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許娟要跳樓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的,夫妻二人覺得他們的臉都要被丢盡了!帶走許娟,把她嫁到山溝裏去,他們不僅能得到好處,跳樓這件事也就慢慢的就淡化了。如果不能把許娟帶走,不但得不到好處,他們是裏子面子都沒了!
許其山等一行人直接去了中醫門診找許娟。
現在的人大多都很有正義感,一見到他們兇神惡煞的模樣,就對他們起了提防之心。不管他們怎麽問,根本沒有人告訴他們許娟在哪兒。想鬧?單位的保衛科是擺設嗎?分分鍾來人用電棍把人轟出去。
許其山和盧三妹很狼狽的離開了縣醫院。
“咋辦?”
盧三妹把眉行一挑,“那死丫頭沒地方去,除了醫院還能在哪兒,說不定在宿舍!”
“那去宿舍找她?”許其山是個耳根子軟的人,什麽事都要聽盧三妹的,但凡他能硬氣一點,許娟在家裏也不會受那個罪。
“就這麽去,還不是一樣讓人給轟出來?”盧三妹道:“前幾天事情鬧得那麽大,咱們一去,一準兒讓人認出來,還能讓咱們把人帶走?”
“他們是閑的?還能管我家的事?”
盧三妹的兩個兄弟都聽她的,“大姐,你說咋整。”
盧三妹眼珠轉了轉,“守株待兔,我就不信她不出來。隻要她出了縣醫院,直接把人綁走。”到時候把人往山溝裏一賣,哼!那丫頭這輩子都别想出來了。
四個人在醫院附近等着,一直等到天都要黑了,也沒看到許娟的身影。
“咋整,這天這冷,咱們就一直在這兒蹲着啊,還不得被凍死?”許其山早就受不了了,這一大天了,就吃了兩個包子,肚子早就唱空城計了。
盧三妹不甘心地咬了咬牙,“那就先回去,明天早上再來。”
“行!”
“回吧!”
四個人把手揣在袖子裏,恨恨的看了縣醫院一眼,然後掉頭走了。
此時的許娟坐在宋一然的宿舍裏,正抹眼淚呢!
“你說他們幹啥來了,肯定是想把我綁回家,好把我嫁給盧家遠房親戚,那是一個五十歲的老光棍啊!”許娟泣不成聲,“小宋,你說我咋辦啊!?”
許其山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給許娟送信,大家都很同情許娟的遭遇,但是卻愛莫能助。
這畢竟是人家的私事嘛!非親非故的,怎麽幫?
宋一然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你先别哭,聽我說。”
許娟拿手絹擦了擦眼淚,止不住的小聲抽泣,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我問你,你是對那個家還有奢望,還是恨不巴跟他們斷絕關系才好!”
“當然是斷絕關系!”許娟急不可奈的回道:“我在那個家裏,就像是個外人似的,吃穿沒我的份,幹活卻全是我一個人。小宋,不怕你笑話,那盧三妹苛待我到什麽程度!我來例~~假,她連衛生紙都不讓我用。我也沒錢買,就用過去的老法子,縫個灰口袋用。”
宋一然真是要被氣死了,這種惡毒女人,簡直就是人渣。許娟的爹也不是什麽好貨,那可是他的親閨女啊!
“既然你想斷絕關系,那咱們就走個斷絕關系的路子。”
許娟真是又驚又喜,“你有辦法?”
“辦法自然有,但是要吃苦頭,就不知道你敢不敢!”
許娟想了想,咬牙道:“我連死都不怕,還怕吃苦頭?小宋,你要是幫我從那個家裏脫離出來,我這輩子替你當牛做馬感謝你。”
“去去去!”宋一然心想,誰用你當牛做馬啊!
“你就說怎麽辦吧?”
宋一然悄聲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許娟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不敢?”
許娟看了看宋一然的小身闆,眼中略有疑惑。
那小細腰,還能見義勇爲?不過……
之前自己要從樓上掉下去,也是她拽住了自己啊!
許娟咬了咬牙,“有啥不敢的!大不了就是一死。”豁出去了!
“放心,死不了啊!有我在呢!”宋一然拍了拍她的肩膀,“準備一下吧!”
第二天傍晚。
又到飯點了,街上偶爾會飄過一些飯菜的香味,讓躲在牆角的四人覺得更餓了。
“姐,要不再買幾個包子?我餓了。”
“行……”盧三妹正要掏錢,眼角餘光突然發現了許娟。
盧家兩個弟弟也看到了,“姐,出來了。”
“小點聲,我又不瞎。”盧三妹雙眼放光,“不能在這兒動手,她一喊,再把看門兒的招來。跟上她,找沒有人的地方動手。”
“麻袋準備沒?”
“在呢!”
“姐,她快走遠了。”
盧三妹大手一揮,“快點,跟上。”
許娟越走越驚慌,她知道許其山和盧三妹就在附近等着她。她現在是在自投羅網,但是也隻有這樣做,才能擺脫他們。
許娟别無選擇,她隻能相信宋一然,因爲除了宋一然,沒有人在乎自己的感受,沒有人會幫她。
許娟專挑偏僻的小路走,終于,她走進彎彎曲曲巷子裏的時候,被人套了麻袋。
“啊,救命啊~”許娟在麻袋裏掙紮起來。
“快走,快走。”盧三妹怕許娟的喊聲招來人,一個勁兒的催促他們把人扛起來,快點走。
結果幾個人還沒走出巷子,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你誰啊,讓開。”天已經有點黑了,巷子裏也沒有什麽燈光,所以沒有人看清楚站在那裏的人是誰。
“把人放下。”
是個女的!那還怕什麽。
“趕緊讓開。”盧三妹覺得自己膀大腰圓的,一個人就能把她對付了。她站在宋一然面前的時候,正好有一戶人家打開了燈,昏暗的燈光照在宋一然的臉上,讓盧三妹看清楚了她的長相。
很漂亮的一張臉,讓身爲女人的盧三妹很嫉妒。但她爲什麽笑?這種時候難道不應該害怕,不應該緊張嗎?
“我再說一遍,把人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