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個兒和秃頭胖子也不敢叫冤,他倆幹的這個事兒也沒大,沒幾天就能出來,所以很順從的就跟着走了。
“再來兩個人,把他們擡回去。”幸好他們是開車來的,要是擡着他們回局裏,非累死不可。
又有人進來,合力把兩隻‘大蟬蛹’給擡了出去,兩個被堵住嘴巴的人不停的嚎叫,似乎想要說什麽。
“老實點。”
“弟妹,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紀雨霖一頭霧水。
宋一然隻道:“不是得回去做筆錄嗎?回去再說。”
紀雨霖點了點頭,馬上安排人守在這裏,該封的先封上,閑人勿近。
“走吧,回去說。”
到了辦案局,紀雨霖給宋一然和雷千鈞都倒了杯熱水,“我這裏沒有茶葉,湊合喝吧!辛苦你們說一說當時的事。”
大半夜的,宋一然也沒有心情跟他客氣,喝了一口熱水後,才道:“被捅傷的那個人叫賀當年……”
賀當年有一個妹妹叫賀當當,父母雙親在他們很小的時候就相繼去世了,這麽多年來兄妹倆一直相依爲命,感情很好。
賀當當年方十九,正是花一樣的年紀,誰知被黃得彪看上了。本來呢,賀當當和賀當年是要搬走避禍的,惹不起我離你遠點總行吧?結果最後不知道怎麽被黃得彪收到消息,不但帶着人直接把賀當當搶走了,還侮辱了她。
賀當當想不開,自殺了,賀當年就是來給他妹妹報仇的。
時隔半年多,黃得彪早就忘了賀家兄妹兩的模樣了,所以他和賀當年打照面的時候,根本沒有認出來。
這些人坐在一起說了會兒話,就準備玩牌,用秦大腦袋的話來說,他們是關系比較好的牌友。
賀當年帶着刀呢,趁幾個人打牌入迷的時候,就想偷襲黃得彪。黃得彪人品不怎麽樣,可以說是敗類中的敗類,但是他對手底下的人還算講義氣。當下有個小弟發現了賀當年的舉動,一邊大叫着讓黃得彪快走,一邊撲上來死死的糾纏賀當年。賀當年錯失機會,被黃得彪搶走了匕首,将他刺傷。
賀當年怕自己死了,沒有人給妹妹報仇,當下拼盡全身力氣,掙紮着從屋裏逃了出來。
“後來雷大哥去救他,我也想快點去找你,結果走到半路,黃得彪和秦學忠出來了。我怕他們發現我,就藏起來了,結果聽見了這兩個人的對話。”
當時黃得彪整個人暴怒的不行,破口大罵賀當年,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想起賀當年是誰,還順便把他和賀家兄妹的事兒講給了秦學忠聽,宋一然這才有機會了解事情的始末。
後來他們手下人久久未回,這兩個人覺得不好,就想跑。宋一然一見機不可失,當下跳了出來,打了二人一個措手不及,順利将他們拿下。
當然,她不會告訴紀雨霖,這兩個人很菜,特别是秦大腦袋,在自己手下連一個回合都走不過。黃得彪能比他強點,但是可能是壞事做多了,腰不好,腎也虧,跟宋一然動手,連三成勝算都沒有。
這兩個人渣,簡直就是一坨,不對,是兩坨翔!
宋一然也沒客氣,當下對着二人火力全開,一頓胖揍,這也是二人臉上有傷的原因。
紀雨霖覺得自己像聽天書一樣,這個筆錄要怎麽寫啊!
雷千鈞在克制自己上揚的嘴角,不過他的眼神裏像裝着星星一樣,光亮就沒暗下去過。
“我這是見義勇爲對吧?”
能不對嗎?
紀雨霖心想,你惦記收拾這兩人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要是你不跟着人家,見義勇爲這事兒也輪不到你啊!
這話他敢說嗎?
絕對不敢啊!
“對了,賀當年怎麽樣了?”
“失血過多暈過去了,不過還好搶救及時,沒有造成失血性休克。我在醫院留了人,等人醒了,就做個筆錄,至于後面的事,要走程序了。”
動刀傷人,這已經不是普通的案子了,加上又牽扯到了半年前的侮辱案,聚衆玩牌,哪一件都夠這幾個人喝一壺的了。
“老紀,我覺得你們還是要注意一下,聽說姓秦的和姓黃的都有靠山。”雷千鈞道:“最好能利用輿論的力量,把事情鬧大,如果能多找幾個人來指證他們就更好了。這兩個人身上都有前科,可以說是罄竹難書,隻要你們往深挖,肯定能制裁他們。”
宋一然也道:“這方面你們是行家,肯定有自己辦法,不管怎麽說,絕不能讓這兩個人脫逃制裁。”
紀雨霖點了點頭,“你們放心吧!天不早了,要不你們先回去?雷子,事情可能不會那麽快有結論,關于證詞這一塊,可能還要找你,你看你能不能多留兩天?”
“我盡量。”雷千鈞站起身來,“我覺得你們應該加強對賀當年的保護。他是這個案子的關鍵人物,如果他出了什麽問題,恐怕就無法查下去了。”
紀雨霖若有所思,“我明白,你放心,我馬上加派人手。”他一邊說,一邊起身,把兩個人送了出去。
天已經很晚了,雷千鈞一直把宋一然送到了宿舍,又幫她重新生了爐子。
爐火很旺,沒一會兒就把水燒開了。
宋一然可憐巴巴的說她餓了。
雷千鈞隻好再次披挂上陣當夥夫,又做了面條給宋一然吃。
“你是不是隻會做面條?”嘴上嫌棄,心裏卻高興,吃得也很香。
“我學習能力很強,雖然現在隻會做一點簡單的,但是以後你喜歡吃什麽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學。”
這算不算是一種變相的承諾呢!
吃完宵夜,刷了碗,雷千鈞看了看時間,已經淩晨兩點了。
這個時候紀雨霖肯定在加班加點的工作,根本顧不上他,看來隻能在招待所将就一晚上了。
宋一然突然動了壞心眼,嘿嘿一笑,“要不然你在這兒将就一晚上?”她指了指自己的床,“應該能睡下兩個人。”
雷千鈞知道這丫頭在使壞呢!她明明知道自己是個内斂守規矩的人,卻故意提這種讓人蠢蠢欲動的建議。
要不,他幹脆順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