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案人員來雷家詢問的時候,徐英紅的語氣裏就帶上了幾分不滿意,要不是顧全大局,她真想把毛小芹的真實面目告訴大家,告訴他們毛小芹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辦案人員似乎也察覺到了徐英紅的态度,不由追問了一句,“聽你的口氣,你好像并不喜歡毛小芹,也不支持他們倆談戀愛?”
這個問題早在雷千鈞的預料之中!
“才第一次見面,也談不上什麽喜歡不喜歡。老實講,我确實不支持他們談戀愛,他們才剛上大學,應該以學業爲重。”徐英紅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你們可以調查一下我們家百業,他從小到大都是好孩子,學習成績一直很不錯,就算要談戀愛,也應該大學畢業,走到工作崗位的時候再談,這樣比較合适。”
對于這種說辭,辦案人員也是見怪不怪,早有預料。
畢竟雷百業的家世擺在這裏,毛小芹隻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兩家的家庭可以說相差懸殊。
“同志,毛小芹那天确實到我們家來了,可是當天我兒子就把人送回去了,這個事兒,你們可得調查清楚啊,不能冤枉我們家孩子啊!”
辦案的工作人員連忙安撫徐英紅的情緒,“您放心,我們隻是例行公事,絕對不會冤枉好人的,況且之前我們也走訪了大院的守衛還有毛家附近的人,您兒子确實把人送回去了。”按理說,這案子的調查結果,是不能随便說出來的,隻不過雷家身份不同,辦案的也怕把事情鬧大不好收場,所以就給徐英紅吃了一顆定心丸。
徐英紅臉上果然挂了兩分笑意,“公平就行,公正就行!”
“那,方便讓我們見見您兒子嗎?”
徐英紅連忙道:“沒問題,我現在給你們叫人去。這孩子平時就愛看書,紮到書本裏就出不來了!”
兩個辦案人員客氣了一下,在沙發上坐着,等着雷百業。
徐英紅敲了敲門,進了雷百業的房門。
雷百業耷拉着個腦袋,看起來特别的頹廢。
徐英紅問雷千鈞,“囑咐好了?”
“媽,放心!”雷千鈞對雷百業道:“你想清楚怎麽說。”
雷百業點了點頭,爲了小芹的安全,他不能說實話,得按着大哥教的話說。
雷百業拿上書,跟着徐英紅出屋。
雷百業長着書生面相,五官漂亮,看着就是老實人,他成績好,一身的書倦氣,讓人瞧了就心生好感。
八十年代那會兒,大學生少,個個都是寶貝疙瘩。兩個辦案人員一看雷百業的面相就知道,這人絕不會幹壞事,這就是個孩子啊!出來見他們還帶着書本呢,怎麽可能對自己的同學下手?
“你不要怕,我們就你一些問題。”
雷百業點了點頭,“好的,我一定配合兩位同事,有什麽話,你們就問吧!”
看看人家這覺悟!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辦案人員離開了雷家,離開了大院。
這起失蹤案已經過去了三十多個小時,關于毛小芹的下落,辦案局這邊還是一點線索也沒有!
毛小芹的父母心力交瘁,班也不上了,就蹲在辦案局那兒等毛小芹的消息。
“您二位還是回家去等消息吧,在這兒等着算是怎麽回事啊?”
毛父擺了擺手,“小同志,我們不影響你辦公,可是女兒找不回來,我們怎麽能安心呢!”
毛母也道:“是啊!同志,我們就在這兒等着。”
兩位老人也不容易,而且他們都是教育工作者,跟人說話的時候很客氣,所以辦案人員對他們很是同情,也不好強行把人攆走。
“那,不如你們到休息室躺一會兒?那屋裏有熱水,有毯子,有床,實在累了,躺一會兒也行啊。”
“小同志還挺熱心,謝謝你啊!我們就在這兒等着。”
毛父明顯還有話說,可是張了兩次嘴,也沒說出來。
好在辦案人員是個有眼色的,當下就問道:“您是不是還有什麽事啊?要是有事兒盡管說,我們肯定幫您辦!”
“哎,小同志,我也知道你們有紀律,有些話呢,不能說。可是我隻是一個孩子的父親,孩子莫名其妙就丢了,我這心,不好受啊!我就想問一句,我閨女的失蹤,跟雷家那孩子,真的沒有關系嗎?”
過去這三十多個小時,對于毛父毛母來說,實在過于漫長。在毛小芹離開家之前,毛父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他的女兒會在外面交了男朋友。
她長大了,要是想談朋友,倒是可以理解,可是咋談着談着把人談丢了呢!有人說那天看到女兒和那個男的去了咖啡廳,然後兩個人又買了禮品,去了男方家裏。
還有人說瞧見那男的把小芹送回了家,可是那孩子沒回家啊!
辦案人員感覺很爲難,不過一想到眼前這位老人是失蹤者的親屬,他也就沒啥顧慮了。“大爺,我跟您說吧,我們一直在調查,走訪,取證。很多人都看到了您女兒的男朋友把人送回來了,他們大院的守衛我們也問過了,他們說的話基本一緻,沒有什麽太大的出入。”年輕人想了想,又道:“下午我們也去問過那個小夥子了,他人很老實,有什麽說什麽,知道毛小芹失蹤了,情緒也很激動。當時我們問了他很多問題,從他的回答來看,他确實沒有任何的問題。”
毛父和毛母相互看了一眼,皆是歎氣,搖頭。毛母還忍不住擦了擦眼角,顯然是哭了。
“不過,我們覺得,她失蹤前接到的那個電話比較蹊跷。”
電話?
毛父想起來了,“對了,她說她同學給她打的電話,讓她陪着去書店,不對,好像是圖書館去一趟。這個電話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