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施修自作主張潛入鍾盛卧室的行爲很不滿,但他又舍不得這名悉心培養的心腹。
正好現在明衆也是用人之際。
于是他想着是不是要找個辦法把人解救出來。
見袁自罡皺着眉頭坐在那兒想事情,陳英在一旁關心地問道:“怎麽,有煩心事?”
袁自罡将手機蓋住,搖頭道:“沒事。”
陳英此時突然笑呵呵地說道:“是天喜暴露了?”
袁自罡聽聞,直接驚的站了起來,一臉不可思議道:“你怎麽會知道天喜的?”
施修是天喜這件事他可從來沒對人說過。
陳英白了他一眼道:“夫妻這麽多年,你在我這裏還能藏得住秘密?”
她爲袁自罡倒了一杯茶繼續說道:“别人都以爲明衆天級明子隻有福祿壽三人,是以三位福神爲名而取,但其實神話傳說中的天界福神共有四人,福祿壽喜分别掌管降福施祥、功名利祿、壽命、吉祥,呵呵。”
“你是根據這個推測出來的?”袁自罡此時看向陳英的眼神已經有些驚恐了。
這也太可怕了吧。
僅是根據一則傳說,就可以推測出這麽大的秘密?
這哪還是人啊,分明是神。
“想什麽呢,你以爲我是神啊。”陳英再次白了他一眼道:“八位地級明子,天福掌管艮兌,天祿掌管震巽、天壽掌管離坎,那麽乾坤呢?雖然大坤和大乾平時都聽命于天壽,但這明顯不公平嘛,所以必然還有一位天級明子存在着,隻是他不方便管理乾坤而已。”
聽陳英說的頭頭是道,袁自罡終于将自己波動的心緒平複了下來。
根據這些蛛絲馬迹再憑借陳英的智慧,推測出來這個結果倒也不是太難以理解。
袁自罡連忙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瞞着你的,隻是一直沒有機會告訴你這件事。”
陳英擺了擺手:“我可沒這麽小心眼,說說吧,天喜出什麽事了?”
袁自罡想了一下,沒再隐瞞,一五一十的将施修的情況都告訴了陳英。
陳英聽後笑着說道:“這有什麽好擔心的,鍾盛又不是不知道明衆的存在,再說天喜本身又是佑統,也不是鍾盛說要處死就能處死的,放心吧。他放這種消息出來無非就是想看看你會有什麽回應,如果你現在貿然去救他,就中計了。”
“那我要怎麽做?眼看着他被鍾盛扣押着?”袁自罡抓了抓頭皮道。
最近煩心事太多,那最後幾根頭發都被他熬秃了,現在算是徹底成光頭了。
陳英倒是不在意他的形象,笑呵呵地說道:“既然鍾盛放出話了,那就看看他到底會不會下殺手呗,這可是一個看他出醜的好機會。”
“我跟你說認真的。”袁自罡不滿道。
鍾盛難道真的不敢殺施修嗎?
當然不會,他可是一宮之主。
況且施修犯錯在先,雖然說罪不至死吧,但鍾盛真要下狠心,暗衛宮裏也沒人攔得住他。
最多就是讓其他高層說幾句閑話罷了,又沒人能拿他怎麽樣。
陳英按了按手道:“你激動的個什麽勁,坐下。”
袁自罡老老實實地坐了下來,一臉期待地看着她。
陳英沒再逗他,笑着說道:“要救天喜不難,跟鍾盛做場交易就是了。”
“交易什麽?”袁自罡狐疑地問道。
“天喜的命對鍾盛來說無關緊要,隻要稍微給他點甜頭,他自然樂得交換。”陳英解釋道:“你去跟薛道山說一聲,讓顧無言多分配一些‘天禁’給他就是了。”
袁自罡仔細想了一下,覺得這個主意可行。
施修本身對鍾盛并沒有什麽仇恨,所以放了他不會對鍾盛造成任何負面影響。
況且施修回到袁自罡身邊,也還是在爲暗衛宮辦事,對他來說完全不虧。
就在袁自罡打定主意要爲施修贖身時,陳英卻突然語出驚人道:“其實按我說,你不如索性把明衆一同打包給鍾盛算了,你也樂得清靜。”
“什麽?你瘋了?”袁自罡被她的話徹底驚到了。
他隻是要贖回一個施修而已,何至于把整個明衆都搭上?
再說,明衆都沒了,他還要施修做什麽。
其實他與鍾盛的矛盾本質上就是利益沖突。
他看上了鍾盛的宮主之位,鍾盛則看上了他手裏的明衆。
兩個都是很有野心的人。
所以鍾盛找魔偵局幫忙對付袁自罡,卻并未給他們提供任何關于明衆的線索。
因爲他不想明衆被魔偵局剿滅,這可是暗衛宮的一件利器,就這麽失去太可惜了。
袁自罡自然也明白他的用意。
他們兩個人,一個人掌握着暗衛宮明面上的最大權力,一個人則掌握着暗衛宮的地下勢力,兩人都手握重權,一旦真正交鋒起來,對暗衛宮來說傷害太大了,所以兩個人都很有默契的一直在暗中争鬥。
如今袁自罡自問還沒有到徹底認輸的時候,就因爲一個施修就要交出明衆?
他絕對不會這麽幹。
陳英看到他的反應,搖頭道:“現在說再多你也肯定想不明白,算了,等之後再說吧。”
袁自罡皺起了眉頭。
很快他便想明白了陳英這麽勸解他的原因。
如今明衆已經大不如前,八位地級明子已經被魔偵局解決了六個,甚至還有一位天級明子犧牲,整個明衆的運行都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況且現在魔偵局還在一直盯着它不放,之後明衆的未來會怎麽樣還真不好說。
與其煎熬着,最後還有被魔偵局查到他身上的風險,不如及時甩手。
道理他也懂,但他不甘心啊。
明衆在他手上這麽多年,他哪舍得就這麽放手。
雖然損失了一些高層,但明衆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這架龐大的戰車還有很大的利用空間。
再說,隻要藏好一點,魔偵局也未必還能找出什麽把柄來。
想到這裏,袁自罡的想法堅定了起來。
明衆是他手上最大的權柄,他絕不會輕易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