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沒能殺成滿寵!
滿寵生死之間,感受着迎面而來的寒風,心頭疑惑,得救了?
沒等他多想,就見典韋人高馬大,直撲而來,一把将他從戰馬上拎起,當空甩出戰場。
典韋盯着滿寵,兇神惡煞:“你這種武藝,上去也是送死,赤兔馬是典某的,知道不!”
滿寵心頭疑惑更甚,什麽意思?
這醜鬼之前一戟殺華雄,之後又将人頭差點砸袁紹臉上。
現在剛救了自己,又來威脅自己?
這明顯是腦子不正常啊!
關鍵此事和赤兔馬有什麽關系?
不過這醜鬼說得沒錯,自己上去就是送死。
上次戰場活命,純屬僥幸,那次呂布根本沒有針對自己!
滿寵稍稍思忖,見典韋已經離去,無法道謝,隻得策馬下了高崗,指揮大軍去了。
典韋救下滿寵,再看戰場上已經刀光劍影,他們一群人根本湊不進去,不禁急得直撓頭皮。
生怕哪個沒眼力的,把他的赤兔馬打死了!
一群大将蜂擁而上,于禁,張郃,鞠義,衛茲,趙寵,陳登,蕭建,武安國,兵器五花八門,瞬間和呂布纏鬥起來。
陳登和蕭建先前被呂布吓破了膽,見着衆人頂住了呂布攻勢,想起于禁的蠱惑之言,終于忍不住誘惑,再回戰場。
武安國則是策馬遊走,鐵錘橫飛,時不時找機會給呂布來一下。
呂布在戰圈中左右搏殺,卻如坐針氈,束手束腳,時刻防備戰場外的陸遠等人。
他心中清楚,這群馬賊就是爲了自己的赤兔馬而來,絕不會善罷甘休。
隻可恨于禁,張郃,鞠義三人拼命,武安國始終伺機偷襲,而他主要精力卻要盯着那幾個馬賊,一時沒法大開殺戒。
至于趙寵,衛茲,陳登,蕭建,在他眼中隻是蟲豸。
陸遠看着武安國,向典韋笑道:“一會兒你找個機會,再給那大錘子扔出來!”
他本來隻在乎于禁,張郃,鞠義,現在看到武安國的騎術,不禁起了愛才之心。
這個武安國的武藝一般,但仗着騎術,卻已經跟呂布過了近十回合。
這樣的人,正适合做他騎兵的騎術教練!
典韋甕聲甕氣:“主公,全扔出來吧,礙手礙腳,我們都沒法打了!”
陸遠哈哈大笑,沒有理會。
于禁等人聽得一陣胸悶,他們武藝在各州郡都屬上乘,現在竟然被人說成累贅!
一群人猛地加緊了攻勢,不再纏鬥,戰馬縱橫間,刀槍長矛,眼花缭亂。
呂布面色一寒,忽然暴起發難,招式淩厲刁鑽,攻勢同樣猛烈起來。
他手起一戟,蕩開武安國的鐵錘,卻順勢借力,直接刺透了蕭建胸膛。
蕭建一聲慘叫,栽落下馬。
鞠義趁着呂布的招式用老,一矛疾刺!
呂布卻戟杆微擡,剛好架住了鞠義的長矛,長戟再次借力,一戟橫掃,戟尖上的月牙小枝輕描淡寫,瞬間抹過了陳登咽喉。
陳登高呼一聲,滾落下馬。
至此,陶謙麾下七員大将,全部陣亡!
于禁盯着呂布探出的手腕,一刀閃電般劈出,勢要剁手一般。
呂布手腕一扭,戟杆架住了長刀,戟尖直接被于禁的長刀之力壓在地上。
張郃趁着呂布兵器被壓,猛地一槍刺去,直取呂布胸膛!
呂布身形在赤兔馬上騰挪,轉身躲開長槍,長戟倒拖,卻自地面向上一撩,戟尖在衛茲的甲胄上磨出一串火花,眨眼間從衛茲的咽喉上掠過。
一切都在衆人戰馬交錯的一瞬間發生,呂布擡手殺人,直接要了三人性命!
從防守武安國的一錘開始,一切動作行雲流水,借力打力之間,長戟從未收回防守,俨然視衆人與無物。
衛茲“噗通”一聲,墜落下馬,死不瞑目。
他是陳留的富商大賈,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資助曹操起兵所耗錢糧,不過是九牛一毛。
隻因看透大勢,想搏一世功名,卻沒想到死在此處!
武安國的一錘攻勢還在空中,心頭卻已驚駭欲絕。
呂布的攻勢太快,他也沒有反應過來。
之前纏鬥時看準的破綻,現在反而成了他的破綻。
衆人已經錯馬而過,隻有他一人在面對呂布。
呂布哈哈大笑,長戟殺機盎然,直取武安國咽喉!
武安國命在旦夕,卻突然一箭破空,呼嘯而至!
呂布心頭一恨,又是這個暗箭小賊!
之前衆人纏鬥,這小賊沒法放箭,現在自己殺了三人,反倒給了這小賊機會!
呂布長戟扭動,隻得放棄武安國性命,長戟斜劈,蕩開利箭。
長戟下劈之間,卻陡然加力,戟尖上的月牙小枝寒光一閃,瞬間在武安國的手腕上掠過。
犀利無比!
一隻斷腕握着鐵錘,當空墜落,傷口平整。
武安國神色呆滞一瞬,手腕上猛地一陣劇痛,鮮血迸濺,噴了他滿頭滿臉。
他瞬間神色灰敗,面色如土,心頭萬念俱灰。
典韋直接沖進戰場,随手抓起武安國,直接扔了出去。
他随即如熊一般的身軀前傾,腳步嚯嚯,聲勢駭人至極。
典韋一步蹿到呂布身前,雙戟裹脅着赫赫風聲,當空砸落。
呂布再不敢借力,同樣毫無花哨的一招,雙手同時托起長戟,擎天一架。
“咣!”
“咣!”
接連兩聲悶響,沉重無比。
呂布雙臂微顫,卻不得不再次架起長戟。
黃忠的長刀劈出,刀勢不再小心翼翼,比之前不知狠辣了多少倍。
“吭!”
刀戟交擊,聲音刺耳至極。
呂布面色發苦,再次将長戟下砸。
許褚拖刀而來,一刀自下向上,似乎已經不在乎赤兔馬,要将他連人帶馬,一刀兩斷。
對這個不要命的瘋子,他最是忌憚,不敢有絲毫大意。
這人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還在乎什麽赤兔馬!
“吭!”
同樣一聲刺耳聲響,呂布神色已經驚懼起來,那個醜鬼的身形在他瞳孔中不斷放大,而那暗箭小賊正在靠近,他根本不敢讓此人近身!
典韋一躍而起,如同一座大山當空砸下,前端還帶着兩杆短戟。
呂布再無戰意,猛地一策赤兔馬。
赤兔馬兩條後腿用力一蹿,直接蹿出數丈,卻忽然悲鳴一聲,停在原地連連掙紮。
典韋在空中時抱住了赤兔馬兩條後腿,結果被赤兔馬一躍摔得暈暈乎乎,又被赤兔馬一頓馬蹄踹得滿臉是血。
他的神色卻愈發猙獰兇惡,死死抱着馬腿,臂膀角力,狠狠一摔。
赤兔馬轟隆一聲,被典韋摔倒在地。
呂布心神大駭,這醜鬼到底有多大力氣?
于禁等人更是駭然,怪不得這醜鬼說自己等人礙事!
自己一方剛死三人,讓開位置,讨逆軍中沖出三人,就将呂布逼得直欲逃跑,現在還被摔倒在地了!
呂布不及多想,那幾個混蛋都在急速靠近。
隻要被任何一人纏上,他都得死在此地。
呂布猛地一拍赤兔馬脖頸,赤兔馬當即一蹄子踢在典韋腦袋上,咆哮着借力而起,不等站穩就一路狂飙而去。
典韋口鼻溢血,依舊暈暈乎乎,看着赤兔馬的身姿,癡癡傻笑:“好馬!”
陸遠策馬直追,風馳電掣,連連放箭。
呂布不斷揮戟格擋,心頭憤懑至極。
自己何時被人這麽追過!
隻是他看着陸遠俯沖而下,急速靠近的身形,卻突然一愣。
這小賊的馬好熟悉,這不是曹阿瞞騙走丞相的馬嗎?
竟然比自己的赤兔馬還快!
呂布稍稍思忖,猛地調轉馬頭,沒再向下方大軍中沖去,而是沖向自己的高崗營寨。
比自己的馬快,比自己的箭強,自己如何躲避暗箭,隻有靠大軍才行!
何況自己的弓都被搶了!
呂布口中爆喝:“小賊,今夜馬踏聯營,等死吧!”
陸遠看着空空的箭囊,無奈低語:“劉關張,現在應該敢堵呂布了吧,精疲力竭的呂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