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卿诠釋了什麽是不懂就問的良好美德。
段天涯驕傲的說道:“當然不是,那是因爲著世級巅峰的智師本就比高聖級慧魔要強。”
白正卿不解地問道:“爲什麽?”
此時秦子奕解釋道:“因爲魔鬼大多都是靠覺醒獲得力量的,即便後來也研究出了修行的方法,但比起禦魔師來,基礎還是要差很多的,智師就更不必說了。”
白正卿一下就明白秦子奕在說什麽了。
禦魔師都是從凡鬥級、聰慧級一點點修煉上來的,基礎打的很牢,所以等到了第四階段,其實兩者的差距會逐漸拉大。
尤其是慧魔與智師。
能達到高聖級的慧魔基本都靠覺醒,所以差距自然更大。
“那這麽厚的壁障有什麽實際用途嗎?”白正卿接着問道。
“自然有用。”段天涯解釋道:“一旦嫁接空間徹底關閉,不到第四階段的魔鬼是很難進入香山的。”
“什麽?您的意思是香山現在還處在開啓狀态?”白正卿被段天涯的話驚到了。
一般嫁接空間開啓的時候都會有明顯的入口特征,比如在虛空中泛起波紋狀。
可香山的開啓狀态在外界卻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别一驚一乍的,顯得你很沒見過世面。”段天涯難得逮住個機會吐槽白正卿,自然不會口軟。
秦子奕撇嘴道:“别說人家小白,當年你第一次來的時候還不是逮着呂師叔問東問西的。我想想啊,當年我記得你還問這屏障是不是棉花糖來着,真是太丢人了。”
聽到秦子奕揭露自己的糗事,段天涯一下就炸了。
“秦子奕,你别光說我,你呢?當年你被師叔領進香山的時候,直接就跪了。那可是真的跪啊,你現在想想害不害臊?”
“我進來時才6歲,這個年紀當然什麽都不懂了,你進來時已經11歲了,你說誰更丢人?”
“你個老不要臉的……”
白正卿在一旁面無表情地看着兩位老師互掐,心裏早就樂開了花。
來啊,互相傷害啊。
他們傷害的越多,他吃的瓜越香。
秦子奕察覺到了一旁默默吃瓜的白正卿,于是對着段天涯瞪了一眼。
段一半立刻停住了。
他轉頭看向白正卿,一臉威嚴地說道:“你剛才聽到什麽了?”
白正卿憋着笑,連忙擺手道:“我什麽都沒聽到。”
秦子奕暗自撇了撇嘴,心想自己是來吃瓜的,怎麽反倒先被這小子吃了一回瓜。
說着說着,幾人正式步入了香山。
來到那處岔路,段天涯指着左邊的山道說道:“那裏通往仙人峰,是暗衛宮的那些老家夥居住的地方。”
“仙人峰?”白正卿詫異的問道:“這名字是他們自己取的嗎?也太不要臉了吧。”
秦子奕淡淡地說道:“當然是他們自己取的,這世上還有比他們更不要臉的人?”
段天涯拉了拉他的衣袖道:“别亂說話,他們是有巡山人的,要是被他們聽到,又是一場無故的騷亂。”
秦子奕撇了撇嘴,沒再吭聲。
他對暗衛宮的觀感實在太差,不自覺的就想吐槽他們兩句。
白正卿也沒再詢問。
三人默默的走上了右側的山道。
很快,他們來到了山腰處,見到了那片冒着絲絲溫氣的大湖。
現在是5月,這裏的氣霧不太明顯,所以整個山腰處顯得很透亮。
看到這樣優美環境,讓白正卿聯想到了時空之島。
于是他笑着說道:“要不神泉就放在這兒?”
把神泉放置在香山中是早有打算的,這次來香山的目的之一就是這個。
段天涯看了一眼周圍,點頭道:“這裏環境的确不錯,而且靠近師叔們的住所,也比較安全,那就這裏吧。”
說完,隻見段天涯一步跨出來到那片湖泊半空,身上泛起陣陣火紅色的光暈。
随即他一掌下壓,那火紅色的意就像是燒開的鐵水一般向着湖泊中心澆灌下去。
當這股意與湖水接觸的一刹那,水汽立刻蒸騰了起來。
此情此景極爲夢幻。
白正卿沒管這些,隻是盯着湖中心的變化。
随着意的下落,湖泊中心的湖面開始緩緩下沉,最後被澆灌出一個圓形的大池子。
而池子邊緣則有着壘砌的石牆,将大湖的湖水隔擋在外。
白正卿見此,随即對着大湖上空一揮,一道五色波紋出現在池子上方。
空間洞開,一股銀白色的泉水從波紋入口中傾瀉而下,很快就将整個池子灌滿。
段天涯飛身而下,用手蘸了蘸泉水,感受了一下後疑惑道:“好像沒你說的那麽神奇。”
白正卿翻了個白眼道:“老師,您什麽修爲?就這麽點一下就能讓你感受到變化,那就不是神泉了,是毒泉。”
段天涯一想也是,如果這泉水能影響到他的肉身,那普通人進去恐怕很快就會化爲血水。
白正卿沒再理他,而是看向湖泊旁的那片院落。
整座院落基本都以木質結構爲主,恢弘之中又透露着精細,極爲古樸。
白正卿好奇的說道:“這建築風格是唐國的吧,得有一千多年曆史了吧。”
段天涯點頭道:“這是祖師爺直接具現出來的建築群,所以即便一千多年過去了,至今仍未有絲毫變化。”
白正卿此時想到了江山社稷中的皇宮建築,那是後期搭建的,所以時間久了,牆上就會有斑駁的痕迹。
這麽一對比,還是祖師爺手筆比較大。
他深知要具現出這麽一大片建築需要有怎樣強大的精神力才能做到。
在那些房屋上,白正卿還能看到一些精細的雕刻工藝,真是太了不起了。
段天涯此時已經走上前去推開了院門。
呈現在三人眼前的是一副美麗的山水畫。
一條彎曲的溪流湧向院落深處,四處可見高高低低的各類植被。
如果再配上整個鸢鸾峰的山勢背景,簡直如入仙境。
見白正卿似乎看傻了眼,段天涯笑着說道:“要是你冬天來這裏,莊園被旁邊大湖散出的氣霧籠罩,那才更有仙意。”
白正卿此時一臉羨慕道:“能住在這種地方,怪不得前輩們都不想出山了。”
“再好的景,住久了也會膩的。”秦子奕淡淡地說道。
段天涯白了他一眼:“你真能破壞氣氛。”
他們沿着溪流旁的青石闆路向着裏面走去。
一路上都沒有任何的标牌,但段天涯依然熟門熟路的帶着他們七拐八拐來到了呂幻絲的住所。
敲了敲籬笆牆中的一扇竹門,門就自動開啓了。
段天涯一跨入内就大聲叫道:“師叔,我把小白帶來了。”
呂幻絲此時已經從屋裏迎了出來:“哎呀,我的乖孫啊,正正啊,你終于來看師奶奶了。”
白正卿乖巧的上前:“師奶奶好。”
“好好好,來,随師奶奶進屋,我剛弄了些小點,你呀,就是有口福。”
呂幻絲此時早已笑的合不攏嘴,那滿臉的皺紋幾乎都堆到了一塊兒。
秦子奕捅了捅段道:“看來你的地位不保啊。”
要知道昨天段天涯就專程派人過來通知過呂幻絲他們今天會來,此時呂幻絲還在那假模假樣地說剛巧弄了點點心,這特麽明顯是早有準備啊。
段天涯嘴角抽了抽,沒好氣的說道:“你不是更不如,師叔連看都懶得看你一眼。”
“那是你師叔又不是我師叔。”秦子奕翻了個白眼道。
雖然嘴上是這麽說,但秦子奕心裏還是有些吃味的。
段天涯師父死的早,從小被呂幻絲這位師叔養大,但秦子奕又何嘗不是呢?
在段天涯被呂幻絲接過來撫養時,秦子奕就跟了過來。
雖然他一直覺得呂幻絲偏心,更喜歡段天涯,但其實心裏他早已把呂幻絲當成了母親看待。
如今看着宛如母親一般的呂幻絲完全無視了自己,秦子奕自然有些吃醋。
不過能看到一向受寵的段天涯也像他一樣變成了小透明,秦子奕的心裏又好受了很多。
這大概就叫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