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暗哨二号混得更慘一些,常年待在樓頂上,雖然也有個容身之處,但是相對來說,吃喝拉撒都更困難一些。
雷千鈞此時正在跟暗哨一号大眼瞪小眼,而宋一然正在樓上浏覽歐陽若清淘弄來的那些古書。
李新海的情況,明顯有些不對勁。
一個先天發育不良,早就應該壽終正寝的人,爲什麽會活到現在?雖然他的生活質量并不高,但好歹也是活着不是。
那些大夫開的藥方都太過尋常了,沒有一個是能幫李新海續命的!最重要的是,她替李新海把脈的時候,感覺到的那股電流絕對是李新海的試探,可是她用異能看過李新海的氣海,他丹田裏空蕩蕩的,别說珠子了,連一丁點的霧啊,氣啊都沒有,所以他不是修煉的人?
這句話打了問号,那是因爲宋一然也不敢确定,這世界上的修煉方式是不是隻有她知道的那一種。
她前世機緣巧合之下得了上半部心法,這輩子又陰差陽錯得了下半部,所謂的修煉,都是自己她借着先人的經驗一點,一點摸索着過來的。有時候宋一然也在想,如果沒有空間,她可能一輩子都無法突破那道門坎,甚至根本都不知道門坎的存在。
這世上有太多的不确定,也有太多的想不到,誰能保證那個李新海的情況不是如此呢?
反正他的情況就是有古怪,除了歐陽若清的這個書記,宋一然想不到自己還能去哪兒找答案。
歐陽若清收集的書太雜太多了,宋一然看了半天,眼睛都看疼了,也沒看出什麽門道來。這些書有很大一部分是醫書,還有一些是雜談,民間傳聞什麽的。
宋一然揉了揉眼睛,住桌子上一趴,哀嚎了兩聲,她才看了五分之一啊!這得看到什麽時候是頭啊!眼睛看瞎之前能找到她要看的書嗎?
喪了一會兒,宋一然認命的繼續的找書,她有預感,自己在臭老頭這裏,一定可以有所收獲的。
時間一分兒一秒的過去了,不知不覺中,雷千鈞已經在樓下等了宋一然好幾個小時。天色漸晚,校園裏的路燈都亮了起來,當宋一然的身影終于再次出現時,雷千鈞一個箭步沖了出去,速度快得讓暗哨一側目。
“等急了吧?”
“要不是知道這裏絕對安全,我都要沖上去了。怎麽樣,有收獲嗎?”
宋一然點了點頭,“咱們回去說。”主要是那臭老頭不讓她把書帶走,隻許她在樓上看書,幸虧她的記憶力驚人,要不然的話隻怕還找不到線索呢!
“好,走吧!”
兩個人離開了京醫大,開着車往大院趕。
“我媽說不定急壞了,你說你回家一聲不吭的,真把我也吓着了。”到現在雷千鈞還一頭霧水呢,“李家怎麽回事?你見着那位了,可以肯定他的身份嗎?”
“不能肯定!”宋一然道:“你是沒見到人,你要是見到了人,隻怕也得跟我一樣迷糊。他那張臉,跟毛小芹的描述至少有八分像。但是李新海太瘦了,臉上沒有二兩肉,臉頰凹陷,唇無血色,跟畫像上那個人有很大的差距。而且,他坐輪椅,不良于行,雙腿肌肉廢用性萎縮,肌力下降,估計站都站不起來了。”
“會不會是裝病?”
宋一然搖了搖頭,“那腿看着也就是七八歲孩子的腿,這是裝不出來的。”
“這樣一個人,對咱們來說應該毫無威脅吧?爲什麽你會這麽重視,還跑到歐陽教授這裏來找資料?”
“恰恰相反,我覺得這個人威脅大了!”宋一然把給李新海治病時的突發情況跟雷千鈞說了,“他吐血昏倒以後,我趁機看過他的丹田,他就是個普通人,氣海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這就有些奇怪了!
雷千鈞也想不通原因,“那你找到答案了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去再說。”
雷千鈞就不再說話,安心開車了。
兩個人的車到了大院門口的時候,徐英紅正擔心的跟雷瑩瑩叨叨:“你說這兩人,招呼也不打一聲就出去了。”
“媽,這不是留了條子嘛,我大哥都奔三十了,您還擔心他?就他和我嫂子那身手,壞人要是碰到他倆,那才是倒了血黴,出門沒看黃曆。”
娘倆正叨咕呢,兩人進門了,雷千鈞聽了一個尾巴,不由得發問,“誰出門沒看黃曆?”
雷瑩瑩沖着徐英紅道:“這不就回來了嘛,我回屋看書了啊!”她小跑着回了屋,生怕雷千鈞秋後算賬。
“回來了,你倆去哪兒了啊?”
“阿姨,您看見我們留的字條了沒有?”
“看到了,可是你們出去的時間也太長了啊,本來說好在家吃飯的,結果呢,天都黑了。”
宋一然知道她是擔心他們,連忙道:“對不起阿姨,這次太匆忙了,下次我們一定跟你說一聲。”
徐英紅連忙拍着宋一然的手道:“我主要是擔心你們大冷天的跑出去,又沒吃飯,沒事就好。飯菜都是現成的,有你愛吃的紅燒肉,先洗水吃飯,有啥事吃完飯再說。”
宋一然一笑,“好,我馬上洗手。”其實她知道,徐英紅的擔心是有道理的,畢竟白天她才剛去過李家嘛!
她未來婆婆聰明着呢,心裏明鏡似的,人家隻不過比較含蓄,不會刨根問底罷了。
換衣服,洗手吃飯。
雷千鈞和宋一然餓了半天,熱飯熱菜端上桌,兩個人才發現自己真的是餓壞了。
“阿姨,您吃了嗎?”
“吃過了!”徐英紅道:“這都是給你倆留的,我都熱了好幾遍。”
“阿姨,您要是累了,就回去休息,廚房一會兒我收拾。”
徐英紅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捶了捶肩膀,“行,你們收拾吧,我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