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答應過夫人的

公堂上,陸遠見着來人,頓時眸光雪亮,興緻盎然。

“周郎,别來無恙!”

陸遠面含微笑,大步迎了出去,熱情至極,俨如多年不見的好友一般。

周瑜青袖飄飄,臉色淡漠:“周某此來另有要事,與陸公子沒這般交情,休要客套!”

“你我是打出來的交情,怎麽陸某一成親,這交情反而淡了呢!”

陸遠不以爲意,向着縣衙外掃視一圈,樂呵呵道:“皖城這等龍潭虎穴之地,周兄竟然隻帶了百餘護衛,萬一碰上盜匪,豈不如令兄一樣,又得回老家養傷了!”

周瑜眼角不自禁跳了跳,無論是他還是魯肅等世家小輩,聽到這打出來的交情,心中都難免反感,畢竟年少時,他們都沒少挨打。

現在舊事重提,問題就嚴重了,周晖還躺在家中養傷,雖然命救回來了,但形同廢人,生不如死,顯然這個陸扒皮已經不再專注小打小鬧了。

周瑜回身看看自家護衛,心中稍安,呵呵笑道:“龍潭虎穴之地,陸公子的縣衙竟隻有幾十人,如此開門揖盜,就不怕引來賊人,招緻禍端?”

他心高氣傲,剛剛被陸遠威脅,自然心有不甘,有心反将一軍。

“周兄多慮了!”

陸遠滿面春風:“上次與周郎一别,變故頗多,不知哪個宵小之輩,盛傳陸某要獨攬二喬,喬家主看破了宵小伎倆,不但沒有與陸某心生嫌隙,反倒派了喬家騎兵守護在此!”

他拍拍周瑜肩膀,唏噓感慨:“此事還要多謝周兄成全,才讓陸某尋得知音,迎娶佳人,倒是如今謠言成風,不知那在背後攪動陰謀的宵小之輩如何了!”

周瑜悶哼一聲,肩膀抖動,甩開陸遠。

這事兒他們心知肚明,隻是都無法明說。

他爲了打擊陸遠,制造流言,結果流言不受控制,越傳越廣,連他也被流言牽連,被人一度說成卑鄙下作,甚至連周家族人都說他手段不堪,硬生生将喬家推到了陸家陣營。

反而陸遠,本來就是渾蛋,一個流言而已,衆人隻是一笑了之,根本未傷分毫。

“之前種種,陸公子不必多說!”

周瑜定了定神,揮手一指那被打得昏迷的壯漢,語氣淡淡:“周某此來,隻爲帶走他,陸公子有什麽條件,不妨說說!”

“爲他?”

陸遠怔了怔,不禁重新看了看那壯漢,能讓周瑜親自出面,還讓自己開條件的人,會是什麽人?

他一拉周瑜,呵呵笑道:“走,進去詳談,周兄有所不知,陸某跟夫人開過玩笑,再遇周兄,定要将周兄抓來唱曲兒不可!”

“你敢扣押我?”

周瑜袍袖一揮,臉色微變:“有話在此說就夠了,你我之間,沒那麽深的交情!”

他深知陸遠的混蛋秉性,行事根本沒什麽顧忌,連蔡琰那樣的才女,都被擄去過,更何況他這個得罪過陸遠的人。

“周兄何出此言,本官已有官身,豈會荒唐行事!”

陸遠一拉周瑜,大步向着縣衙公堂而去,卻突然抖手甩出一柄匕首,寒光一閃,直接釘在縣衙的門檻上。

匕首沒石而入,吓得一群周家護衛腳步一頓,一時不知所措。

周瑜臉色一沉:“陸公子,你這是何意?”

“周兄有所不知!”

陸遠樂呵呵道:“皖城水深,夜路難行,這還是你兄長告訴我的,結果當晚他就踢到了硬石頭,搞成現在這副下場,于是陸某就打造了這柄好刀,專門對付硬石頭!”

他随意指了指地上匕首,雲淡風輕道:“這個呢,就是規矩,踢不動硬石頭,又想跨過此刀的,那就是找死,你兄長不信陸某,以至于如此,但周兄是聰明人,不會不信陸某吧!”

周瑜微微眯眼,卻猛地看到一群衙役原本都負手而立,神色散漫,此時卻已經軍弩在手,一個個如狼似虎,神色森寒。

他不禁打了個寒顫,心中一凜,微微向後揮手,便獨自進了縣衙公堂。

一群護衛想要跟随,卻都被他斥責了回去。

陸遠的威脅不言而喻,但他也自有底氣,即便陸遠這混蛋剛重傷了他兄長周晖,但也隻是暗中下手,長久以來,還沒人敢公然對他們這些世家公子行兇呢!

但要是和這群衙役硬拼,雖然他們人數上占優,但一輪軍弩,他們百餘人先得死傷一半,後面近身搏殺,他的護衛也遠不是陸家精銳的對手。

陸遠龍行虎步,一指那已經昏迷的壯漢,眯眼笑道:“周家尚有二十餘人在縣衙大牢,周兄不想着救他們,卻隻爲救此人?”

“陸公子身爲縣尉,緝捕盜賊,豈容周某置喙!”

周瑜看了看那壯漢,不鹹不淡道:“至于此人,周某是受人所托,而且他不過一個商行東主,想必沒犯下什麽大案吧!”

陸遠沉吟一番,突然向着外面的周家護衛笑道:“你們還有二十多個兄弟在縣衙地牢裏關着,即将處斬,周家不思救回他們,卻隻想救一外人,你們有何想法?”

一群周家護衛沉默不言,卻明顯神色踟蹰,情緒波動。

情緒這種東西,即便知道對方是有意挑撥,但隻要對方說得對,就難免受到影響,心中浮想聯翩。

他們同在周家賣命,地牢裏那些人都是他們同袍,現在被周家棄之如敝履,難免讓他們心中不滿。

“物傷其類,兔死狐悲!”

陸遠再次向着一群周家護衛笑道:“你們猜一猜,倘若今天你們這些人走不掉,周家會不會派一位公子出來,親自救你們!”

一群周家護衛面面相觑,答案很明确,不會有人救他們,而且他們來時見過,還有大量喬家和陸家的精銳正在收購糧食,那些人一來,他們确實走不掉!

周瑜臉色一繃,硬邦邦道:“陸公子,你如此挑撥,未免下作了吧!”

“下作?”

陸遠哈哈大笑:“周兄,你還好意思跟我說下作,你做過什麽,自己不清楚嗎!”

周瑜臉色一寒:“陸公子,之前種種,不必多說,你想要什麽,不妨明言!”

他眼見自己護衛被人挑撥,卻偏偏無從還口,就算他辯才無雙,也改不了事實,現在的他,正是爲了一個外人,放棄了地牢裏的二十餘個周家精銳。

“大買賣之前,先談個小買賣!”

陸遠高聲笑道:“地牢裏二十餘人,加上外面百人,他們的命值多少錢,你給個數!”

他有意高聲,使得一群周家護衛都聽得一清二楚,此刻這些人都齊齊看向周瑜,想從周瑜口中聽到答案。

周瑜滿心厭惡,他本就不願意與陸扒皮這混蛋打交道,見縫插針,雁過拔毛,毫無世家子弟風範,隻要是有利可圖,絕不放過一絲斂财機會。

偏偏他趕上了這裏,發現了機遇,不容錯過。

隻是陸扒皮不知怎麽就開竅了,從前巧取豪奪,手段不恥,還算好對付,現在卻長袖善舞,弄得他一時不慎,就被動到底。

周瑜感受到聚焦到他身上的目光,心中漸漸焦慮,猛地一咬牙:“一百二十人,一萬兩千貫,陸公子以爲如何!”

“好說,你們周家人的性命,你們自己說了算!”

陸遠暢快一笑:“周兄即便隻出一貫錢,那也隻是你們周家人命賤,陸某該放人還是會放人的!”

他心中歡喜,再得一萬兩千貫,幾乎湊齊他需要買西涼戰馬的錢了!

“陸公子,小生意談完,該談談正事了吧!”

周瑜見着那壯漢面無人色,不由心中焦躁,淡淡笑道:“陸公子覺得,這個商行東主的性命,價值幾何?”

“不急!”

陸遠神色自若:“生意雖然談完了,錢财還沒結呢,陸某當然信任周兄,但現在外面謠言四起,做生意的規矩都改了,錢貨兩清才算結束!”

他看透了周瑜急迫,這才故意拿捏,想着看看這人到底是什麽人,讓周瑜親自相救。

周瑜胸口一悶,這個混蛋,話裏話外又插他一刀,謠言四起,還不是在諷刺他。

他遲疑一下,向着一群周家護衛揮手:“你們到周家莊園取錢,速去速回!”

一個護衛猶猶豫豫:“公子,那你……”

“放心,盡管去吧!”

周瑜一臉淡然:“陸公子是聰明人,不會讓我在公堂上受傷,否則天下未亂,廬江就先亂了!”

他一番話,既是說給自家護衛,同樣也是說給陸遠,雖然他們周家比不得陸家,但要是相争,廬江必然亂作一團,引得其他勢力觊觎。

一群護衛急急離去,周瑜看向陸遠,淡淡笑道:“陸公子,周某說得對吧!”

“說對一半吧!”

陸遠不動聲色:“你若傷在這裏,廬江确實會亂一亂,畢竟舒縣周家直接除名,這也不是小事,至于後面廬江怎麽亂,你怕是看不到了!”

周瑜輕笑一聲:“陸公子果然豪氣!”

陸遠見一群周家護衛已經離開,頓時懶得廢話,樂呵呵道:“還是先看看此人身份吧,陸某真是好奇的緊!”

他支開周家護衛,并非畏懼他們,而是不想讓更多人知道情況,這樣一個讓周瑜親自索要的人,身份必定不一般。

“陸公子豪邁,不明身份就敢拷打質問!”

周瑜腳步飄了起來:“此人是袁氏旁支子弟,因生性愚鈍,一直在外經營商行,此次袁家兄弟出逃,急需各種勢力支持,他剛有了翻身機會,卻沒想到碰上陸兄……哎!”

他屢屢被陸遠壓制,心中一直憋着氣,就在剛剛還被威脅,廬江若亂,周家必先除名,意思是他們周家在陸家面前不堪一擊。

實力對比他無法改變,但此時卻不由幸災樂禍,出自四世三公的袁家子弟,在皖城卻幾乎被一個縣尉逼問緻死,結果會怎樣!

“袁氏子弟?”

陸遠心頭微震,卻依舊一臉從容,呵呵笑道:“陸某生在廬江,還未聽過什麽袁氏呢!”

他心思百轉,難道真就碰上了一個生性愚鈍的袁家人,敢公然談論誰是袁家嫡子,誰是小娘養的,這已經不是愚鈍了吧!

不過亂世剛起,這時候的袁家勢如猛虎,得罪了他們,還真是一件麻煩事!

他不禁看了看周瑜,心中琢磨起來,怎麽也得将周瑜拖下水!

此時一個衙役上前,不由分說就是一盆冷水,直接潑到那壯漢身上,口中厲喝:“醒醒,我們主公要問你話!”

那壯漢猛地醒來,一眼見到正眯眼打量自己的陸遠,回想起之前脖子被敲了一下,身體便不受控制的經曆,心中不由一陣驚懼。

“你剛剛用了什麽妖法?”

壯漢強壓着心頭恐懼,哆哆嗦嗦問道。

“妖法……你是說周家?”

陸遠匆忙揮手指向一個衙役,一臉凝重:“記下來,賊人招供,周家枉顧王法,由周家家主大司農周忠授意,欲将天下糧食都釀成酒水,荼毒生靈!”

周瑜臉都綠了,咬着牙惡狠狠道:“陸公子,你在胡說什麽?”

陸遠面色一沉:“周兄,别吵,賊人污蔑你,本官自會還你公道!”

他再次看向壯漢,厲聲呵斥:“你到底是何人,爲何潛入皖城,如實招來!”

那壯漢一個激靈,結結巴巴道:“我是袁氏旁系子弟袁起,袁術袁公路族弟,一直在皖城經營商行,此次聽說兄長逃離京城,本想帶着錢财北上,結果正趕上陸大人……”

“袁術不知道你北上?”

陸遠目光灼灼,似要将這壯漢生吞活剝一般。

壯漢早已被一群衙役打得丢了魂,此刻更是唯唯諾諾,澀聲道:“我聯系不上兄長,隻好自行前去……”

“這樣啊!”

陸遠長吐一口濁氣,呵呵笑道:“你以糧食釀酒,犯了死罪,不用北上了,本官給你個痛快!”

那壯漢亡魂皆冒,隻見陸遠眼神中沒有一絲情感,一隻手掌迅速搭上了他的脖頸,四根手指扣着他的脖頸一側,讓他意識迅速模糊,而那大拇指同時在他的咽喉上用力一抹。

他瞪圓了眼睛,隻覺得咽喉一痛,口中冒着血沫氣泡,“呃,呃,呃……”掙紮幾聲,便徹底失去了生機。

一切隻在兔起鹘落之間,快得以至于周瑜毫無反應,甚至陸遠的話音剛落,那壯漢已經徹底咽了氣。

周瑜一臉錯愕:“你,你把他殺了?他是袁氏子弟,四世三公的袁氏子弟!”

“人要殺我,我便殺人!”

陸遠面沉似水:“袁家的刀差點飛到我脖子上,所以我把他殺了以絕後患,結果卻被周兄撞上了,這怎麽辦?”

周瑜臉色鐵青,勃然大怒:“你敢殺我滅口?”

“周兄,袁家的刀還未到,人就死了!”

陸遠瞳孔微眯:“你卻已經把刀架我脖子上了,我還在和你聊天!”

周瑜臉色刷的一白,重重喘了幾口粗氣,終于頹然一笑:“你想怎麽樣!”

他心中清楚,這個混蛋确實敢殺他滅口,但還有的談,那麽便證明這混蛋同樣心有顧忌,不想廬江内亂。

“嗨,不是早說過了嗎!”

陸遠神色稍緩:“陸某答應過夫人,要将周兄抓來唱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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