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卿推開了段天涯的辦公室，卻見到郭鴻海正坐在那裏。
“什麽問題啊？”段天涯示意郭鴻海停一下，詢問道。
白正卿沒有答話，而是看着郭鴻海問道：“郭老，你的研究是不是有結果了？”
郭鴻海點頭道：“是，正要跟總正彙報呢。”
“那種藥是不是可以提升意境級的實力？”白正卿突然問道。
郭鴻海雙目一睜道：“你怎麽知道？”
“那就對了。”白正卿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一臉凝重道：“之前來暗殺我的那兩隻不明身份的魔鬼應該就是用藥物提升上來的。”
“什麽？”段天涯與郭鴻海同時站起了身。
郭鴻海激動道：“我隻是根據你給我的冊子判斷有這種可能性，你是怎麽确定這一點的？”
白正卿沉着臉說道：“當時我與他們對戰時就覺得不太對勁，那兩人境界虛浮，像是随時會跌落境界一樣，而且他們的意也并沒有一般的低懼級魔鬼來的強大，所以我判斷他們應該不是通過正常突破晉升上來的。”
“這樣說來，對方的藥方已經研究成功了？”
段天涯十分憂慮，如果魔鬼掌握了把恐級提升爲懼級的神藥，那他們要面對的壓力就太大了。
郭鴻海有一點不解，說道：“那本冊子上的藥方還是很粗糙的，我按照上面的内容加以改良後，也不過隻能提升氣蘊級武師的實力，要做到将高意級提升到低絕級，我覺得沒這麽簡單。”
白正卿看向郭鴻海嚴肅地問道：“郭老，您覺得如果要做到這一點，需要滿足什麽條件？”
“條件？”郭鴻海皺着眉想了很久，這才不确定的回答道：“我覺得前提是必須有一位極具藥物研究能力的高手。”
“根據我看過的資料，那三處地方的大魔應該都不具備這樣的能力。”白正卿皺眉道。
如果有這種能力，南赤洲那些大魔又何必讓聖印教去研究藥方呢？
可聖印教被滅後，他們的進度反而快了這麽多，這很不尋常。
以他的了解，郭鴻海已經是頂級的研究人才了，他還有這麽多年的研究經驗，按說這個世界上能超過他的人應該屈指可數了。
想到這裏，白正卿直白地問道：“郭老，你覺得世界上比你厲害的研究師有哪些？”
郭鴻海一怔。
他真的不太習慣白正卿的這種直接。
“理論上來說，研究能力跟境界實力是不完全挂鈎的，但其實很多東西的研究都需要境界的支撐，畢竟實力越強，腦袋的運算速度就會快很多。”郭鴻海先是解釋了一句後，說道：“據我所知，暗衛宮的顧無言老護法就很擅長這些，我很肯定最早的‘天禁’就是他弄出來的。”
白正卿眼睛一亮，他似乎找到了華點。
“如果你說讓顧無言去研究這個藥方，是不是會快很多？”白正卿繼續問道。
郭鴻海點頭道：“那是當然。他本身對‘天禁’就很熟悉，如今不過是在這個基礎上加入一些新藥改良而已，對他來說應該沒什麽難度。”
段天涯似乎聽出來他想說什麽了，于是震驚道：“你不會懷疑暗衛宮在跟那些大魔勾結吧？”
白正卿一臉認真得盯着段天涯道：“這種藥需要加入淨血草，而淨血草隻在南赤洲的亞遜叢林裏出産，那些大魔對那裏是最熟悉的，他們一方出人一方出藥進行合作，這是雙赢。”
聽到白正卿的分析，段天涯感覺頭皮發麻。
如果暗衛宮都站到了魔鬼那一頭，那他們魔偵局還玩個屁啊。
白正卿知道他在想什麽，安慰他道：“不過您也不用過于擔心，我想這不過是藥物之間的合作，真要讓暗衛宮完全倒向魔鬼，應該也不太可能。”
“難道真是安逸的日子過太久了，他們連自己的使命都忘了嗎？”段天涯喃喃着說道。
他雖然支持白正卿他們對付暗衛宮，但那是針對某些人而已，在他心中暗衛宮整體上來說還是站在人類這一方的。
但今天這個消息徹底打擊到他了。
雖然隻是一個簡單的藥物研發合作，但暗衛宮中那些大佬們如果不是大多人首肯，這項合作根本不可能達成。
顧無言也不可能獨自一人偷偷的跟魔鬼合作，他沒有這個能力，也沒有這個膽量。
所以，段天涯肯定，暗衛宮已經從根上爛了。
這真的是一個很悲哀的結果。
見段天涯情緒低落，白正卿無奈的歎了口氣。
其實他早就察覺到了暗衛宮内一攤爛賬，人要真的做到出淤泥而不染是何其的難。
既然明衆這樣的組織能在暗衛宮的庇護下存在，那麽整個暗衛宮必然已經将半隻腳邁進了深淵。
郭鴻海歎了口氣道：“如今這個和平年代是多少先烈用鮮血和生命打下來的，難道要毀在我們這一代手上了嗎？”
“郭老不必這麽悲觀。”白正卿擠出一絲笑容道：“再難還能難得過遠古之時，不管是什麽年代，總有人能扛起這面艱巨的大旗。”
幾人沒再繼續聊這個沉重的話題。
見郭鴻海正好在此，白正卿問道：“郭老，那泰坦果研究的怎麽樣了？”
說起泰坦果，郭鴻海的臉色都變得紅潤了一些：“這果子了不得啊，按照你的說法是任何生物吃了這果子都能變得巨大無比，但我研究出來的結果卻并沒有這麽簡單，我覺得它除了能讓生物變大外，還能助力修行。”
“嗯？”白正卿一臉錯愕：“你的意思是人也能吃？”
“當然能，而且這種果子本就應該是爲人類設計的，其他生物吃了會變大是因爲裏面有與他們基因相排斥的物質，那是隻适用于人類基因的物質。”
“那效果呢？”段天涯急忙問道。
郭鴻海笑着說道：“我讓一位組員吃了一顆，他原本是低氣級的實力，吃完後立刻晉升到了中氣級。”
“什麽？效果這麽好？”段天眼聽聞後，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白正卿也已經聽傻了，他此時好後悔沒有多帶一些泰坦果出來，當時他隻是順手摘了幾個，早知道就把那兩顆果樹整個拔了帶出來了。
“這東西能人工合成不？”白正卿不甘心地問道。
如果可以合成，倒是沒什麽問題了，但其實他很清楚，這種逆天的果子哪那麽容易合成。
果然，郭鴻海歎了口氣搖頭道：“我按照這個果子的元素配比，一模一樣的做了一些，但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那就不是物質的問題。
也許是時間的力量吧。
白正卿歎了口氣，他想了很久也隻有這個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