨得牙根癢癢啊!”
季柯隻好道:“那,那也沒有别的辦法啊!您其實大可以把這件事推到那位頭上!”
李新濤揮了揮手,“你讓我再想想。”
季柯就低眉順眼的出了屋,他站在院子裏好一會兒,才推門走了出去。
最近沒有什麽事兒,可能就是太閑的,才會瞎想。
季柯出了宅子,剛走到胡同口,就聽見了熟悉的收破爛聲:“收破爛……”
他轉頭,發現有個熟悉的身影騎着平闆車,正往另一個胡同裏騎去。
閑着也是閑着,逗個悶子也好啊。
“哎,收破爛的!”季柯一聲吼,把正要騎車子走人的韓平給吼住了。
“來了!”他在車子上頓了一下身形,調頭往季柯的方向騎過去,到了近前,拉住刹車,笑容滿面的問道:“您有東西賣?”
季柯眯起了眼睛,“聽你這口音,外地的?”
“哎,哎。”韓平下了車,把兩隻生了些凍瘡的糙手揣進袖子裏,“是外地的。老家活不下去了,這不才過來的。”
韓平一邊說,一邊吸溜了鼻涕一下,還用袖子抿了一下鼻子,看得季柯直皺眉。他漫不經心的走到車子旁邊,眼神不住的往車上瞟,“你這收的都是什麽啊?”
車上的東西沒有什麽好看的,無非就是廢銅爛鐵,舊報紙,廢書本,還有一些掉的衣裳罷了。
“都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您瞧瞧。”韓平一邊打量季柯,一邊問,“您是賣東西,還是收東西啊。”
“收?”季柯可不愛聽這話,“爺像是收破爛的人?”
“哎喲哎喲,是我沒把話說明白。”韓平道:“現在吧,挺多人都流行收拾那個古董,有好多人就找我們這些收廢品的人買,有些人家也分不清啥是古董,啥是破爛,就一兜子都賣了,我們撿了便宜,就掙點差價,賣給那些喜歡古董的人。”
季柯驚覺還有這種事,古董他知道啊,大公子最喜歡研究這些東西了。
“你還懂得古董?”
“不懂,但是那玩意值錢啊!我來京城也有一年的時間了,慢慢摸清了一些門道。”韓平道:“您看這個。”他從一個麻袋裏掏出一個銅像來,“聽說是漢代的東西,也不知道能掙多少。”
季柯心思微動,他手上正缺錢。
“漢代,你知道漢代離現在有多少年嗎?”
韓平一笑,腦袋晃得跟撥浪鼓似的,“我不知道,怎麽着也得有五百年吧?”
五百年?
季柯暗暗冷笑,“我對古董倒是有興趣,你車上還有嗎?”
“沒了,就這麽一個玩意,還是剛收的。”韓平有些苦惱地道:“那些人可不好糊弄,東西不對不收的,怎麽個不對法我也不知道,要不您給看看,這玩意對不對?”
季柯跟了大公子幾年,對古董也是有研究的,手裏的這銅像應該是北魏時期的東西。
“你賣多少?”
韓平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伸出一個巴掌,“五十!”
季柯把東西往車上一扔,“貴了,二十,愛賣不賣!”說完,竟是轉身要走的樣子。
韓平一下子急了,上前拉了他一下,“那啥,那,二十有點少,這大冷天的,二十五,二十五行不行?”活脫脫一個讨價還價的小商販。
季柯從兜裏拿出二十五塊遞了過去,心想這玩意轉手一賣,怎麽也能掙一百。
“那個……”
“後悔了?”季柯眼裏差點能噴出火來。
“不是,不是,我是問,家裏還有這些東西,您還要嗎?”
季柯一臉狐疑之色,“你剛才不是說沒有嗎?”
“車上沒有,家裏有!之前收的貨,還沒來得及賣呢!”韓平看了季柯兩眼,笑道:“行了,爺們,我看你也是夠小心的了。我雖然是外地人,但是我是老實人,還能吃了你咋的。行吧,我走了。”
韓平臉上挂着笑,擺了擺手,轉身騎上車子就要走。
季柯拉住他的車子,問道:“遠不遠啊!”
韓平露出一個略顯詭異的笑容,再轉過頭來的時候,一臉的溜滑相,“去啊!”
“廢什麽話,趕緊的。”
“哎,好了。要不,您坐上來,我騎車帶着你去?”
季柯很嫌棄的看了一眼韓平的破平闆車,“遠嗎?”
“走胡同,近着呢!”
季柯坐上了車,“走吧!”
“走喽!收破爛~”
季柯煩躁的挖了挖耳朵,“别喊了,等我走了你再喊。”
“哎!知道了。”
韓平蹬着平闆車,穿街過巷,很快來到了北望胡同。
“平子回來了?”
“哎,大娘,吃了嗎?”
巷子口的老大娘樂呵呵地道:“這才幾點鍾啊就吃飯,一天兩頓。”
季柯一瞧韓平跟這裏的人都認識,原本惴惴不安的心也安定下來。又騎了不到五分鍾,車子停到了一戶小院前。
“到了,這裏就是我租的地方。”
季柯打量了一眼,“這房子不錯啊,多少錢租的啊?”
韓平不以爲然,“我一個人哪兒租的起啊,好幾個人一起租的,我的東西多,一個月多掏三塊錢,您說鬧騰不鬧騰。”
韓平打開大門,把車子推進去,“進來吧!”
季柯這才算是徹底安心了,跟着他進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