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也罷!
反正往事不堪回首,關老爺子自此以後就把歐陽若清給恨上了,兩人自此以後王不見王!
黃溫竹剛生病那會兒,關老爺子拉下面子去找歐陽若清,卻不想歐陽若清也能放下成見,跑過來給黃老太太看病。按年紀算,關老爺子比歐陽若清大了将近二十歲,兩個人其實也沒啥深仇大恨,隻不過都是不服輸的性格,最後才能鬧成那樣。
黃溫竹的病,不适合用歐陽若清的法子治,就算是治了,也未必能治好,還把身子傷得一塌糊塗。沒想到,這件事兜兜轉轉,最後還是落到了歐陽若清徒弟的手裏。
“是呗!”
“不是,那她師傅都不成,她徒弟就成了?”
關老爺子眼睛一瞪,“你小點聲,把你媽吵醒,仔細你的皮!”
關山海面對八十多歲的老爹,很沒有骨氣的縮了縮脖子。即便他已經五十多歲了,即便他已經坐到了如今的位置,但是面對自己老爹,還是沒有底氣。
“那丫頭,來曆有點意思。”關老爺子嘿嘿笑了兩聲,“她本不姓宋,是姓張的,她外公姓宋,叫宋安陸,是海市人,挺有名的一個大夫,後來啊……”
巴拉巴拉,關老爺子把宋一然的老底全都跟自己的大兒子交待了一遍,“所以啊,這不就把人找來了嘛。”
“爸,您這調查的夠仔細的啊!”
“廢話,她才多大點歲數啊!事關重大,我能拿你老媽的身體開玩笑嗎?當然得查清楚了!”
關山海摸了摸鼻子,心說這可不僅僅是調查仔細這麽簡單啊,這架式都要把人家祖宗十八代扒出來了!
不過,這話他也就是想想,根本不敢說啊!
“我的意思呢!人家小姑娘也不容易,能幫的你就盡量照顧一些。”關老爺子隻道:“這丫頭給曾紹卿家的姑娘治病,結果訛了曾紹卿一套四合院啊!狠啊,真狠!”
關山海聽到此處,冷哼一聲,心裏暗暗給曾紹卿記上一筆,四合院,他哪兒來的錢啊!
“你看,人家給别人治病,都收了診金,到咱們這兒呢,提都沒提費用的事兒,所以我的意思啊,雷家的家底雖然也不差,但那是人家的,咱們該表示的,也得表示。”
關山海點頭,“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爺倆的談話就此結束。
而此時,宋一然也跟關山河交待完了一些照顧黃溫竹生活起居的注意事項,打了一聲招呼,就離開了大院,坐車往梁老太太那兒去了。
昨天發生了大事,也不知道梁老太太此時心情如何,家裏無故死了一個人,心情能好才怪呢!
隻不過,梁老太太比宋一然想得還要豁達,畢竟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什麽都看開了,自然也就百無禁忌了。再說,當天晚上宋一然讓人把她帶走的時候,就把話說的很清楚了,那人就是個精神病啊,也怪不了别人不是。
老太太分不清楚雙重人格和精神病有啥區别,但是她覺得你大半夜不睡覺,跑到别人家裏砍人,還弄一身L管,那就是瘋子。
“我都說沒事了,你非要過來。”老太太有些埋怨宋一然,“你有事就忙你的嘛,學業重要。”
“我沒事,讓我看看您的泡發出來沒有。”
梁老太太進了裏屋,關上門,拉上簾子,一邊脫外套,一邊問她,“這屋裏死人我倒是不膈應,就是這房子怎麽這麽快就還回來了,不應該封個現場,調查啥的嗎?”
老太太想得有點多。
一般兇殺案這麽幹,是爲了找證據,抓兇手。可是他們擊斃的是個危險分子啊,就不存在這麽多問題了。
“特事特辦嘛!”宋一然幫老太太把背心掀起來一看,嗬,一排亮晶晶的小水泡,又紅又腫的排在一起,密密麻麻的,看着好不吓人。要是密集恐懼症患者看了,隻怕都要受不了了,非崩潰不可。
“也是。咋樣,出來沒有?”
“出來了,好多啊,我給您上藥吧!”
梁老太太疼得直咧嘴,“我說嘛,這胳膊疼得都舉不起來了。”
“那您還逞強?師傅,要不您搬我那兒住去得了?”宋一然說的是她那套四合院。
老太太要是去,肯定還要收拾一下,也不麻煩。不過,當然梁家的那些古董,她可是說過要放到四合院的,老太太要是過去住,得先把那些古董安排出來才行。
“我不去,費那事兒幹啥。”梁老太太忍着疼道:“哪裏沒死過人?就說這京城吧,多少年的曆史了,古時候在這兒死的人不計其數,真要論起來,我們家那口子也是在這兒咽的氣,将來保不準我也得在這兒咽氣,怎麽的?這不正常啊?”
得!
她說一句,老太太說十句。
“生老病死是正常,可是……”
“行了,趕緊給我上藥。”
梁老太太看着知書達理,可是脾氣啊,也有非常執拗的一面。宋一然擰不過她,隻好先給她上藥。
上完了藥,梁老太太已經疼得全身是汗了。宋一然又親手給她打了溫水,給老太太擦洗一遍。
“師傅,您先睡一會兒吧,我去熬藥,等一會兒熬好了,叫您起來吃。”
梁老太太點了點頭,躺在炕上,看着宋一然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多虧了這孩子啊!看來自己當初沒有看錯人,這孩子确實是說到做到,把她當親人一樣照顧。
哎,人啊,都是緣分,都是命!
強求不來。
梁老太太閉上眼睛,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而宋一然正在給老太太熬藥,秦小虎則是準備給老太太煮點清淡的粥吃。
“小虎,咋樣,住這兒害怕嗎?”畢竟是發生過命案的地方。
秦小虎點頭,随後又搖頭,也不知道害怕不害怕。
“對了,上次我跟你說的那個事兒,你考慮的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