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精神力都是自己修來的，哪有不純淨的道理？
“精神力足夠純淨才符合造物規則，就像一個人心有雜念是幹不好事情的。”秦子奕解釋道：“自己修來的精神力不代表就是純淨，我所說的純淨是一種精神追求，你必須要有堅定牢固并甘願爲止奮鬥一生的目标，這樣的精神狀态才可謂之純淨。”
嗯？
白正卿與鄭國強都愣住了。
這算什麽？
這是在給他們洗腦嗎？
“老師，你不是開玩笑的吧？”白正卿弱弱的問道。
秦子奕沒好氣的說道：“這是正事，我不會拿來開玩笑的。”
“那您剛才那黯然的神色是幾個意思？”白正卿有些搞不懂了。
秦子奕歎了口氣道：“雖然說有着明确的精神追求就有希望突破到著世級，但不同的追求目标代表着一個人的上限。我有種感覺，我恐怕這輩子都很難再有所突破了。”
“那你的精神追求是什麽？”白正卿好奇的問道。
他不知道秦子奕是有什麽樣的追求才會得出這樣的結論。
“祖師創立魔偵局，立志要除魔衛道，還世界一個太平盛世，這就是他的精神追求，十分宏大的目标，所以他才能突破到著世巅峰。但我們這一代人很難有這樣的精神追求。因爲，如今的世界比起那時候來說實在安穩太多了，寬泛點來說其實已經能算是和平年代了，我們又怎麽可能真心發出這樣的宏願？”
鄭國強點了點頭，他頗爲認同秦子奕的觀點。
秦子奕說的精神追求，那必須是發自内心的感受，不是自己随便想想就行的。
而說實話，以如今的社會形态，沒人能像祖師那般輕易做到這一步了。
可以說這都是現實造就的，這也很好的說明了爲什麽魔偵局這麽多年來達到巅峰境界的智師隻有祖師一人。
而有了這樣的覺悟，鄭國強突然有些喪氣。
提前知道自己修不到那一步是多麽難受的事情啊。
白正卿此時皺起了眉頭。
他突然覺得秦子奕說的東西跟他突破意境級的感受很像。
他這種特殊的意的凝聚就是因爲他心中有了一個野望，這應該就是秦子奕口中的精神追求。
隻是他那是武師道路啊，而且是第三階段啊，跟著世級智師完全不搭噶，這其中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而此時他也已經知道秦子奕要那枚玉佩做什麽了。
他一定是想另辟蹊徑，打算從武師體系中尋求突破的辦法。
此時的他并不像秦子奕和鄭國強這麽悲觀，他還年輕，有的是鬥志。
“老師，如果真像您所說，那爲什麽魔鬼能有那麽多人達到了這個境界？”
他想起了呂幻絲說過的，這個世界上有五處嫁接空間，這也就意味着曆史上至少有5隻魔鬼達到了慧魔巅峰。
爲何魔鬼能有那麽多人做得到，而智師反倒這麽難？
秦子奕無奈道：“魔鬼不一樣啊，如果說智師的最大追求是保世界太平，那對魔鬼來說毀滅世界也是一種精神追求啊，你覺得哪個更容易？”
白正卿一怔。
他有些明白秦子奕的意思了。
破壞永遠比守護要容易，所以慧魔其實是更容易達到巅峰的。
“當然，還有一點，魔鬼的曆史太長了，對于他們來說，我們魔偵局這千年曆史都可以忽略不計了，在如此長時間的積累下，多幾隻巅峰慧魔似乎也不難理解。”
白正卿點了點頭。
這當然也是一個因素，但白正卿還有一些自己的見解。
因爲早期的魔鬼都是靠覺醒獲得超凡能力的，要一下覺醒到慧魔巅峰級别恐怕不太現實。
所以他認爲那些嫁接空間的出現恐怕都不是太久。
如果真是這樣，那麽五隻巅峰慧魔的數量就有點恐怖了。
白正卿覺得其中必然還有其他的因素是未被智師掌握的。
秦子奕說的不過都是他的個人見解，未必就代表了著世級智師的全部含義。
此時白正卿好奇的問道：“老師，那您的精神追求是什麽？”
秦子奕瞪了他一眼道：“關你屁事。”
“我就是好奇嘛。”白正卿撅了噘嘴。
接着他又問道：“老師我想問問，當初我吞噬過别人的精神力，這會影響智師的晉升嗎？“
此時秦子奕的臉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肯定會有影響，我說的純淨雖然指的是精神追求，但精神力本身的純淨也是一個必要的前提。”
“那怎麽辦？是不是意味着我以後會一輩子卡在卓越級巅峰？”白正卿終于開始慌了。
他覺得自己被天使坑慘了。
當初他控制意對付使者一号的時候，還是一種無意識的狀态，吞噬對方的精神力完全是一種本能的選擇。
這真的是印證了一句老話，天上沒有掉餡餅這樣的好事，有獲得必然要有付出。
當初莫名獲得了意，讓自己擁有越級而戰的能力，可如今看來，也許永久突破不到著世級就是這種收獲所要付出的代價。
秦子奕想了一下說道：“你先别急，辦法總會有的。天使既然能獲得通過吞噬精神力晉升的法門，那麽也許他們也有消除這種後遺症的方法呢？”
如今白正卿也隻能先這麽想了。
可是天使都被滅了，而蘇慕又不知所終，到哪去弄這法門呢？
哎……
白正卿此時有點郁悶了。
就在此時，一道刺耳的撕裂聲突然響起。
廣場上方的天空就像是一塊畫布一樣被一刀撕裂。
一把長長的陌刀從裂縫中掉了下來，插進了廣場地面之中。
這是段天涯的武器。
白正卿三人皆是心頭一沉。
他們循着裂縫望去，看到了身受重傷的段天涯。
此時的段天涯十分凄慘，比起剛才以一敵二的秦子奕還要傷的嚴重的多。
他的雙臂無力的垂着，胸口塌陷，腰腹被撕掉了一大塊血肉，整個人臉色蒼白不已。
他們還看不到孔武的模樣，但從段天涯的狀态來看，這一戰應該是他敗了。
此時秦子奕一步踏出鑽入了兩人的嫁接空間之中。
既然勝負已分，他就不會再由着段天涯自尋死路了。
很快，三道身影緩緩浮現于上空。
顯然他們是罷戰了。
而讓白正卿瞳孔猛縮的是，孔武從外表來看，竟是一點傷勢都沒有。
這差距也未免太大了吧。
段天涯一臉落寞，原本年輕的面龐似乎也爬上了歲月的痕迹。
看來這一戰對他的打擊真的不小。
秦子奕在一旁扶着他，死死得盯着對面的孔武。
“沒想到啊，這一屆的魔偵局居然出了一名著世級智師，了不起啊。”孔武贊歎道。
這是他的真心話。
他深知智師的晉升有多難。
而此時之所以罷戰，也是因爲他沒有絕對的把握勝過秦子奕與段天涯聯手。
“今天我們留不下你，不過他日就不一定了，希望閣下好自爲之。”秦子奕沉聲道。
孔武嘴角一揚。
他對秦子奕的威脅絲毫不在意，他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知道是暗衛宮在背後搞鬼，那他就有目标了。
此時白正卿突然問道：“你是從聖者仙境出來的吧？”