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時，段天涯才搞清楚秦子奕到底是如何做到悄無聲息的與鍾盛溝通上的。
這一系列操作簡直把段天涯聽呆了。
最後他隻能苦笑道：“你這準備工作也做的太充分了吧，連對方廁所裏用的什麽清新劑都打聽到了，這真是讓我不得不佩服啊。”
秦子奕擺手道：“這沒什麽難的，像鍾盛那麽浮誇的人，家裏仆人好幾十，随便買通一位就能搞清楚他的所有生活習慣。”
“那你就不怕他沒察覺到，不去洗手間？又或者他沒有注意到那罐茶葉，沒有想通那則意面廣告的意義？”段天涯心中還是隐隐覺得秦子奕的處理并不穩妥，其中存在太多變數。
秦子奕冷笑道：“鍾盛能坐到暗衛宮宮主的位置上，怎麽可能是傻子？再說，他要是連這點腦子都沒有，我倒是不太建議跟他合作了，因爲我怕被他坑死。”
白正卿在一旁附和的點了點頭。
的确，鍾盛能成宮主，必然是不笨的。
之前的密會行動之所以敗露，那隻能說明他看人的眼光差了些，或者說他的敵人太過狡猾。
想到這裏，白正卿好奇的問道：“鍾盛口中的那位袁護法，你們了解嗎？”
段天涯搖頭道：“從來沒接觸過，關于他的資料機密檔案室中也不多。”
秦子奕也搖了搖頭：“不熟悉，不過既然鍾盛花這麽大力氣想要對付他，就說明他已經威脅到了鍾盛的宮主之位。”
白正卿點頭道：“沒錯，想來上次破壞老師跟鍾盛密會的人應該也是他了，此人不簡單啊。”
段天涯皺眉道：“上次出手的人應該是宮钜，那不是奧帕的人嗎？難道這個袁自罡跟奧帕是一夥的？”
秦子奕白了他一眼道：“是誰出手重要嗎？我們得看最終是誰獲利。”
“鍾盛跟我們交易的條件并不是針對宮钜的，也就是說宮钜這一系人是被利用了，所以我才說這個袁自罡不簡單。”白正卿幫着解釋道。
段天涯無奈道：“行了，這些彎彎繞的東西就你們去頭疼吧，什麽時候需要我出手說一聲就行。”
“這就開始擺爛了？”秦子奕打趣他道。
段天涯翻了個白眼道：“那我還能怎樣？”
白正卿見兩位老師又開始鬧騰起來，他默默地走出了辦公室。
門口，白璐早已等待在此。
白正卿見到她後詢問道：“袁自罡的資料你消化了嗎？有查到什麽新消息嗎？”
白璐小聲彙報道：“我查過了，他是暗衛宮唯一一位不住在香山裏的退休高層，他與自己的老伴住在京城查理胡同的一座四合院中……”
“說重點。”白正卿打斷她道。
白璐吐了吐舌頭，繼續說道：“我查了一下那個查理胡同，那裏居住的人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多，我根據他們每天的飲食用量初步計算了一下，那一片123間房子裏住了至少一千多人，也就是說，每間屋子平均住了10個人。”
“所以你得出了什麽結論？”白正卿停下腳步說道。
白璐一臉正色道：“一位退休的暗衛宮護法，周圍怎麽可能有這麽多人守着？所以我猜測，他也許還有别的身份。”
“比如明衆的幕後首腦？”白正卿挑眉道。
“有這個可能。”白璐點了點頭：“但目前還沒有什麽證據證明這一點。”
白正卿沒在這一點上糾結，繼續問道。“還有其他消息嗎？”
“還有一個我不知道有沒有用的消息。”
“哦？”白正卿好奇了，究竟是什麽消息讓白璐都無法判斷有沒有用。
在他們這個斥枭小組中，除了他和鄭國強，要說腦子最好的就屬白璐了，所以他才會安排白璐去調查袁自罡。
白璐組織了一下語言道：“一個月前，袁自罡去過一趟香山，在那裏住了幾天。那是發生在段總正與鍾盛密會之前的事，所以我懷疑他是不是去香山通風報信去了。”
這都是她毫無根據的猜測，所以她說不清楚有沒有用也情有可原。
白正卿聽完笑着說道：“你的猜測應該沒錯了。”
聽到白正卿的話，白璐露出了一抹笑容。
獲得白正卿的肯定是她最想要做的事。
白正卿沒注意到她的神态變化，此時的他完全沉浸在了白璐調查出的情報中。
當初從資料中看到袁自罡沒住在香山，白正卿已經覺得奇怪了。
如今白璐又查出守護他的人有那麽多，的确相當可疑。
但就此要确認對方明衆首腦的身份就有些牽強了。
尤其是聯系白璐後面的那個消息，那幾天袁自罡進了香山。
香山裏的聯系可不像外界那麽方便，那幾天又正好是他們調查明衆的關鍵時刻，如果袁自罡是明衆的幕後首腦，不是更應該留在外面随時做出應對嗎？
所以在那個時間點進了香山，白正卿反倒覺得他是明衆老大的可能性低了一些。
不過他也不會就這麽排除對方的嫌疑。
還得多搜集些信息才行做出最後的判斷。
想到這裏，白正卿突然轉身又回了段天涯的辦公室。
他推門而入，對着段道：“老師，我們什麽時候入香山一趟，我也是時候去拜會一下那些前輩了。”
段天涯沒好氣的說道：“你現在才想起來這事啊，師叔她老人家可是一直在念叨你。”
白正卿撓了撓頭道：“之前不是一直在忙嘛。”
段天涯無奈道：“行吧，那要不就明天吧，我待會派人去跟師叔說一聲先。”
“好。”白正卿笑呵呵地關門離開。
秦子奕笑看着他們之間的對話，并沒有插嘴。
從白正卿主動提出要進香山，秦子奕就看出這小子目的不純，不過他沒有拆穿。
他也想看看白正卿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
第二天一早，段天涯、白正卿還有秦子奕一同來到香山。
秦子奕會跟來讓段天涯很詫異。
平時秦子奕都是不太來香山的，用他的話說就是裏面那幾個老頭對他一點都不友好。
可是今天不知爲何，他卻破天荒地跟來了。
白正卿自然是看穿了秦子奕想要吃瓜的心思，不過他并不在意。
他此時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這座魔偵局唯一的嫁接空間上。
從外表來看，香山隐在一片叢林中，完全看不到它真正的樣子。
而在進入香山的過程中，白正卿也感受到了一絲不同。
他去過的嫁接空間有兩座，每次都是從入口進去，然後就到了空間内。
但香山不同，它的壁壘屏障似乎要格外厚實，他們撐開意走了好一段後才徹底穿透屏障，進入香山區域。
這樣的變化涉及到了白正卿的知識盲區。
他完全看不懂這種區别之間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