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白正卿從未想過。
況且他估計的沒錯的話,眼前的白袍人使用的應該是天道法,比之前面四層第九關一定會強的多,這更沒什麽勝算了。
白正卿黑着臉道:“使用地道奧義的你我尚且不是對手,如今你掌握天道法,我如何勝?”
白袍人聽聞嘿嘿一笑道:“眼力不錯。”
“你說的的确是個問題,但也不是什麽大問題。”他颠了颠手中的玻璃球,笑着說道:“此關,我将施展的是天道之中的命運一道,不過這并非我所擅長,所以威能未必會強于之前,你放心。”
放心個屁。
白正卿腹诽道。
不過聽他這麽一說,白正卿心裏倒是不自覺的有了些底氣。
雖然一二三層第九關,他都敗了,但其實第四層的第九關,他是有機會獲勝的。
隻不過當時白袍人被破去時間道法後沒有繼續與他交戰,所以白正卿心裏不笃定。
看來隻能拼盡全力了。
白正卿舔了舔嘴唇,眼神堅定。
看着他氣勢逐漸攀升,白袍人笑了。
“好,很久沒好好戰上一場了,希望你能讓我戰的痛快。”
這回白袍人沒有選擇偷襲,而是大大方方的抓着玻璃球,高聲念道:“我命由我不由天。”
好中二。
白正卿一臉黑線,爲白袍人感到羞恥。
隻是當一束玄妙的光柱從白袍人身軀中浮現并直入高空時,白正卿便再沒心思吐槽了。
好玄妙的道韻。
好強大的道法。
這就是……命運?
白正卿感受到了壓力。
此時隻聽白袍人朗聲道:“命運一道隻此一術,能破掉你便赢了。”
白正卿心神一凜。
他并沒有因此而高興。
隻有一道術法,說明此術一定很強,哪是那麽容易破的?
此時那白袍人已經緩緩向他走來,而随着他的靠近,給與白正卿的壓迫感也越來越強。
“很強啊。”白正卿眯着眼,輕聲嘟囔道。
此時,他沒再保留,腦後的光輪立刻浮現,并開始緩緩旋轉起來。
他要動真格的了。
不過他沒有急于出手,而是一直在觀察那道光柱。
他要先尋找對方的破綻,然後畢其功于一役,一舉獲勝。
光柱是一體的,直入雲霄,看不到頭,雖然看似很薄,但白正卿能感覺到其強大的防禦力。
另外,此時那光柱還隻是萦繞于白袍人的身周,并未被用于進攻,所以白正卿根本無法判斷它的攻擊力。
得先逼他動手才行。
白正卿下了決定後,突然冷笑一聲道:“打就好好打,你套個烏龜殼是幾個意思?”
白袍人笑容一滞:“你想觸怒我?”
說着,他緩緩擡起手道:“看來你是想引我先動手,那便滿足你。”
說完,他的右手之中開始有一道漩渦産生,那光柱飛速回收融入了漩渦之中。
接着,漩渦一滞,反轉起來,那光柱便從漩渦中躍出,直奔白正卿襲來。
白正卿瞪着眼一直在看他施法,當見到漩渦停滞的刹那,他在心中爆喝:就是現在。
在那一刻,他動了。
一道血紅的領域飛速蔓延,而在這領域之中,還有一道道光頭身影若隐若現。
白正卿的身形逐步拉高,變得魁梧,面容猙獰,并且開始大力奔跑起來。
當領域與白袍人掌心的漩渦一接觸,雖然未能阻止漩渦反向轉動,但明顯轉速沒有吸收光柱的時候轉得快。
而那道道光頭虛影則不斷投入到漩渦之中,似是同樣在拉扯着漩渦的轉動。
“即便是命運,也得入我阿鼻輪回,承受欲望之火。”白正卿大吼一聲,已大踏步來到白袍人身前,直接一巴掌呼了過去。
那白袍人站立在原地不動,看着白正卿這一系列操作,眼帶笑意:“你很聰明,懂得把握命運在攻守轉換之間的破綻,這一回合你赢了。”
說完,不等白正卿的巴掌襲來,他便主動散去了身影。
在此時,仍有聲音在空中回蕩:“不要驕傲,真正的命運是沒有破綻的,切記。”
沒有破綻?
世上真有沒破綻的道法?
白正卿第一反應是不信,但一想到白袍人的高深境界,他又不得不信。
不過這些不是他現在所關心的,現下最重要的是……他過關了。
白正卿微微一笑,沒有表現的很興奮。
因爲這隻是第五層的第一關,而他,已經使出了最強的手段。
剛才這短短的交鋒,他一連使出了輪回道四五六輪的術法,獲勝是應該的。
眼前的場景一如既往的破碎轉換,白正卿來到了天道塔第五層空間。
随着樓層的上升,天道塔空間越來越小。
第五層空間居然隻有十畝之地,這讓白正卿很詫異。
而他還沒來得及多想什麽時,一道倩影随之出現。
薛煙居然也闖過關了。
白正卿見此眼神一凝,心中萬分警惕。
…………
“追上了,追上了。”
天道塔外人聲鼎沸。
當薛煙名字背後的數字與白正卿齊平時,現場徹底炸了。
所有人似乎都感受到了其中的不簡單。
三十七。
這便是兩人後面的數字,名字依然是銀色,這說明兩人還未闖完關卡,仍在繼續。
而這個數字已經帶着兩人擠進了天外榜前三十。
這意味着什麽不言而喻。
太可怕了。
如果隻是一人有如此成就大家夥還不會覺得有多異常,可現在一下子出現兩名這樣的妖孽,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他們都過了37關,這是不是意味着他們相遇了?”
“有可能。”
“如果按之前的推論,一層共有9關的話,37至少說明他們都邁入了第五層,這太恐怖了。”
“是啊,我看過的典籍也不算少,可從未聽過有人進入過五層。”
“廢話,你看看天外榜上的那些人,哪個不是傳說中的神仙人物,這樣的大人物怎麽可能将見聞記載于典籍之上任由衆人非議?”
“哎,可惜我們看不到塔内場景,不然也能一觀大神風采。”
……
衆人議論聲不斷,而在人群最前方的姬蓉則闆着俏臉,心中的煩躁愈演愈烈。
…………
此時,遠在鐵棘域同城的吳娜似乎也生出了一些感應,她遙看天道塔的方向,心中升起一抹擔憂。
“你答應我的會陪伴我一生一世,你可不能食言啊。”吳娜喃喃自語着。
…………
“這回你還往哪裏躲?”薛煙看着白正卿嫣然一笑道。
“我爲何要躲你?”白正卿淡淡地說道。
“嘻嘻。”
薛煙的笑聲聽得白正卿一陣膩歪。
可薛煙似乎并沒有這樣的覺悟,笑聲不斷:“呵呵呵呵,你難道就沒有什麽想問我的?”
見白正卿不爲所動,她捋了捋耳邊長發,擺出一副妖娆模樣:“還是說你已經猜到了?”
聽到這裏,白正卿的神色終于起了變化:“我父親真是你殺的?”
沒錯。
關于他父親的案子,其實白正卿早就有了猜測。
他父親的案子,最直接的涉案人員是李澤東。
雖然他并不是動手的人,但他被委派去見證那一幕,一定是跟案子有所關聯的。
順着這條線,白正卿首先查到了天使這個魔鬼組織。
因爲李澤東表面上似乎跟天使有關系。
可在他深入調查之後,他最終發現李澤東真正的身份并非天使組織的一員,而是聽命于袁自罡。
袁自罡手下有明衆這個犯罪組織,做出些殺人的勾當似乎也很合理。
而且最終袁自罡死于非命,線索到這裏其實就斷了。
但白正卿明白一點,事出有因是必然的。
任何罪犯犯案都必然有其目的性,俗稱作案動機。
明衆與他父親并無太大關聯,沒理由謀害他。
除非如一開始得出的結論,那是一場意外,才能說的通。
可白正卿早就否定了這個結論。
他更傾向于兇手就是沖着他父親去的。
而且據他了解,他父親當時正在研究着與魔鬼相關的一項課題。
所以,他很肯定,當時殺他父親的人一定是魔鬼或者與魔鬼有關的人,明衆的可能性很低。
基于這個判斷,他再次采用了假設性推理的方法。
假設袁自罡并非幕後兇手,那誰是兇手的可能性最大?
答案不言而喻,那便是袁自罡的妻子陳英。
而他又明确知道,陳英是薛煙假扮的,那麽兇手自然就是薛煙了。
隻不過一直以來,他都沒有确鑿的證據,再加上薛煙又救過他好幾次,所以他一直在無意識地回避這件事。
如今兩人終于再度碰面,是時候該了結一切了。
薛煙聽到白正卿的問話,笑的花枝亂顫:“哈哈哈,太好笑了,哈哈哈,真是要笑死姑奶奶了。”
白正卿黑着臉沒說話,就這麽看着薛煙像個神經病一樣大笑着。
笑了許久後,薛煙才停下來。
她一手撐着腰,一手指着白正卿道:“你的父親,哈哈哈,你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嗎?你知道他的真面目嗎?你什麽都不知道,呵呵,父親?那不過是一個把你當做試驗品的人渣而已,你還管他叫父親,哈哈哈,你說好不好笑?”
白正卿臉色微白,但眼神仍一如之前般堅定。
他不相信薛煙所說。
絕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