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極爲寬敞的屋子裏,呼喝聲不斷,慘叫聲連連!
一群錦衣衛老卒,已經将所有江湖逍遙客都堵在了裏面,讓他們逃無可逃!
這是黃忠向嚴輿的提議,展示一下力量,現在也是由黃忠開路,勢如破竹!
“大黃,你怎麽給長刀扔了,它不是你親兒子嗎!”
“你是不是傻!戰馬負重有限,老子的長刀那麽重,帶着它得少帶多少金磚!到時老子用黃金打造個親兒子,豈不是更好!”
黃忠的繡春刀越用越是順手,刀光揮灑,敵人的慘叫聲不斷!
一路走過,如同生生趟出了一條血路!
他的刀法與行伍刀法略有不同,除了基本的劈,砍,撩,刺之外,還多了勾,挑,勻,抹,繞,點,崩,挂等等招式。
輕靈之中,帶着幾分刁鑽,根本無一合之敵!
隻是他不斷殺敵,已經滿頭滿臉鮮血,卻一直嘿嘿賤笑!
“老子想好了,以後不去青樓花那冤枉錢了,自己開一個!”
黃忠說着話,手上卻毫不含糊,一刀劈過,回刀一撩,橫刀一抹,随即一挑,眨眼斷了四條人命,卻依舊咧嘴賤笑:“你放心,除了趙雲和周瑜這倆假正經,其餘人都能入夥!”
一個老卒在他身側,同樣渾身浴血,同樣嘿嘿賤笑:“錢肯定夠,就算他們不入夥,還有張郃,鞠義這些人呢!”
“跟他們不熟,不帶他們!”
黃忠身形騰挪,橫刀一勻,一陣凄厲慘叫,伴着大片鮮血迸濺,他卻依舊咧嘴大笑:“病秧子也不能帶,花錢都不讓他進!這個賤人竟然騙大黑揍老子,這次就讓他吃吃苦頭!”
他們一路突進,前方敵人漸漸越來越少。
刀光嚯嚯,一群錦衣衛老卒沖過後,前方就隻有不足百人,已經跪地投降!
一個個江湖中人早已丢掉兵器,神色凄慘至極。
他們後方,正是一片實體山石,讓他們退無可退!
“這怎麽辦,主公以信立身,老子也以信立身啊!”
黃忠難得泛起一絲愁容:“老子爲了拖延時間,跟嚴輿閑扯時保證過,投降不殺!嚴輿雖然是個傻子,但傻子也不是活該被騙的呀!”
他撓了撓頭皮,轉身就走!
一個老卒匆匆追上,神色肅然:“大黃,主公說了,凡是能喊出我軍身份的,今夜都得死!”
“蠢貨,怎麽比大黑還蠢!”
黃忠一臉憨厚:“老子跟人保證了,但你們沒保證啊!老子去看看戰馬,那也是寶貝!陳溫把精銳借出去了,卻給戰馬留在了府裏,這不就是留給我軍的嗎!老子得去好好謝謝他!”
他大步流星,老實巴交地笑着。
耳邊盡是弓弦聲響,和一陣陣凄厲慘叫!
無數人的咒罵,他都置若罔聞,隻是快步向着馬廄趕去!
馬廄裏,一匹匹西涼戰馬雄駿非凡,正被戰火引得暴躁不安,低聲嘶鳴。
黃忠卻已經看得兩眼發直,憨厚笑臉,嘴巴直咧到了後槽牙!
“大黃,主公呢!”
一個老卒縱馬而來,看了看馬廄,同樣看直了兩眼,半晌才晃着腦袋,定了定神,一臉焦慮道:“大黃,先找到主公啊,我們就剩一個時辰了!”
老卒說着話,卻也情不自禁,再次看向馬廄。
心頭暗暗嘀咕,這得有五百匹西涼戰馬了吧!
怪不得主公執意要來搶陳家,這大宅子就能養五百匹戰馬!
從黃巾之亂就開始經營,橫跨四個州的汝南陳氏,果然非凡!
“這時候找主公,肯定挨罵!”
黃忠艱難地挪開視線,一本正經道:“主公的性格你知道,那女子的長相……是吧!這還沒得手呢,就直接死了,肯定心裏難受!現在主公要麽幫她入土爲安,要麽就是後悔呢!”
老卒皺了皺眉:“這倒也是!關鍵我軍對平輿人生地不熟,主公身邊沒人護衛啊!”
他跟着陸遠南征北戰,自然了解陸遠性格,隻好絕色!
雖然近來收斂不少,但這次北上還能帶着一女子,肯定是起心思了!
“這個你不必擔心,平輿比皖城安全多了!”
黃忠嘿嘿一笑:“要是在皖城,我早就過去了!反而我軍行事隐蔽,沒人知道主公在這,平輿這些阿貓阿狗還傷不了他!不信你去拿弓箭瞄一下主公,他肯定得回頭看看你是誰!”
他在皖城确實小心翼翼,始終護在陸遠身邊。
畢竟他們仇人太多,一直刺殺不斷,讓他們也像是驚弓之鳥!
現在出了皖城反而不再擔心,可以讓他自由發揮。
心頭正在振奮,一匹西涼戰馬的極限負重是三石,那得是多少金磚銀塊?
那個傻子嚴輿,竟然敢跟自己提戰馬,純屬找死!
一匹戰馬現在得加上三石金銀的價格,這是什麽價!
自己忍辱負重,才沒當場砍了他。
他還真給人手都叫了出來,向自己展示力量了!
“快點,給兄弟們都叫過來!”
黃忠一臉憨厚,咧嘴直笑:“時間不多了,先給這些戰馬馴服,不行就來硬的!給金銀字畫都裝滿,之後裝銅錢!兄弟們辛苦點,就算走路回去,也得給陳府搬空!”
老卒想了想,頓時眼神一陣火熱,策馬揚長而去!
他當然知道主公的武藝,隻要城裏沒有大軍,就沒人能傷的了主公!
而且暗箭瞄準的事,喬老六試過,不知道挨罵了多少次!
死人堆裏爬出來的老卒,生死經曆的多了,自有這種本能。
當世除了主公,還有一個皇甫嵩!
可惜皇甫嵩老邁,就算能感受到危險,身體也跟不上反應!
不用擔心主公安全,那當務之急就是搬空陳府了!
沒一會兒,一群錦衣衛老卒風風火火,縱馬疾馳而來。
個個興高采烈,眼睛裏直冒綠光!
黃忠大手一伸,直接從馬上揪下一個老卒,憨厚笑道:“陸老二,聽說你給司馬相如的字畫,點火照亮了?”
陸老二眼角抖了抖,臉色變幻,猛地一沉:“大黃,你别血口噴人啊!水鏡先生司馬徽,字相如,司馬相如的字畫一點不值錢!回頭我就讓那老東西給字畫補上!”
他看着一群老卒已經進了馬廄,直接摔跤馴馬,動了硬的,心頭不禁暗暗着急!
還準備這次多裝點字畫,回去分成時也好有個底氣,挨罵也值了!
“少廢話,給你個任務,将功贖罪!”
黃忠揮手一指,老實巴交笑道:“陳府的家眷,主公不忍心傷及婦孺,但也不能讓他們弄清我軍底細啊!過去盯着,有敢出來探查的,直接砍了,算他們倒黴!”
陸老二看了看馬廄,又看了看一排陳府家眷的屋舍,撓着胡子,神色一狠:“這倒是小事,就是這次出來……”
“少不了你的,老子以信立身,不騙人!”
黃忠一本正經,目送陸老二策馬揮刀,揚長離去後才咧嘴一笑:“你就值一個銅闆,老子到時給你就是,也是以信立身,沒騙人!”
一匹匹戰馬被牽出馬廄,直奔庫房。
一個個馬眼睛血絲彌漫,滿是兇光!
時間緊急,錦衣衛老卒也都采取了最直接的馴馬方式!
拳打腳踢加摔跤,弄得個個連人帶馬,風塵仆仆!
“快點,搬磚!”
黃忠難得正經,親自動手,抱着一層金磚道:“先字畫,後金銀,再銅闆,半個時辰内全都得裝好,抓緊時間出城進山!否則我軍就得大開殺戮,見人殺人,見鬼殺鬼了!”
一個個老卒紛紛搬磚,魚貫出入,風風火火!
一匹匹戰馬很快都矮下了身子,被裝得滿滿當當。
除了一些必要的精飼料,其餘沒用的都已被丢棄。
陳府庫房内,金銀早已被搬空,無數銅闆也直接少了一層!
一個個錦衣衛老卒根本不舍得上馬,紛紛腰挂繡春刀,肩挎強弓,唯有箭囊最是沉重,隻能背在身後,觸手可及之地!
“大黃,可以出城了!”
一個老卒目光逡巡,忽然壓下聲音道:“絕影就在府内,我想進屋尋主公,主公卻讓我滾蛋,還說事後自己尋我們,不用管他……”
黃忠正爲此事發愁,聞言頓時眼睛一亮,稍稍思忖:“燈下黑,這倒是個好地方!主公心情怎麽樣,要不我留下來陪他!”
大軍已經牽着一匹匹戰馬陸續出府,隻有他們還在嘀嘀咕咕。
“大黃,主公屋裏有女子,所以我才被罵,你留下陪他吧……”
“這正常,主公之前顧忌太多,沒對那文書下手!現在文書死了,臨時找一個!”
“不是,那女子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但主公不會對女子用強啊!”
“你這蠢貨,女子舒服的要死,不都這樣嗎!滾蛋吧,我在這等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